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有所持,也要有所守。是非对错分明至此,我实在难以留下他。”傅瑾南声音毫无起伏,却也充满了无可奈何。
已是黄昏时分,余晖落在卿卿身上,竟像是鲜血染了满身。
卿卿不再搭话,而是站起来,一步一步想着眼前人走去。
傅瑾南带着祈求的话语“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
卿卿都知道,他也不算有错,只是想起爹爹,实在难以与他再相处下去。
庭院中风起,树上残叶被吹得片片落。
卿卿面无表情的在他身前站定,然后毫不留情的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捅进他身体里!
“这样,我便开心了。”
少年闷哼一声,低头看向胸腔的匕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这一刀,实实在在的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却好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自怀中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将溅在卿卿脸上的血擦干净。
傅瑾南的语气微弱“知道怎么处理遗体吗?千万不要被人抓到啊。”却还是不忘为她着想。
午后淅淅沥沥的小雨,眼下已经转达,隔着窗纱,雨声带着寒气直透进来。
傅瑾南“初遇时,是惊鸿一瞥,你这太阳,红衣侠客身上皆是光。再见时,是软红十丈,长安道上,新晋蒙住踏马归来马蹄香。”
“原以为是佳偶两人,却不想带回个恶鬼修罗。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似乎刚从花枝底下过,一回头,良人不再,只余家破,千树寂寞。”
傅瑾南站在卿卿与书桌之间,一手拿着书稿翻看,一手撑着椅凳不让她逃离。
“爱恨纠葛,虐恋情深?写挺好啊小师妹,如今坊间正流行的便是这个。”
午睡时梦见个如此故事,主角还是卿卿与傅瑾南,便只觉得的又去便一道写了下来。虽说涉及个傻福纸抽,但爹爹是个不把生死当回事的人,没事就哭喊着要一条白领了余生,倒不会在意什么。
卿卿想着爹爹常说,生死没啥好避讳,红尘不尽生死一刹,该来的总会来。
可傅瑾南便不一样了,这故事里给他安了个为了江湖大义,手刃青梅竹马父亲的身份,也不知道他
卿卿小心的抬头,却见他饶有兴致的盯着书稿,似笑非笑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
“啊哈哈,这不是做了个噩梦,闲来无事便写了下来嘛。你觉得好就是真的好~”
傅瑾南眯了眯眼,盯着卿卿看了一会才开口,声音如春日里埋下冬日里才挖出来的桃花酿,带着一股子醇厚的凌冽。
“真当我夸你呢!”傅瑾南气鼓鼓的说道。
“我唉?!我唉?!堂堂正经门派的正经少主。还因为伯父作恶无数杀了他留下你?”
卿卿缩靠在一杯,十分弱小无助“那不然会如何?”
傅瑾南“应该是伯父刚作恶,就被老头找上了,然后按在地上打吧。”
想想师傅平日里对外护内,对内棍棒教育的模样,这般行事也是有可能。
凉风冷的彻底,打着旋儿刮过,卿卿起身后只着一件单衣,此时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说得对,那若,若是阿嚏!若是我作恶多端,你不得不杀我呢?”
傅瑾南微怔,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解开外衣将卿卿包裹在其中,低着暖意的衣袍驱散了卿卿周围的寒气。
不过傅瑾南的外衣对卿卿来说太大,松松垮垮的挂不住,卿卿弄了半天也弄不好。
傅瑾南见状,便俯身向前,拉着领口将卿卿带向他。
“是非对错,对我确实很重要,行走江湖,就应该存侠义之心,为该为之事。但这世间凡事都有例外。大多数时候,我选择正确的事,但若是与你有关,那我便会难以控制的偏心于你。”
说着,傅瑾南低低笑了一声,温热的指尖扶着卿卿的面颊,细细摩挲着“非要问你作恶无数,我不得不杀你的时候该如何选择”
&bsp&bsp&bsp&bsp&bsp&bsp“那就陪你一起吧,人间或黄泉,哪里都行。”
卿卿陷入在傅瑾南的眸子里,情不自禁的踮起脚。
&bsp&bsp&bsp&bsp&bsp&bsp待到反应过来便赶紧离开,可傅瑾南却像是被点穴在原地,半晌才慢慢露出傻笑,摸着自己刚刚被亲的脸蛋,笑的一脸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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