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听那人身旁的人好奇地问道:“你真的听说了?真的是这句话?”
    “那可不,我那个七大姑的大侄子的小舅子的二婶婶就在那里当仆呢,那张信笺还是她发现的,她可是记得可清楚了,那还有假?”
    “那信笺上,果真是那郁金香味?”
    “那当然,也只有那盗帅,才有资格悄无声息的把这信笺放在金伴花的书桌上,你想那金伴花的书房,那可是有好几个侍卫把守着呢,那也只有鼎鼎大名的盗帅才能谁都不惊动地将信笺放上去啊。”
    “嚯,那可有好戏看了。”
    武植在一旁把这段话听得清清楚楚的,特别是听到金伴花,白玉美人的时候,脑海里面第一时间就蹦出来一句话。
    “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
    公子伴花的白玉美人,那可是楚留香传奇整部书的开端啊。
    武植难得有一些小兴奋。
    他跟着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他跟着去做什么?
    看热闹?
    金伴花估计会恼羞成怒一掌把他拍死吧?
    想到这,武植就莫名地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江湖人士是真的不好当。
    若是当得好,有个薄名,上门去还能说帮帮忙。
    若是当不好,一个无名小辈,上门去就会被认为是看热闹的。
    想到这,武植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谁知道就在他转身离开后不久,一个浑身带着郁金香花香的男人出现在附近,他看着不远处的金府,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动了动,似是露出了一些笑意。
    然后他摸摸自己的鼻子,随即便转入了一个小巷。
    他又转头看向小巷里面,地面上一个人形的印子,他又在摸他的鼻子。
    只因这人形的印子。
    “看着莫不是有人在这里蹭了好大一身灰。”
    想着在茶肆里面看到的事,他拍了拍手里面的折扇,然后摇着头,慢慢地走进了巷子里面。
    这巷子里面有他暂租的一个院子。
    金伴花的白玉美人,也只是他临时起意罢了。
    只因是那金伴花得了那白玉美人,便四处张扬,惹得多人艳羡。
    但是金府大门岂是他能进去的?
    且不说他的身份。
    以他的身份,鼎鼎大名的盗帅。
    说好听是盗,不好听一些,便是偷,是贼。
    一个爱玉为命的人,怎么会让一个贼去他家观赏自己最心爱的白玉美人呢?
    楚留香走到院门前便停下了,他脸上露出了无奈地笑,他又在摸他的鼻子。
    他好像总是摸不够他那个鼻子,只因为他那个鼻子时灵时不灵,简直就是一个摆设。
    长久下来,他便习惯了在无奈的时候摸他的那个鼻子。
    但是如果是他本来的面貌的话,摸他的那个鼻子,倒也说不出是什么。
    但是现在他易容成了一个长相普通的人,总是摸着他的鼻子,便总归是有些奇怪的。
    没有人总会去摸他的鼻子。
    当然除了他。
    他走进了那个院子里,便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长相极为甜美的女人。
    她坐在院子里面。
    那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到他的时候才露出了笑。
    “楚大哥!”
    来者正是宋甜儿。
    宋甜儿笑得眉眼弯弯,那双漂亮的杏眼此刻也弯成了新月似的模样。
    “甜儿,蓉蓉和红袖呢?”
    宋甜儿听见楚留香的话,顿时就苦了脸,说道:“四不四我不来,你都不会提起我啊?”
    宋甜儿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南国口音,此时已经尽量在说着官话,但还是有一些藏不住的特殊曲调,但却是自有一番风情,别有一股滋味。
    “你呀,可就别闹楚大哥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宽松白衣的女子从后面慢慢地走了出来。
    她的模样温婉又清丽,那柔软的笑容,清澈的眼波,伴着她的声音,整个人便从宋甜儿的身后摇曳而来,宛若久不食烟火的仙女一般。
    “你怎么也来了。”
    楚留香看向苏蓉蓉,只见她的发髻都是有些松乱的,但是却没让她那美貌因此而失了半分,反而更带了些潇洒的味道。
    “我们不过是经过这里,便听到你的事情了,正好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苏蓉蓉的话若让楚留香其他的红颜知己听了,肯定是大闹醋劲。
    毕竟这世上,能跟楚留香如此自然而又亲昵地说出“回去”二字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了吧?
    至于回哪里去,自然是回他们的那艘大船上去。
    只有那里,才是最让他放松的地方。
    楚留香笑了笑,说道:“过不久我就回去了。”
    “看来楚香帅是一定要把伴花公子的玉美人带走了。”
    苏蓉蓉说到这,便叹了口气,言语里却尽是打趣,“能被楚香帅瞧上,那伴花公子可真是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