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正堂,十六根金丝楠木,撑起了一屋富贵。
家主王雨泽高居主位,各房头头脑脑分列左右。
副家主王雨恩满面愁容,叹道:“已经十天了,悍儿到底去哪了?博望城里外都寻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了。”
听闻这话,王雨泽更添三分憔悴,沧桑的眼神中平添七分忧虑。
站在王雨恩身后的中年男人,走到堂前,讲道:“家主,悍儿在十天前和浣碧这丫鬟,一同离了府,之后出了城。”
王雨泽问道:“尚武,消息准确吗?”
王尚武回道:“回禀家主、父亲,消息已经证实,绝对准确。府上下人和城门守卫,都曾亲眼目睹悍儿两人。”
王雨泽默不作声,端起茶杯,嘬了一口。
王尚武说道:“博望城地处帝国、唐国、南州交界之处,人员龙蛇混杂,郊外常有匪患,可没有可能悍儿被人挟持了?博望城谁人不知,家主想来宠爱悍儿,我怀疑有人想以悍儿性命,要挟我们王家。如果是勒索财物,给他们便是了,悍儿乃我们王家一员,只要平安无事就好。”
王尚武话里话外,把王悍的失踪归咎于家主的放纵。如果匪徒作案,肯定是选择软柿子捏,谁让王悍没有修为了。
王雨泽闻言,端着茶杯的手轻微晃动一下,还是一言不发。
王雨恩余光扫了一眼众人,继而说道:“家主,我建议发布悬赏,谁能寻会悍儿,我们王家出些报酬便是。”
堂上众人各怀心思,谁也不想久呆这里浪费时间,毕竟王悍是家族废物,是一个不需要过多在意的人。可是家主不发话,谁也不敢擅自离开。于是,副家主的提议得到各房话事之人地积极响应:
“副家主所言在理,可以按此办理。”
“家主,不必过于担忧。王悍吉人自有天相,可能是一时贪玩,说不定过几日就回来了。”
“家主,不如速速设下悬赏,安排几人办理此事即可。毕竟,南山灵矿开采权的争夺不期而至。城东马家,正在全力备战,试图从我们手上夺下南山灵矿。此乃家族核心要务,我们应该把全部心思放在这上面。”
……
堂上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之时,老管家来到堂前禀报:“家主,二爷回来了!”
话罢,一名中年男人神情失落地来到堂前。
王雨泽问道:“宇文,有什么结果吗?”
王宇文叹了口气,说道:“博望城中,悍儿平日常去的几个地方,我带人都去找了两天,一无所获。直到今晨,我去了一趟翠屏山,在山顶发现了一只木钗。”
话罢,王宇文从怀中取出木钗,忧心忡忡地讲道:“这只木钗是浣碧的!而且……”
王尚武见到木钗,神情顿现异样,暗道:“不妙!风儿没把现场处理干净,留下了线索,做事不够周全!”
王雨恩端起茶杯,捏起茶盖,轻拨茶水,轻轻吸了一口。
王雨泽不动声色,却将在场众人神色尽收眼里,说道:“宇文,慢慢说来。”
王宇文说道:“我在现场,发现了打斗痕迹。”
“山顶?打斗?难道……”
王雨泽闻言,波澜不惊的脸上,平添了一抹不详。
王雨恩面露难色,问道:“宇文,你可查仔细了?”
王宇文魂不守舍,回道:“副家主,我查仔细了。”
王雨恩接着问道:“现场还有什么发现?”
王宇文摇头回道:“除了这些,就没了。”
王雨恩起身,走到王宇文身前,拍了拍他肩膀,继而转身说道:“家主,根据宇文的发现,以及种种迹象表明,悍儿可能遭遇不测。”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开始表
演:
“家主,悍儿遇难,需要查明真凶,不然有损王家名声。”
“家主,悍儿这事,我看八成是冲着南山灵矿这事来的。”
“家主,保重身体要紧啊!悍儿遇难,我们心里不好受。”
“家主,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王家,务必找出幕后使者。”
幸灾乐祸者有之、虚情假意者有之、隔岸观火者有之、暗自嘲讽者之……总之,心里想法不尽相同,脸上悲伤大致相同。
年逾六十的王雨泽,摆了摆手,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去歇息吧。”
王雨恩喝道:“家族议事,这般慌乱,成何体统。家主指令,各自回去,把分内之事做好。悍儿之事,我会亲自督办,定要还他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