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走了,为什么云池宫……
黑暗之中,蓦然探出了一只指节修长苍白,却莫名让人想起森冷白骨的手掌。
而那只手掌,紧紧地捏住了浮空的窥界石。
仿佛在此刻也捏住了场中每一个人的脖颈。
庄曲霄,易无事……
所有注视着窥界石的长老,顺着手掌的方向,都看见了黑暗中浮现而出的,那张让人无比熟悉,又让人不寒而栗的,前宗主的苍白面容。
祂全黑的瞳眸,比此刻笼罩着云池宫的黑暗更加死寂而空洞。
“……你们知道,月月,去了哪里?”
第244章 蚁
久久的寂静中, 庄曲霄最先清醒过来,他声音带着几分艰涩道。
“……祝宗主,你……为什么会回来, 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云池宫里?”
祝烛星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这些问题,他全黑的瞳眸一点点在场中这些人身上扫过, 有一瞬间想要直接将道肢探入他们的神魂之中, 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可是,不行。
仅剩不多的理智告诫他, 一旦他的道肢真正触及这些人的神魂,人族的身体在瞬间就会立刻被祂侵染同化。
月月, 在意, 这些人。
所以,他不能用这种粗暴的办法对待他们。
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缘故,即便隐约感知到祝烛星十分危险,赤昭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强撑着问道。
“……祝……宗主, 你如今在阿姐住的云池宫里, 还是阿姐的道侣,难道你不知道阿姐的去向吗?”
或许是她话中的哪个字眼触动了祝烛星,他瞳眸中的非人死寂之色消淡了一点, 只是冰冷的面容仍然如同漆黑的海水中浮现出的苍白恶鬼, 一字一句缓慢道。
“她, 走了。”
走了?
这两个字蕴含的含义过于复杂,原本场中因为对祝烛星的恐惧,暂时沉寂下来的众人,纷纷忍不住问道。
“江宗主出事了?”
“师尊去了哪里?”
“我阿姐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祝烛星冰冷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场中唯一沉默不言的卢容衍身上。
这个人, 有问题。
而且卢容衍的真身,曾经被他杀过。
即便是现在死了,月月应该也不会怪他。
仿佛在这一刻敏锐地察觉到了恐怖的危险气息,卢容衍再也不敢如之前一般露出游刃有余之色,他加快着语速道。
“江宗主,可能去了域外,”卢容衍飞快补充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之前见江宗主沉迷仙界的那些域外异闻典籍,又听她说过想要尽快将人造灵根安装在自己的道肢里,就隐约猜到了江宗主可能想要离开此界。”
“只是她不愿让我泄露此事,我也只能守口如瓶。如今祝宗主相问,我也只能全盘托出。至于江宗主具体去了域外何处,我就实在不知了。”
赤昭此刻充满了对卢容衍的不信任。他们先前问的时候,这个人一句实话也不肯说出来。现在祝烛星问了他才说出来,谁知道他说的会不会是真话?
“阿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域外?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听到这个问题,场中的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江宗主为何要去域外,答案不是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吗?
曾经与江宗主结为道侣的前宗主,如今飞升回返,还出现在他们曾经共同生活的云池宫内,岁月荏苒,数十年过去,足够一个凡人从出生走向垂垂老矣。
而他们面前的这位前宗主,从前便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天魔,数十年消逝的时光,让他变得比域外天魔都更恐怖而诡异,如今即便他们隔着窥界石,站在这位前宗主面前,都能感知到仿佛连自己的血肉骨缝都被寒冰封印冻结的难言恐惧。
更何况是与前宗主曾经共枕而眠的江宗主,只怕更加难以面对道侣如今的这副模样,所以早早地就准备好了离开吧。
就连原本因为阿姐消失,焦虑不安的赤昭,此刻看着祝烛星那张让人头皮发麻的冰冷面容,都忍不住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或许,阿姐离开,是一件……好事。
现在的……前宗主,他真的,还能被称之为“人”吗?
见过数十年前祝烛星如同一道恐怖的影子般,紧紧跟在阿姐身后的样子,赤昭难以想象,他还能从一个恐怖走向更加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的极端。
就好像,他变成了所有的恐惧源头,恐惧本身的模样。
而她曾经见过的那些强大异魔,此刻都只是如今祂如今浮现而出的那片黑暗中,微不足道的一小片阴影。
窥界石在此刻彻底爆裂开来。
所有人听到那爆裂的声响,原本紧绷颤栗到极点,快要完全失去理智的身体,方才如同死里逃生一般彻底放松了下来。
过了许久,场中方才响起一阵极其压抑的轻轻抽噎之音。
赤昭的面孔紧紧埋在兄长的怀抱中,她忍着眼眶中不断涌出的恐惧泪水,咬着牙无声祈祷道。
……阿姐,快走。
一定要,走得远远点。
不要被……这个看着像前宗主的怪物,抓住。
……
祂不在意任何人对他的恐惧与厌恶。
如果不是傀儡的记忆中,月月极为看重这些人的存在,而且她确实没有向任何人留下她要去往何处的讯息,祝烛星这一刻真的很想要撕裂开他们的身体,翻阅他们每一点神魂里关于江载月的回忆。
在傀儡没有看到的时候,她会在旁人面前提起他吗?会想念他吗?又会露出何种鲜活的,他没有见过的模样?
