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这香,有名字吗?”
傅瑾南坐在榻旁,视线懒懒的瞥过来,沉默半晌,总算是浮起了些许笑容:“没来得及取,少阁主给它取一个吧。”
卿卿:“不如叫蓝桥?”
傅瑾南习惯性的靠在榻坎边,歪头瞧着卿卿,没说话,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卿卿:“这里面好像有兰伽罗的味道,又是在水边偶遇”
傅瑾南:“少阁主把落水当做偶遇?”
他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卿卿攥着香囊,莫名失了气势。好在,他还是及时接了卿卿扯不下去的那番话。
“蓝桥何处觅云英,也算是个妙词了。”
眼中厉芒敛去,他又恢复了那副温和做派,伸手为卿卿掖了掖被角:“水边偶遇,倒也没说错,若不是傅某恰好在临水处有个诗社邀约,恐怕少阁主”
喉尖滚动,他忽然偏头咳嗽起来,眉宇间染上难得的阴郁之色。
被他一提醒,卿卿恍然醒悟:这件事想起来不像是偶然,掌柜之前无缘无故的被人打伤请假,后来自己又被暗算在后,那绿羗阁?
“这次大恩无以为报,只是现下我出了状况,恐怕绿羗阁也不容乐观。傅瑾南,我想回去看看。”
他沉默半刻,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少阁主已有打算,那傅某就不留客了。”
他招来小童吩咐了什么,不多时,一群仆从二话不说的将卿卿连人带被子卷起来。
卿卿惊讶:“?!?!”
傅瑾南手抱暖炉,穿着明显不合季节的厚重秋装跟了出来:“只是,上次待客已然不周,这次须得做到宾至如归才可。”他微微一笑,神色无害。
“少阁主不必慌张,傅某又不会害你。”
卿卿看着他的笑脸,莫名打了个寒颤:听起来更不安全了好不好!
春卷似的被人扛进马车,卿卿忐忑的心在傅瑾南进来的时候,变得更加不安:“那个,傅府乐最近不需要习舞奏乐吗?”
他关好车门,和颜悦色的看过来:“他们今日放假,不必演练。”
“噢”与这人独处,卿卿不太敢看他温软如水的目光,只好默默缩进被子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刚被运回家里,禾禾就窜到了面前,用毛茸茸的脑袋来回钻卿卿的脖颈。直到傅瑾南纤长的手指把它拨开,它才像个雪团子似的滚到了一旁。
傅瑾南:“你主人这段时间需要静养,记得督促她好好吃药,还有,莫要闹她。”
禾禾:“喵喵~”
应答声就是喵喵叫,但傅瑾南却像是把它一直都当做有灵性的猫,此刻看它乖巧,便伸手为它顺毛。
没能和禾禾相处太久,他又开始咳嗽起来,而且比先前几次还要厉害,吓得随侍小童俊城都跑了进来。
“傅瑾南”卿卿担心的叫他。
傅瑾南:“无事少阁主且休息吧,傅某也要回去了。”
想到他与自己同从水中出来的经历,又思及他当时坐的是封口,卿卿勉力抓住他的袖子:“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傅瑾南回眸看过来,低垂的眼神带着难言的缱绻之意,在榻前慢慢蹲下,傅瑾南将卿卿伸出来的手送回被子里:“少阁主好起来,傅某也就好了。”
卿卿一时间呆住,他却已然抽袖离去,门外低咳声逐渐遥远,只余下怀里蓝桥逸散的异香还缭绕鼻尖。
回过神来,卿卿猛地想起还未询问绿羗阁的状况,便赶紧差运虹拿纸笔来写信送到与圣杰的接头处。
晚间时分,卿卿吃过药后睡醒,已然入夜。
窗口传来小声的敲打声,卿卿起身披上外衣,打开窗户,不过一会,圣杰便身手矫健的翻进来。
见到卿卿这样,圣杰担忧:“小姐身子可还好?”
卿卿摇摇头:“还好被救的及时,吃了药已经没什么大事了,绿羗阁最近如何?”
圣杰皱紧眉头:“这次应当是安国的人下的手,之前曾说无缘无故丢失两个少女,想来都是像小姐这般被人掳走,只不过小姐福大命大,倒是恰好被人救下。但是小姐圣杰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