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相惜字如金,用餐时依旧保持着读书人的礼仪。
“娘,这是你在姐夫府上学的?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陆桑拓吃的满嘴流油,见到自家老爹不解风情,便赶忙开口帮腔。
“呵呵呵,拓儿喜欢就好。”
陆夫人笑吟吟的,目光却没看自家这个傻儿子,继续殷勤的给陆丞相夹菜。
“听妙妙说,蒹葭之前和玲儿去逛了灯会,吃了富全楼的酒席,还逛过明烟楼。”
“老爷,你说她那病是不是有所好转?”
“也许吧。”
陆丞相没有抬头,随口应了一声,便专心干饭。
“还好当初没拦着她,老爷,要不等你休牧结束,妾身去蒹葭那里瞧瞧,也有些日子没见蒹葭了,还怪想的。”
“不行!”
谁知,陆丞相这一次却没有顺着陆夫人。
“哐”的一声放下碗筷,皱眉抬头,
“最近一段时间,你都不要往玲珑水榭跑,听到没有!”
“陆重云!你什么意思,老娘去看自己闺女,碍着你什么事了?”
闻言,陆夫人摔下碗,叉腰瞪着陆丞相。
“无知妇人。”
陆丞相嘀咕了一声,语气严肃道,
“我与你说不清楚,总之你想去哪都可以,就是不能去玲珑水榭。”
“你什么意思,我凭什么不能去!”
陆夫人不服,只听“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案上。
陆丞相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
“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
“别听风就是雨,李牧那小子亏不了蒹葭,用不着你去撑腰。”
陆丞相知道自家夫人肯定是听说了李牧输掉赌约的事情。
怕有人会去玲珑水榭找麻烦。
但封王一事被下了封口令,最起码在册封大典之前,是不可向旁人透露的。
只是,陆夫人显然没将陆丞相的话听进去。
“唰”的一下站起身,揪住陆丞相的衣领,狐疑道,
“陆重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眼下外界都在传,眉儿姐那亲儿子回来了,青衣争风吃醋输了赌约,已和燕王府断了瓜葛。”
“要不这样,你写封举荐信,御史大夫不是没了吗?刚好让青衣顶上,一品大员勉强配得上咱家蒹葭。”
陆夫人张口就来。
听得陆丞相嘴角直抽抽。
他闭了闭眼,有点不想理自家这个蠢媳妇儿。
他陆重云又不是皇帝,一品大员是他说举荐,就能举荐的。
何况,李牧过不了多久,就是南域的镇南王了,还用得着他举荐?
然而,陆夫人见自家丈夫不说话,以为他不愿,白眼一个劲的翻,
“姓陆的,你什么意思,你动动笔的事,这都不愿?”
“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就在府上看好拓儿即可。”
陆丞相站起身,扫了眼刚下锅的羊肉,转身离席。
“陆重云!”
陆夫人指着陆丞相离开的方向,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好,你别后悔!”
陆夫人一跺脚,伸手抚了抚剧烈起伏的胸口,开口呵道,
“妙妙!”
“夫人。”
叶妙妙缩着脖子,从院门外探出半个脑袋。
陆夫人一跺脚,没好气的瘪了眼只会埋头干饭的陆桑拓,命令道,
“去让人将西边的小院收拾出来。”
“老娘从今天开始和他分房睡!”
闻言,叶妙妙迟疑片刻,嗅到嗅空气中充盈的水气,提醒道,
“夫人,西边的小院长久失修,若是遇上刮风下雨……不如先让下人将院子修缮一番,夫人再住过去也不迟。”
“你是夫人还是我是夫人,现在就去,本夫人今晚就要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