他必须要时刻维持那一丝作为“祝烛星”的清醒神智,方才能控制住他自己,不要……不要做出可能让月月永远无法接纳他的事。
可是,当祂必须时刻提醒自己,永远维持“祝烛星”的原则时,可能江载月就永远无法再接纳祂了。
现在,是原初之地的混沌保留了那一丝对于道侣的爱意,还是从前作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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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他,没有完全泯灭最后的一点执念呢?
祂似乎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空茫的混沌之中。
在动摇了不去寻找江载月的念头后,祂似乎再度从祝烛星变回了本体最真实的那个自己。
只有一点是完全确定的——
无论现在的祂是谁,任何人都不能阻拦祂找到祂的道侣。
不需要翻阅典籍与所谓的法术指引,这片天地在祂眼中本就如同一个狭窄的蚁巢,祂能看到蚁巢壁上所有通向旁处的洞口,即便那些洞口被他的道侣极力用泥土封住,掩盖住所有的气息,祝烛星都能看到,那如同血管脉络一般的,一直延伸,停下,或是继续延伸的所有通道口。
祂的一部分蔓延进通道之中,如同深海的海水一瞬间淹没蚁群辛辛苦苦在沙壁上挖掘开的所有洞穴。
…………
江载月蹲在地上,看着一群辛辛苦苦抬着食物的蚂蚁。
她非常恶劣地伸出手,弹掉了一只快要有她手指大小的巨蚁此刻抬着的食物。
那只巨蚁在原地兜了几圈后,很快反应过来“罪魁祸首”所在的位置,气愤不已地露出它身上最为危险的武器——超大号嘴钳,试图朝着她这个庞然大物发起进攻。
江载月感觉自己做的可能有点缺德,她把刚刚自己弹掉的食物超级加倍,重新放回到了巨蚁身上,又将它放回了原本行进的队列之中。
可是巨蚁还是很愤怒,它甚至丢掉了手中的食物,继续不管不顾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前进。
江载月定定地看着那只巨蚁,突然忍不住想道。
在如今的祝烛星眼中,她和这只蚂蚁到底有多少区别呢?
如果在他眼中,她是比这只蚂蚁还要弱小的存在,那他不应该会执着于一只蚂蚁的离开,继续回去当他的天魔吧。
可万一呢?万一他现在就是和她一样无聊,甚至比她更无聊,已经变成了喜欢拿“蝼蚁”取乐的存在,非要从她身上得到最后的那点乐子呢?
江载月捏住了那只气势汹汹,还想要往她身上继续爬上的巨蚁,自言自语道。
“道友,我观你与我有缘,既然有幸相遇,那你以后便做我的座下灵宠吧。”
如果这只巨蚁能听懂她说的话,应该会恶狠狠地骂她一句——神经病!
就如同她现在如果能理解祝烛星的想法,应该也会骂他一句神经病。
“姐姐,你是……在演古风剧吗?”
江载月没有抬头,就知道和她说话的是一个偷偷跑进山里,还不小心迷了路的熊孩子。
她发现的时候,这个熊孩子还在兴致勃勃观察地上行进的蚂蚁列队,带着她也快要以为这些蚂蚁身上有什么玄机,结果看入了神,差点都忘记了这个熊孩子的存在。
“我不是在演戏,”她看着那个熊孩子,慢悠悠地露出一个轻柔苍白的笑容。
“我一直,住在这里。”
天色将暗,突如其来出现在身边,还自称一直住在这里的古装姐姐……
博览众多动画片的熊孩子终于后知后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还不忘机警地求饶道。
“鬼,鬼姐姐,不要吃我!我奶奶经常叠元宝银子,我……我回去,让奶奶烧给你……”
江载月这时才心满意足地拎着熊孩子的衣领,将那个孩子带回了此刻格外慌乱的家人住所。
孩子的家人一个劲地朝她道谢,“多亏了您,您真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
然而道谢之后,人群中满面皱纹的老奶奶,眯成一条缝的苍老眼眸望向了她的身后,带着几分迟疑问道。
“小姑娘,跟在你身后的这位客人,也是陪你一起来的人吗?”
跟在她身后的人?
