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知道,皇后说的是他和初一的婚事。
而这次,一国之母愿意主动低头,也是因此。
秦家是皇亲国戚,更是在点李牧。
毕竟秦罗的伤,李牧清楚,属于哪怕治好了,也几乎全废了的程度。
虽然李牧并不害怕,但皇后的态度,甚至偏袒,还是让李牧有些动容。
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即目光死死的盯着皇后,将霓裳可能要刺杀她的事说了出来。
皇后的反应还和之前一样,只是淡淡的扫了地上的花魁娘子一眼,随即,便有些好笑的看向李牧,
“你这孩子不是都知道了吗?”
“这算是……关心则乱?”
“嗯?”似乎是因为事情几乎全都出乎了自己的预料,李牧的大脑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宕机。
旋即反应皇后为何只是看了眼花魁,便对行刺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一个没修过武道的普通人,刺杀天人境武者。
在李牧特意隐瞒了凝气散的前提下,确实有些好笑。
但这是李牧的底线,与其说凝气散属于医家,倒不如说她就独属于葛沛凝。
李牧绝不会因为旁人,给她的凝儿姐招来麻烦。
“对,我倒是忘了,慧姨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李牧只能含糊的掩盖过去。
又随意的不尴不尬的聊了一会儿,便与皇后几人,一同出了御景阁。
霓裳花魁的后续,由皇后差人处理。
李牧便心安理得的领着六个丫头回了府。
今晚得到的答案,既让他无奈,又有点打心底的窃喜。
皇后是狼的概率大大减少,让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后宫。
皇后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换上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雍容模样。
身前的少年朝着她行了一礼,乖巧的唤道,
“师父。”
皇后掀了掀眼皮,目光停留在少年的脸上,语气淡淡道,
“这次是为师输了,你想要什么?”
少年扬起脸,青涩俊俏的脸庞上满是笑意,
“娘最近总是抱怨爹回家太晚,师父能不能给我爹放几天假。”
两人赌的是李牧会不会直接找上门,并坦白来意。
很显然,皇后赌的是不会。
毕竟最近的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怀疑到她。
然而少年说的却是会,并且经此一役,反而会打消李牧的疑虑。
听到少年的要求,皇后不由轻笑了一声,点头道,
“陆卿近些时日确实辛苦了些,就让他休息两天,回府好好陪陪夫人。”
皇后并未因为这个要求而感到奇怪。
两人的赌斗不是第一次了,甚至已经成为了习惯。
丞相之位,一品诰命,她能给的几乎已经全给了。
以至于少年提出的要求,反而越来越琐碎。
听到皇后的许诺,陆桑拓高兴的拱了拱手道,
“多谢师父,师父早些休息,拓儿告退。”
就在陆桑拓已经走到门口时,却听皇后突然问道,
“拓儿,如果今日李牧没来,那花魁真的会杀了为师?”
陆桑拓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皇后,咧嘴笑道,
“师父在说什么,哪来的如果。”
正如皇后所说,这几日所有谋划,皆是陆桑拓一手操办。
她没有骗李牧,她就是买通了李牧府上的下人,想在御景阁和李牧偶遇。
目的,自然便是给秦缎一个当面赔罪的机会。
虽然她们清楚最终的目的,却不知其中细节。
她唯一要配合陆桑拓的,不过是每晚为一名花魁挂牌,价格出到近半月最高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