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
伴随令下。
蒋瓛躬身恭敬领命,没有分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待其离去。
整个厢房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此时此刻,场中所有人心思各异。
乃是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子敢这么大。
居然如此傻乎乎的,拿着这么多的大明宝钞前来兑换银两。
落于众人的眼中,简直就是完全不动脑子,愚蠢到了极点。
真当朝廷那般的好忽悠,难道就真的不曾预料到,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吗
纵使你有这份本事,有这个能力。
但就不能稍稍微的动点满意,将这些个大明宝钞分开了,前来兑换码吗
只要没有一起,纵使朝廷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真的查的清清楚楚啊!
见众人沉默,朱高煦也没闲着,简单的冲身旁的老何低声吩咐了几句,起身就准备出去,主持当下发生的突然变故。
此间响动,将愣神中的太子爷给惊醒了过来,抬头回望了过去,连忙出言制止,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等等,先别急。”
“此间事情,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且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全部安排了下去。”
“依我之建议,要不就交给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以及大明钱庄的负责官吏处理吧!”
“现在你这般直愣愣的跑下去,能够处理好还行,但凡没处理好,发生些许不可控的事情出来。”
“面对这么多人,哪怕是咱们
“为此……”
说实话。
不可否认。
朱高炽的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
虽看似大明现在稳固,但隐匿于暗处的危险可并不是没有。
白莲教、之前精盐得罪的人,加之现在大明钱庄的推出。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天知道动了多少人的利益。
又有多少人,恨不得将其给除之而后快。
就眼下又发生这么蹊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有些人,故意为之。
倘若真的乃是故意为之的话,那么些个人,就肯定与此间排队的人群中,还有隐匿于暗处,暗藏有人手存在。
此番的谋画和计划,肯定就不单单如眼下所见到的这么简单,就肯定还有后手。
在别人别有用心的算计下,此间直挺挺的走进别人的圈套,此乃极为的不智。
不可否认,别人所安排的人手肯定是不多,但
一旦有心为之,以此造就骚乱的话。
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此间事情,太子爷都能够想到的问题,朱高煦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如若不是想着,亦是预防某些可能发生的不测。
方才他又如何秘密的让老何离去
想着,朱高煦略微的顿了一下,冲其重重的摇了摇头,道
“老大啊!老大!”
“你的好意,咱心领了。”
“此件事情,也不是说我想要借此出风口。”
“实乃也是真心,没办法的事情。”
“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真以为就凭纪纲和钱庄负责官吏就能够解决吗”
“是的!”
“咱不否认,纪纲肯定能够撬开那人的嘴。”
“但撬开了嘴又如何”
“没有强有力的人出场,你觉得以锦衣卫这些年的名声,场中的百姓,有几个能够打心眼里信任”
“谁能够保证别人不多想”
“建立信任度不容易,但是想要挑拨离间、挑拨关系却不过瞬间的事情。”
“咱们费尽心思这么久,咱肯定不想刚刚开业,就出现信任危机,辛苦了那么久的心血,于此间付之东流。”
“不然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明知可能存在危险,还傻乎乎的迎上去”
“我可没那么蠢,更没那么自大。”
“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并且就眼下的事情,场中唯有我和你,要么两人出面,要么一人前去。”
“为此,咱思量了一番,还是咱前去比较合适。”
“就你这体型和身手,真这般跑去,一会真要发生危险,你才是真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饶有兴趣的环顾了四周所有人一眼,继续道
“至于危险……”
“咱既然敢去,自是心中有把握,让某些人奈何不了咱。”
“为此你就把心给搁肚子里,老老实实的坐在阁楼上喝茶看戏。”
“本来今日钱庄开业,想着各方面的问题,未特地请唱戏的人前来助兴。”
“如今正好,别人给了咱机会。”
“我也就恰逢其会的,去好生的表演一番,为之补齐未请戏班的遗憾。”
“挺好!”
说罢!
朱高煦也没有在浪费时间,也不再于此事上多言,潇洒的转身后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往着外面而去。
见着眼前此情此景,着实令太子爷不禁微微有些侧目,看着离去的身影,抬起手几次张嘴欲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唯有一声长叹,以示他心中的无奈。
随后,他短暂的沉吟片刻,扭头冲着今日跟在身旁的张德招手示意。
在其来到近前,俯首帖耳过来时,冲其耳边轻声低语,以极快速度吩咐安排了一番。
待做完这一切后,朱高炽亦是饱含深意的环顾了场中所有人一眼,随即来到挨着窗台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双眸目不转睛的,直勾勾的盯着下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