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了好久也是一阵平静,众人茫然地放下袖子,只见大殿之中,漫天飞舞着纸屑,仿若大寒之时,雪落无声。
那名年轻人就站在这场大雪中,沉默无言。
段逢雨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看着满堂滑稽,嗤笑道:“诸位,何故做此鼠辈态?”
他右手持刀步步朝着太平殿外走去,他觉得自己还是太良善了,他居然想着和这群人讲道理,他居然还想着能够通过道理说服这群人,他居然......还想着能够唤醒这帮混账的良知!
什么是霸道?是君霸道,则江山定!
刀在我手,道理自然也就在我手,既然有道理,那就不要讲道理!
走到大殿门口时,他转身看着那块刻着有“太平殿”三个字的巨大牌匾,不屑一笑。
他一跃而起,在众人惊诧地目光中,他一刀将其劈成两半。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有人疯狂大喊,“来人!快来人啊!快将这贼子拿下!”
御林军迅速围了上来,幕长卿看着段逢雨仍旧是一言不发,他看着年轻人此时的眼神,就好像是当年白雨依看惯了无数的勾心斗角、无数的黑暗肮脏后的那种眼神,是对这个世道最深的失望。
段逢雨站在大殿之外,看着大殿之内的百官,他们一拥而上护着台阶之上的幕长卿和几位皇子,他们同仇敌忾地怒视着段逢雨。
段逢雨呵呵一笑,想着这样也不错,至少证明自己绝非和这群垃圾同流合污。
“段逢雨!还不速速就擒!”荀瑜厉声大喝。
“就擒?”段逢雨冷笑,“一帮杂碎,也配?”
“御林军何在?还不将这贼子拿下!”大皇子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官员大喊道。
“且慢!”幕天冰大喊道,他看向台阶上的幕长卿,恳求道:“父王,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误会?”幕行乾冷笑道,“我看四弟你是被这人迷惑太深了!居然还在和这无父无君的混账求情!”
“他说的没错。”段逢雨看向幕天冰,轻轻一笑,“天冰,这其中没有任何误会。”
段逢雨看向幕行乾,缓缓道:“我和我的兄弟们说过,我要你偿命,既然我说过,那你就一定得死。”
幕行乾眯了眯眼,不知道段逢雨是真愚蠢还是疯了脑子!今天的一切已经是大逆不道了,现在还敢这么说话,莫不是真疯了!
“御林军!你们还在等什么!”幕行乾厉声大喊,他眼神冰冷地看着段逢雨,这人对自己的威胁太大,如果他不帮助老四,老四没有能力威胁自己,他又怎么会去杀他!
所有御林军悄无声息地对视了一眼,手中长矛陡然调转方向,居然直直朝着大殿中的众人!
“你们要干什么?”幕行乾看着这一幕呆愣住了,随即怒吼道:“你们放肆!难道你们也要造反吗?”
“天邦战武堂,见过邦主!”御林军领头之人对着段逢雨抱拳一拜,“属下听说今日邦主上朝,恐有意外,便将今日值班的御林军换成了咱们天邦之人,属下来迟,还请邦主勿怪!”
大殿人群中,乐无痕缓缓迈步走向段逢雨,他和段逢雨站在一起,老人坚如磐石,一步不动!
这位昔日功高的老将军居然公然站队段逢雨?还是在这样的时候!
幕天冰看了幕长卿一眼,又看了眼段逢雨,咬了咬牙,对着幕长卿大喊道:“父王!此事儿臣愿用性命担保,老师先前说的话句句属实,朝中确有奸人作乱!”
说完,幕长卿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官员,朝段逢雨跑了过去。
“四皇子殿下。”荀瑜眼神阴骘,“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与谋反无异?”
“我呸!”幕天冰站在段逢雨身后骂道,“老匹夫别给我戴高帽,我不吃那一套!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也是西北军中的一员,就你做的那些腌臜事,让我杀你一百次都不嫌多!”
“好好好!”段逢雨笑道,毫不吝啬地赞扬,“不愧是我段逢雨的弟子!”
人群中,几名官员对视一眼,居然也迈步走了出去。
这一下,就连段逢雨自己也疑惑了,只见其中一老者拱手道:“段将帅,我孙儿即墨初如今也是西北军中一员,西北军镇守国门一甲子,老夫神往已久。只可惜,老夫一酸儒,去不得西北杀敌,所幸家中还有初儿能够了却心愿。”
段逢雨了然一笑,道:“小初很好。”
老人哈哈一笑,站到了乐无痕地旁边,“老乐,怎么样?没丢份儿吧。”
乐无痕没说话,只是朝着老人和几人竖起大拇指。
“父王!求您快下令!将这群无君无父的混账拿下!”幕行乾跪下高声道。
“恳请陛下下令!”荀瑜带头高呼。
幕长卿看了眼自己的长子,莫名笑道:“你做的很不错啊。”
幕行乾微微一愣,以为幕长卿在夸自己,赶忙道:“这都是孩儿应该做的。”
“既然你做的这么好,那要不......我这个位置你来坐?”说完,幕长卿在众目睽睽下下了龙阶,站到了段逢雨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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