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珍栀无心品茶,全神贯注聆听计策,提出疑惑之处。
“进入王府,都要搜身,我纵是备好动情之物,也带不进去。”
蓝瞳给出应对之策。
“倚仗月溪公主宠信,加上你这一身耍赖本领,躲过她们搜身,不在话下。”
“倘若不测,她们坚持搜身,搜出异物,你便,是冰清苑某个女娘,嫉妒你能参加盛京会试,故意陷害你。”
童珍栀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瞳姐姐果然妙思。”
“你接着,入王府后,我该怎么做?”
蓝瞳井井有条,叙述计策。
“你先隐迹,往帝瑾王居处厨房,悄悄取走一个玉盘,切需看清盘中印刻,必要择选帝王专用的玉盘。”
“继而,你去往宾客厨房,找到六皇女晚饭食盒,替换其中一个玉盘,有意半露盘中印刻,叫她看见这是帝王规制。”
“此计,结果如何,大致分为三种情况。”
“其一,六皇女投诚不久,深怕背负僭越之名,原封不动,送回玉盘,实言上禀,厨房中人不心送错。”
“帝瑾王如若信之,则安心用膳,不知不觉,情动霏霏,与你圆成良宵;如若不信,便可离间他们二者,既能防止六皇女告密,也能引得王爷怀疑六皇女诈降。一旦离间事成,六皇女回到皇上身边,你就是大功一件。”
“其二,六皇女浑然不知,享用帝膳,事后方察不对,情动不能自已。你找一身侍女衣裳,更衣伪装,托人传话,假称月溪公主之命,引走六皇女身边人。”
“六皇女,素有绮霞玉立、娉婷婉约之誉,你随意找个家丁,将他送去六皇女房间,温婉之诱,少有男子可以按捺心性。无名无分,一番苟且,他们必不敢张扬。”
“而后,你散布谰言,六皇女藐视帝瑾王,私用帝王规制之物。审问之时,她辩无可辩,看似做贼心虚,终局可想而知,帝瑾王一定弃之不用。见她落魄,你适当给予劝慰,她别无他法,只能归心。”
“其三,六皇女看出这是帝膳,不享用,亦不上禀,阒然送回,只当无事发生。以她智谋,难免生疑,有人容不下她,用计暗算。”
“身在王府,她能怀疑何人?帝瑾王的玉盘,谁权敢私自挪用?无非就是帝瑾王自己,或是月溪公主。”
“无论六皇女疑谁,皆有离间之效,断然不肯全心全意效忠帝瑾王,那么,你的机密,自然守住。”
童珍栀心花怒放,眉梢追添一抹喜色。
“思虑周全,毫无遗漏,真乃绝世妙计。”
蓝瞳略带惭愧,和颜自谦。
“粗浅计,不需过奖。”
客套话罢,她正色嘱咐。
“你切记,月溪公主谨慎,此计在于速战。尽快得手,方可成功;拖延有迟,事必败露。”
童珍栀郑重应声。
“好,我记住了。”
她勤于请教,继续疑问。
“我去求见,侍人依着规矩,必须通禀月溪公主知晓。后时相见,公主问我,为何迟到,我应如何回答?”
蓝瞳晏然应答。
“你最好匿身不见,免得落于她手,被她瞧出端倪,不好脱身,难以施计。”
“倘使,意外遇见,你就,女子礼仪生疏,没有请人引路,不慎迷失府中,寻路许久,终于遇到一人,问得金兰居所在。”
童珍栀应声。
“好。”
蓝瞳提醒。
“此计毕,情思明,月溪公主心生忌惮,势必有所行动。”
童珍栀惊惶失色。
“她会设法杀我?”
蓝瞳冷静分析,头头是道。
“王爷眼皮底下,她安敢乱动?一不心,惹王爷疑之,心气狭窄、妒妇之行,她得不偿失。”
“月溪公主,谋思特别,非等闲之辈,我猜,她会另辟蹊径。”
童珍栀百思不解。
“另辟什么蹊径?”
铜事台机密,璃王殿下时常提起,蓝瞳莹然晓畅,遂,用作计策。
“待她探得,你之真实身份,不定,巧然假言,你非皇女,而是她某位友人之女。”
“你可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