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再彪坐在尸体上,示意金大开和金小翠也坐在尸体上。
金大开毫无畏惧,金小翠浑身哆嗦。
金再彪喝道:“你们不许怕,也不能怕,她的女儿怎么能害怕尸山血海!才死十三个人,死了十三条狗而已!”
兄妹二人不知何意,只能呆望父亲,不知所措。
从这一刻开始,金大开和金小翠觉得阿爹变了个人,像是一头雄狮苏醒了。
金再彪凭空喝道:“七个小屁孩儿,全部都出来!”
张虎胆战心惊地打开门,带着六个小伙伴鱼贯而出,瑟瑟发抖地站在金再彪跟前。
金再彪说道:“坐下!”
七个孩子坐在尸体上瑟瑟发抖,哽咽哭叫。
“不许哭。”
金再彪一喝,小孩止啼。
金再彪问道七个孩子:“你们愿不愿意给我学本事?”
“杀猪的本事吗?”
“杀人!”
七个孩子愣住了,只有张虎说道:“我愿意!我学了,保护金小翠姐姐、保护大家。”
其余孩子见状,不甘示弱,壮着胆子,说道:“杀人,我学!”
金再彪和孩子们守着七具尸体,眼中是一抹决绝!
“大开,你以后跟我学刀!”
金大开说道:“我听爹的。”
金再彪点点头,而后看着七个孩子说道:“学杀人,很苦!学不会,要死!”
七个孤儿开始适应恐惧,不禁双手撑着冰冷的尸体,异口同声地说道:“不怕苦,不怕死!”
“哈哈……”
金再彪笑了,终于笑了!
笑着笑着就咳嗽,咳出了一掌黑血。
“阿爹!”
“彪叔!”
金再彪在尸体衣服上擦净手上血迹,而后说道:“大开保护小翠,你们也保护小翠,我出去一趟!”
……
凌继彪击杀王雨泽之后,莫须有的鸿门宴就此结束,于是独自来到书房静坐。
他在等人、等信。
“宋终怎么还不回来,去乌衣巷的也还不回来。都是一番酒囊饭袋,不中用的东西!”
桌上的红烛已经燃烧一半,凌继彪的耐心也被烧去一半。
突然,狂风大作,吹开了门。
凌继彪看了一眼门口,空空无人;
凌继彪再看一眼门口,出现一人。
金再彪悄无声息地到来,把凌继彪吓得不轻。
“阁下,是谁?”
金再彪不答话、反问道:“你在等人?”
凌继彪全神戒备,说道:“我是在等人!”
金再彪说道:“都死了!你不用再等了!”
凌继彪问道:“阁下,究竟是谁?”
金再彪不答话、告诫道:“我只说一遍,不许对付王悍家人。”
凌继彪闻言大怒,喝道:“放肆!你竟胆敢这样和我说话……”
话罢,凌继彪第六境修为显露无疑,豪横气息形成威压,逼向了金再彪。
金再彪眼神一烈,如同出鞘的刀,只看了凌继彪一眼,就令其无法动弹,所有威压荡然无存。此刻,凌继彪像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娘们,被金再彪一览无余。
“眼中有杀意!好浓的杀气!”
凌继彪耳鬓渗出冷汗,双腿竟然开始微颤,他被金再彪这一记眼神吓住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凌继彪深明此道。于是,凌继彪壮着胆子,赔笑道: “刚才在下唐突,冒犯了阁下,还望阁下海涵。”
“记住我的话,不然你要死!”
话罢,金再彪原地消失,无影无踪。
“轰隆……”
晴朗夜空,惊雷炸响!
凌继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衣背,双手不停地惊颤。
烛光摇曳,映着惊魂未定,凌继彪恍惚之间,突然想到什么。
“我没有看清他的脸,却看清了他的刀。唐国战刀,刀柄似乎刻有一个「金」字!”
凌继彪在班杂的记忆中搜寻着、比对着,直到想起了一个惊人的传闻!
“刀……金字……难道是……”
想到此处,凌继彪汗流浃背,脸皮急剧跳动,感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蜡烛已经烧尽,光亮瞬间湮灭。直到此刻,凌继彪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金再彪的话犹如惊雷,一直在他耳边轰鸣。他惊慌失措地跑到门口,大喊道:“快去王家传令,让王雨恩不许轻举妄动,不准杀害王宇文!”
……
“府门大开,却无人值守,难道真出什么事情了?”
王悍潜在巷口,观望府门,虽然察觉到了异样,还是孤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