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半天无人响应,朱高炽忍不住一声冷哼,正欲张嘴继续说些什么话语。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耳边则先一步传来朱高煦的饱含深意的‘咳嗽’声音,将太子爷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同时也明白朱高煦此举,乃是故意打断他的言语。
亦让太子爷不禁好奇了起来,朱高煦究竟想要做什么,为此不禁向其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目光和注视,朱高煦冲其丢去一个制止的眼神示意,之后也不再管太子爷做何看法,自顾自的冲着那些个跪谏的群臣出言,道:
“哟呵?”
“怎么的?”
“这是被本王给戳着你们的痛脚了吗?”
“或者说是本王,此间的处罚,触及到尔等的真正利益点了?”
“唔不错,不错,让咱好生的看看,让咱好生的想想呢!”
“喔喔喔可以啊!”
“看来尔等是在乎功名和优待是吧!”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停顿了一下,神情逐渐变的阴冷了起来,继续道:
“那么功名和优待,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好处呢?”
“也对.”
“以往本王可是有听说过,冒是咱们大明天下的读书人,仗着朝廷给予的他们的优待和特权,貌似在大肆的兼并土地与之地方的贾商和乡绅勾结,逃避朝廷的税收和税制,吸取民脂民膏,转而将本是该犹某些人承担的赋税和税收,全部一股脑的承压到了百姓的头上。”
“不知是不是这样?”
“为此,也正是如此,尔等才敢以辞官相逼。”
“既然尔等这么有本事,既然尔等这么有底气,那么尔等为何,不以自身的功名和优待相逼呢?”
“是不是”
“认为只要有功名和优待,哪怕自身没有官职在身,依旧能够过的很好,能够过的非常的舒服和舒适呢?”
“所以尔等可以不在乎官职,动不动的以辞官倒逼朝廷.”
“可以啊!”
“既然尔等这么有底气,这么有本事和骨气,要不辞官的同时,也将自身的功名和优待,一并辞去了如何?”
“诸卿觉得呢?”
听到这话。
自己等人的小心思,被朱高煦给毫不保留的点穿和点了出来。
惊的场中跪伏跪谏的群臣一个个面色骤然大变,一个个瞬间慌了神,仿佛一下被拿捏到了七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办法啊!
朱高煦这一招太狠了。
让他们辞去功名和优待,让他们别以辞官说事。
这这这.瞬间让他们没有了底气,因为他们为何敢群体跪谏,为何敢动不动的说辞官,就是因为有功名和优待,知道他们就算辞官了,凭借和仗着功名优待,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为此,才敢如此胆大和有底气。
倘若朱高煦直接让他们不仅仅辞官,还让他们把功名优待给辞去了,这哪里能够行?
那么岂不是代表着,他们的好日子,瞬间将付之东流,哪里还有所谓的底气,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真要是失去了功名优待,简直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殿殿殿殿下”
“这这这这.”
“臣等,臣等”
见着一个个心虚不已,见着一个个恐惧惊惧的群臣,一个个已然没有了高傲和淡定自若的众人,朱高煦平静的面容中,闪过一抹森然冷笑,继续问道:
“怎么的?”
“这么简单的一个,尔等怎么不回答本王呢?”
“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说不敢回答?”
“之前尔等不是,自认为自己很有本事,不是自认为自己很厉害吗?”
“这个时候.”
“却是一个个哑巴了呢!”
“还是说,就当下本王所言之话,有什么错误和不对的不成吗?”
“整个大明天下,难道真的没有人,仗着朝廷赋予的优待和特权,于天下为非作歹吗?”
“倘若真的是如此,为何咱们大明朝廷,这么多年的赋税,别提什么所谓的止步不前,反倒是每年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减少,从太祖时期到现在,几乎是一年少了整整的三分之一的数额。”
“这些个少去的数额,都去了哪里呢?”
“人口在不停的增长,赋税却在不停的减少,诸卿都是聪明人,谁都不是傻子,别告诉本王尔等的心里能够不清楚,能够猜不到这里面的不同寻常和异常。”
说着,说着,朱高煦将目光落在户部尚书夏元吉的头上,冷笑着问道:
“户部.”
“以往总说国库空虚,户部针对每年赋税的减少,户部为何从来没找过和切身实地的找过,每年赋税都在减少的原因。”
“此间的事情,究竟是户部于当下事情上,玩忽职守、压根没把这个事情给当一回事,还是说户部切身实地的找过原因和缘由,但是因为某些事情或者说某些原因,最后却是不敢呈报上奏?”
“主管天下赋税,本王刚刚说的这两个数据对比,户部难道不应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话音落罢。
一下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全部汇聚被点到名的夏元吉脑袋上。
夏元吉何等聪慧的人,如何能够不知道,朱高煦此举乃是将这个难题故意抛给他,让他去做选择,保全己身当枪,还是心甘情愿的背黑锅,背上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和罪名。
此情此景,着实把夏元吉给恶心的够呛,差点没忍住出言骂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