虽然看见了他们直欲吃人的眼神,邬非鱼却一点没放在心上,一只猛虎,还会在意是不是被几只蝼蚁记恨吗?
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这一次的赴约,便代表着鸿门宴和不公平。
但那又怎么样呢?本少不惧跟任何人一战,谁若想找不自在,只管放马过来好了,成全你们就是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神马都是浮云,神马都是虚妄。
“沈大人,不好意思啊,一时失手,伤了两位供奉。”邬非鱼瞟了沈家鑫一眼,假惺惺的叹息道,“在下早就说过了,相争无好手,相骂无好口,就怕伤了双方的和气啊……”
“哪里哪里,伤了他们也是活该自己学艺不精,本府识人不明。”沈家鑫强笑一声,“倒是要谢谢邬庄主啊,让本府见识到了修真者的风采,真该当浮一大白啊。”
虽然心里在滴血,却只能强颜欢笑,宝宝心里苦,可宝宝不能说啊!
“既然如此,这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鸡也不叫了,狗也不咬了——”他贱贱一笑,“沈大人,现在是不是可以喝酒了……”
“哎哟,对不住了,这事怨本府。”沈家鑫强笑一声,“邬庄主,请移步吧,酒菜已经备好。请——”
这一次修士间的斗法,没有短兵相接的近身搏杀,也没有大开大合的远程进攻,但是却充满了吊诡和玄幻,匪夷所思。
尤其是看不见的神魂之战,更是惊心动魄,凶险万分。
肉体的创伤还可痊愈,而神魂之伤,动辄就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啊。
邬非鱼完全有能力在踏上池塘之前,就结束这一切,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首先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自身实力,其次,若是把凌若虚和沈家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那才真叫找事呢。
眼下磨砺自身的小目标已经完成,身上的魔力更加圆润自如,整体实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最重要的是见识了魔头的威力,仅仅是牛刀小试,幽冥二老就溃不成军,连鬼帅都被秒杀。
对于逼王之王来说,见好就收的道理,还是很清楚的。
眼下也装完了,目的也达到了,就暂且放他们一马,以免狗急跳墙。
邬非鱼自然清楚幽冥二老修炼的是邪功,伤天害理的事肯定没少做,可照样没放在心上。
本少既不是法官,又不是开善堂的,凭什么要去除恶扬善?
在他心中,对于正邪之分从来都看的极淡,既然存在,那么就是合理。
为人胸襟不可太窄,没必要一定要自居名门正派,批判旁人都是歪门邪道。
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即便是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那便是邪派,而邪派中人一心向善,那便是正人君子。
当然,站在便宜丈人的角度来说,巴不得这小子连沈家鑫也给收拾一顿,接下来自己的思想工作肯定更好做。
但他也知道,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傻事,这位‘贤婿’是万万不会干的。
所以,还是免开尊口,省得自讨没趣,刚刚带来的惊喜已经很大了。
邬非鱼自然清楚便宜丈人的心思,可出面废了幽冥二老,已经是看在娘子的面子上了,还想得寸进尺,门儿都没有。
为了一个老是想占自己便宜的老泰山,去火中取栗,并非智者所为。
而且还没名没分,连个说法都没有,他还没下贱到这种程度。
光吃亏不占便宜,这可不是他的风格,断然不会干这等傻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小婿建议泰山大人以后最好还是下午再出门。
“幽冥二老实力不错,就是脑子不大灵光。以为召唤出来鬼帅,胜算就增加了吗?”邬非鱼跟沈家鑫并肩而行,笑嘻嘻的说道,“真不知道他们这个梦是怎么做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本府今日算是真正开了眼。”沈家鑫不无谄媚的叹息道,“说实话,本府原先就算是口服心也不服,现在绝对是心服口服!”
邬非鱼没理睬他的奉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沈大人,还有多少底牌,不妨都叫出来试试吧,千万不要害怕失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沈大人满头冷汗,苦着一张白白胖胖的圆脸:“就这已经是本府的全部了,哪里还有什么底牌……”
而邬非鱼根本就没听他解释,万事留一线,江湖好相见,本少没有赶尽杀绝,已经算是留有面子了。
这时候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从凌若虚手里多弄点好处了,总是吃亏哪能行啊?
邬大少很体贴的留下满脸黑线的沈家鑫,在池塘边凌乱,洋洋洒洒的离开了。
留着沈家鑫,发挥最后的一点余热,才可以更好的和便宜丈人讨价还价,以免过河拆桥。
沈家鑫停下了脚步,目露凶光:好你个小兔崽子,你这是要上天哪,莫非以为本府真的不敢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