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的册页还没法欣赏,因为是横幅,现在却是竖着刷在木墙上的,要欣赏还得歪着脑袋。
之后还是上墙,去面托纸,让画心露出来阴干的过程。
第一步就是对《墨梅图》进行进一步的精细调整,然后敷上面托纸刷平加固,再将已经合为一体的命纸,画心,托纸刷到木墙上,去掉面纸,最后一次精修画心,等待阴干就好了。
又过了六个小时,画心的背面已经贴满了补上去的纸片纸条,粗略估计得有三四百处,把画心补得看上去花里胡哨。
之后将已经覆盖了托纸保湿的册页翻过来,去除册页最初的旧命纸,还要去除旧有的明显的修复填补,重新贴上新的修复纸条纸片,将画心修补完整。
“肘子?”启老在那头有些意外和惊喜:“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呀?听说你们要搞一个三峡文保基金?老头子是不是也可以参与参与啊?”
“之所以称自己书房为‘百担斋’,是因为他收藏了滇中明末著名画僧担当的上百幅画作,因此自号。”
等到一觉醒来,已经十二小时候以后,整整闭关了四十八个小时,现在已经到了第三天的晚上。
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周至也就没急着回去,又给自己煮了一大碗煎蛋面,开始研究起画来。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调墨动笔,补上那些后续的补丁和原画的色差,补上画中笔墨断损和孔漏之处,就可以正式装裱了。
经过一阵简单地寒暄过后,周至才跟启老讲明意思,是请教书画上几枚收藏印,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出处。
周至不过是抱一个万一的希望,不料启老一听却道:“别的不清楚,不过‘百担斋’和‘蕴华得玩’两枚印章,是高荫槐的。”
似乎没有过去多久,闹钟就响了,周至睁开眼睛,重新来到画卷之前。
真不好意思,又逃课给室友们添麻烦了。
但是他有坚强的后盾,于是往首都拨打了一个电话。
好在李方膺的《墨梅图》也非常不错,尤其是书法更合周至比较讲求规矩,不喜过于外放个性的书风,就他个人欣赏而言,觉得比郑板桥还要高。
“不过他还是收藏家?我是一点不知道。”
“这个事情不是婉秋姐在主抓吗?你们在京城应该时常见面吧?”周至笑道:“您老身体挺好的?”
其中“冯”是某人姓,“绿天草堂珍藏”和“百担斋”是藏家堂号印,“济苍审定”是鉴定印,“蕴华得玩”是藏家的赏玩印。
这一步非常琐碎,考验的就是耐心。
“而蕴华是他的字,因此‘蕴华得玩’是他的赏玩印。”
“启老你当真厉害。”周至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随便一幅画上的藏家印章,你都能识得出一二来。”
“哈哈哈哈,说起我如何识得他的印章来,又得惭愧了。”
“哦?这是何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