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从庄子里走了出来,道“公子,房间正在打扫,只是条件简陋,吃食恐不合口味,要不咱们连夜赶路吧?”
王源看着听雨,顿了顿道“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你可知道?”
听雨“属下听到了些动静,没出来查看。”
王源问“这个庄子侯爷买来多久了?你们可有派人来看过?”
一帮子庄户人本就围在一起没走远,也无心走远,回去了又能如何,土豆疙瘩晚饭份例已经吃过了,明日还能不能吃到都是未知数。
可这位公子说什么了?
垂头丧气的老人们彼此对视着,然后一窝蜂似的围住了王源一行人。
还是庄头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问“贵客,是打哪里来?你们说的侯爷,可是威远侯?”
一双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浑浊的光,王源看了一眼,这光叫做期待。
他笑了笑,温声道“不错,我们自京城来,能找到这里自然是威远侯府。”
老人顿时控制不住地跪下了,同时浑浊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哭喊道“老家伙们,侯爷没有忘了我们,啊…呜呜呜…”
听雨嗫嚅着嘴唇道“侯爷从来没有忘了你们啊,从来没收过你们的租子,庄子上的产出全给你们自行处置花用了。怎么还哭上了?你们……”
听雨说不下去了,这帮庄户太难过了,哭的让他心里都不好受。
“我说,你们别哭了,公子过来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就行,这世上还没有公子解决不了的事!”
听雨有些难受,又有些烦躁,一个个都是上过战场的汉子,怎么哭起来没完了?
受了委屈说啊,又不是没人给你们做主。
王源被听雨这话夸的把想说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头,倒是王昌明开口了“思远,咱们先进去吧,让他们发泄一会儿,待会自然会把事情说清楚的。”
庄头姓魏,叫魏大山,立刻抹了把脸,站起身道“公子?是二公子?快进屋里休息,我让人给你们烧水。”
王源一行身上全是土灰,急需要洗漱一番,还需要吃顿热乎的,最好再来壶茶。
边走魏大山边介绍道“我们是五年前过来的,先来的只有十几个伤兵,后来又断断续续过来了许多,目前有两百户,不过都是伤兵,退役了。”
王源随口问“房子可够住?地里都种些什么?够吃吗?”
魏老头眼眶又要湿了,赶紧道“房子管够,不够也没啥,不远处就是山,山上山下到处是树,都是当过兵的,造几间屋子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王源看着一间间很新的屋子点了点头“住的好是第一要务,收成如何?”
魏大山叹口气道“咱们这里是邙山北,山阴所在,雨水少,种的庄稼以麦子为主,其他的玉米、豆子也种些,连蔬菜也种些,这里离县城远,来回不方便,能自己种的都自己种了。”
“前两年侯爷还在东面打仗,威名赫赫,咱们这些人都受了荫庇,谁也不敢过来闹事,更不用交租子,日子过得那真叫一个好,还能凑凑,给镇东军送上那么一车两车的粮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