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格修淡淡笑了笑,也不强求,兀自端着酒杯继续喝下。
当。
放下酒杯,他抬起有些迷醉的眼眸,怔怔地看着对面的文岁雪,强行清醒地甩了甩头,认真道
“谢谢你。”
虽然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但也大差不大了。
文岁雪下巴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笑着缓缓摇头。
“不客气。”
说谢谢真是太过了,只要她想活,那她本身就不得不这么做。
再说了,愿望能形成,又不是平白无故形成的,是需要他用几辈子修来的功德兑换的。
元格修心里是真的开心,但也觉得自己喝得有些醉了,便也学她一手托腮,撑着要掉不掉的脑袋。
“我挺好奇,你是从哪来的。”他忍不住问道。
文岁雪伸出左手,帮扶右手一起撑着脑袋。
“山里啊。”
元格修笑了笑,迷醉地摇摇头。
“都在现在了,你还何须骗我。”
文岁雪也笑,腾出一手,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不可说,不可说……”
元格修脾性一向很好,当真像个温婉的小娘子,面对文岁雪这话,倒也不恼,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罢了,反正本公子也知道,你不会害我。”
他只是在心里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便是知道文岁雪是带着某种使命而来,而这使命,显然就是为了帮他。
再多的,他也不得而知了。
入夜。
文岁雪刚躺下,被窝还没暖上呢,司境就像是个固定刷新的npc,倏地出现,熟练地把她搂进怀里。
文岁雪后背贴在他冰凉的胸膛上。
有了他送的黑珠和手链阻断深寒的冷气,天气又炎热,文岁雪在他怀里,就跟呆在空调房里一样,一点儿也不抗拒。
主要抗拒也没卵用。
想起昨夜问他问题后自己又昏睡了过去,文岁雪还是没忍住继续问
“你到底在鬼界是什么地位呀?”
房涂曾说她是鬼将级,而她又对司境那么尊敬,那地位肯定是低不了吧。
司境看着她的侧脸,想起昨天她那么敷衍的解释元格修不能死,顿时有些没好气道
“你好好解释,我就告诉你。”
文岁雪……
有病。
“不说就不说,我才不稀罕知道呢。”
“那你还问两遍?”
“……”
“不说就好好睡觉吧。”
不等文岁雪说话,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
文岁雪醒来,外面又已经是日上三竿。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里衣,只见系带又是敞开的。
不用想都知道,在她昏睡期间,司境没少冒犯她。
文岁雪有点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旋即起身。
骚鬼。
说什么时候未到,偏偏还一点都不肯吃亏啊。
见她起床洗漱完了,芳芳来到她身旁道
“文姐姐,公子叫你。”
文岁雪看她一眼“何事?”
现在,她在元府是以客人的身份入住,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贴身保镖。
事情都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元格修还叫她干嘛?
芳芳摇摇头“不知。”
墨云阁。
元格修坐在画桌后,一身洁白的衣裳,挽起袖口,捏着毛笔,在画纸上轻轻画了几笔。
文岁雪依旧礼貌地行了个礼。
“公子,你叫我何事?”
听到她的声音,元格修抬起清眸,神色微顿。
文岁雪今日换了件衣裳,红白两色精妙地搭配在一起,腰身盈盈一握,一头墨发随意地挽着,长长的发尾别再腰后,若隐若现,整体一看,像朵矗立在景中的娇艳芙蓉。
不知是想到什么,他微微蹙眉,而后收回视线,朝来人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