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吹,战鼓擂。
王家族人倾巢而来,见证年轻一辈的对决。
对于族中有资历的人来说,这场对决代表着正副家主之间的较量,也将决定日后王家权柄的归属。
那日灵堂比试,王云未归,众人向家主示好;今日校场比试,王云上阵,众人风向就变了。毕竟,在一个大家族里面厮混,察言观色是基本功,选择靠山是技术活。
对于这场对决,年轻一辈大多倒向王云。在他们心中,王云就是王家年轻一辈的天花板,未来板上钉钉的家主。至于王悍,哪怕修为突飞猛进,也只能够沦为绿叶。
王雨泽和王雨恩高坐一旁,心情各异。
“有请王云上场。”
未等裁判声音落地,王云凌空踏步而来,白衣黑枪,好生威风。
王悦在台下泛起花痴,喃喃轻声:“云哥哥,好潇洒啊……你要加油,打败王悍,灭了他的嚣张气焰。”
“有请王悍上场。”
王悍提剑,漫步上场,步履坚定,云淡风轻。
如此举重若轻,引来不少非议:
“我猜,王悍故意装大尾巴狼,在云哥面前装神弄鬼。过一会,可就抖不出威风咯!”
“王悍能够一拳打死王风,而且和尚武叔对上一拳也不落下风,肯定有些实力。不过,对上云哥那就惨了,无异于「茅坑里点灯——找死」。”
“就是……就是……云哥主动约战,是我就退避三舍,出去避避风头。王悍可倒好,硬着头皮就答应了,看来脸皮比城墙还厚,真是不自量力。”
年轻人,中气足,声音难免传到长辈耳朵里。
王宇文忧心忡忡,听到闲言碎语,更添一缕焦急,整个人显得更加沧桑。
王雨恩起身,朗声说道:“今日王云和王悍校场比武,尔等静观,不要再窃窃私语,免得扰乱台上二人心神。”
白发老者说道:“副家主心胸坦荡,着实让我等敬佩。副家主为了家族殚精极虑、尚武近年来更是把家族生意大力的红火,如今王云历练归来对付马家,可谓一门三杰。”
一记马屁拍得毫不遮掩,紧随而来地是更多的马屁。毕竟,不知结果就选择站队,那叫赌博;已知结果而选择战队,那叫远见。
王雨恩咳了两声,起身向王雨泽拱手行礼,问道:“家主,人员都已登台就位,是否可以开始比试?”
王雨泽回道:“有劳雨恩!”
“比试开始!”
随着王雨恩宣布比试开始,裁判退出场外,把擂台留给王悍和王云。
王云提枪一砸,震碎地面,故意绽放气息,引来族人关注。
“什么!王云是第四境修为,真是天佑我王家啊!十八岁的第四境,到博望城去打听打听,谁家有这样的孩子?”
“恭喜副家主,贺喜副家主,培养出王云这样的娇子。王云出自王家,说出去我老脸有光。”
起先还有少数老辈静观其变,没有选择站队,对家主一脉存有希望。可是随着王云境界展现,这帮老辈的脚不听使唤地往副家主这边移了几步。
王雨恩满面春风,甚为得意,毫不顾忌地享受着阿谀奉承。
反观王雨泽,面色如常,神情淡定,可紧紧抱拳的掌心已经捏出了汗,他在为王悍担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云和王悍名义上是比试,实质上是生死对决。因为王悍可以伺机杀王风,那么王云当然也能借机杀王悍。
回到场上,继续观战。
王悍波澜不惊,毫无惊诧可言,借着族人全部在场的机会,朗声说道:“王风声名狼藉,调戏浣碧,侮我双亲,更是肆无忌惮地打我坠崖,此等不忠不孝之人,我不杀之,也会死于非命。”
声音不大,却是清楚传入众人耳中。
王雨恩一脸阴沉,怒而不言。
王尚武忍不住了,破口大骂:“混账东西,杀人已是过错,还敢搬弄是非,什么事情都往死人身上推。现在你说什么都可以,反正都是死无对证。风儿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
王悍朗声笑道:“公道自在人心!可惜,我活了下来,浣碧却死了,如果让我再次选择和王风比武,我一样会杀他。一百个王风也比不了一个浣碧。”
“够了!王悍不可分神,安心比试。”
王雨泽出来主持局面,不分是非对错。
王云怒目而视,沉声问道:“你是想通过说这些话来激怒我吗?我要告诉你,你这个想法大错特错。”
王悍冷静回道:“你才错了!我不是要激怒你,而是告诉你事情真像。你的弟弟品性,你这个当哥的心知肚明。我只是想告诉诸位,王悍不会平白无故杀人,也不会肆意妄为地捏造事实。”
“哈哈……”
王云冷笑渗人,继而说道:“以前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藏得这么深。不出手则已,一手出就把二弟杀死,当真好心机。”
王悍对于这话,很是不屑,回应道:“从小你就天赋过人,修为进步快,做事有章法,也没有恶意欺负过我,这一点我很感激。你弟就不一样,处处找我麻烦,事事针对我。人在做、天在看,他的死是咎由自取,是报应!”
王悍三番两次侮辱王风,已经点燃王云心中怒火,只是王云脸色如常而已。
王云提枪一指,问道:“你知道我为何今日要穿白衣吗?”
王悍回道:“祭奠王风!”
王风经过摘星楼地下擂台磨炼,拥有较为丰富的实战经验,话罢而剑出,形成先发制人之势。
此剑一出,王雨泽目露欣喜,暗叹:“好快的剑!”
王云踏地借力,一枪刺出,枪如出龙。
剑尖对上枪尖,竟然产生了音爆,掀起漫天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