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重新看向御书房内的大臣,“噗通”、“噗通”、“噗通”又是三声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
一个武将之子,两个文官之子,连带着三人的父亲或祖父或叔伯无奈地利索跪下。
齐齐出声请罪,却什么也不敢辩解,只敢说“请陛下恕罪。”
皇帝看着以往站在承德殿上对着自己以及太子的言论,一有不同意见就开喷的两名御史台大夫卑躬屈膝跪在面前,连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心里有股别样的快意。
“恕罪?怎么恕?三位爱卿可都是朕倚重的重臣,你们带着各自家中的出色子弟,齐齐来求娶朕的明珠公主,朕虽然不舍,可也不忍你们失望。
可你们就是这样对朕阳奉阴违的?这些,就是你们口里说的出色子弟?
朕怎么不知,如今我西疆的青年才俊都长这副样子?”
两名御史大夫、一名青城守备默默注视着眼前的青石地面,今日失手了。
“陛下恕罪,微臣教子无方,愿意闭门思过。”
“陛下恕罪,微臣教子无方,愿意闭门思过。”
“陛下恕罪,微臣教子无方,愿意闭门思过。”
三声相同的请罪让皇帝气笑了“闭门思过?什么时候闭门思过成了殿前失仪、教子无方、阳奉阴违三宗罪的惩罚了?
你们睁开眼好好看看朕的明珠公主,再看看你们教导的美玉之才,他们配得起朕的公主吗?”
三位大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地磕着头,就一句“请陛下恕罪”说的有气无力。
在皇帝发泄了一通后,三位大人成功领了个降职处分后慌忙告退。
可今日的御书房好像都约好了一样,仅剩下的四名青年才俊再次跪下了三位……
王源站姿笔直,柴济川站的双腿僵硬,终于等到自家父皇心满意足地将憋在心里不知多少年的话第三次发泄完后,赶紧开口“父皇……”
什么话也没说,但成功收获了好几双感激的目光。
柴济川不由地将歪到一边的重心重新移了回来,站姿笔挺地道“不知父皇今日找我们过来有何要事?”
父皇你快说,没看到自己都站不住了,何况第一次来御书房的表妹,拘谨地都不敢挪一下腿,估计双腿都要站废了。
正找回来自信的皇帝被自家儿子的一句话一下子戳破了酝酿的气势,用看傻儿子的眼神一眼一眼地看过去,懒得看,却不得不看。
王源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庄站着,虽然还能站,但这种站法属实没意思。
感谢柴济川一半就又替老皇帝心塞。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表哥你还非要问,这是要让谁难堪呢?
怪不得你这么强的后台还卷进了波诡云谲的夺嫡中,偏还斗的占了下风,真是一点儿都不冤。
王源不动,顶着柴济川认真又执着的眼神,老皇帝没好气的道
“你头上顶的是韭菜馅?眼睛看不到,脑子不会想一下?这满屋的才俊都是因为你过来的?”
忍了又忍,老皇帝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但到底是提点了自己傻儿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