江载月身上的根根寒毛猛然竖起。
她怎么感知不到——自己身后还跟了什么其他人?!
第245章 代价
她猛然一回头——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昏黄的暮色下,门外不远处只有一片静谧的深林,幽暗得仿佛能吞噬一切活物的存在。
她身后的老人疑惑地问道。
“诶?我刚刚还看见门边有一个人影, 怎么现在又没了?是我老花看错了……”
被父母揪着耳朵收拾的小孩突然仰起头道。
“鬼姐姐后面……还跟着一个鬼哥哥。他好可怕,我都不敢看他……”
家人连忙训斥道, “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江载月却明白了, 怪不得这个熊孩子刚刚这么容易被她吓得呜呜大哭,原来他也跟着看到了祝烛星。
她抛下最后一丝侥幸之心, 拒绝掉了那一家人的挽留与谢礼,一个人走回山中。
江载月没有回头, 直到回到她在山中新开的洞府前, 方才停下脚步。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幽寂的山林里只有风吹过林叶传出的簌簌声响,江载月躺在洞府面前那片小山坡上,望着头顶那一片满是碎亮星辰的夜空,忍不住感慨道。
禁灵世界就是好, 就连星辰也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而且也不用担心仰头看它们的时候,会不小心看到星辰中的域外天魔。
江载月静静地看着辽阔苍穹中那些安静的星辰,连带着原本浮躁的心情都慢慢沉浸了下来。
她突然开口道。
“宗主, 出来吧。既然都跟我跟到了这里, 你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了。”
没有任何异象出现, 就如同只有这片沉默的山林和星空,听到了她说的话。
江载月慢慢闭上眼,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在她的感知中一点点消淡,然后她看见了——
头顶的一整片夜空,如今她所在的整片天地, 都被一大串如同莫比乌斯环一般无穷无际相连而成的恐怖通红精神值挤满,如同一片无垠无尽的鲜红血海。
江载月彻底麻了。
不是,宗主到底图什么啊?
祂来找她也就算了,至于这么大动干戈,连真身都快要挤满这片禁灵世界吗?
如果不是这片禁灵世界是禁止一切异常之物的真空,也禁止灵气与异魔的出现,她简直怀疑此刻这片天地的生灵都已经被祂完全侵染同化了。
可是,这片“真空地带”是极其微小的。
禁灵之地在整个宇宙的存在,就如同一个渺小又脆弱的气泡出现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一样,气泡中的一切看似正常而安全,然而气泡能维持的时间也是短暂的,而且一旦离开这个气泡,所有的一切又会回到她熟悉的,域外天魔横行的常态。
江载月几乎想要放弃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了,但是……不行。
闭上眼只能看到这一片血红世界,她索性睁开眼,坐起来平静道。
“祝烛星,如果你想要得到的是一个完整而有理性的我,就用你最正常的人形出现在我面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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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谈一谈。”
她这句话其实有点像是一句废话,如果宗主的本意真的是想吞噬她,他完全无需等待那么久,直接上来一口将她同化吞噬就好了。
他到底想要什么?
回想到他由始到终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江载月闭了闭眼,得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答案。
祂想要她。
一个完整的,心甘情愿的她。
明明是与人族不同,而且也不能与人共存的域外天魔,祂却想要一个有着清醒意识,还愿意永远陪在祂身边的道侣。
这种说法听起来,和让一个正常人清醒的,高兴的去死,没有半点区别。
被他吞噬,是死,留在他身边,被他慢慢侵染同化,也是死,硬要在这两条死路中选一条,江载月挣扎了数十年,还是哪一条死路都不想选。
可是她跑了之后,祝烛星还是找了上来,等同于逼着她,一定要在这两条死路里,选一条更合他心意的死路。
祝烛星会不明白这一点吗?
不,他太明白了,所以她来到禁灵世界的这两天里,祂一直没有找过来。
仿佛他们无声中已经达成了最后的一点默契。
他愿意放她离开。
在他还清醒的,还能够用“祝烛星”的理智压制住域外天魔这一面的时候,祝烛星不会追上来。
可是,一旦祂追上来了,那就是域外天魔的本能完全压制住“祝烛星”的时候了,到了那个时候,祂就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域外天魔。
人族的任何话语与计谋都无法动摇一个域外天魔,想要将祂原本身体的一部分——祂的道侣,重新融回到祂真身中的这份决心。
江载月原本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或许要隔个几百年,最不济起码得有个几十年,十几年吧。
可她这跑了有三天吗?
祂就追过来了,祂是真不打算让她最后再快活几天是吧?
然而当他出现在她面前,江载月脑中所有的念头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想象中应该是索她命一方的域外天魔,此刻凝望着她的全黑瞳眸中,无声又安静地流下两行血泪,祂站在她下方数米的山坡下,身下扭曲而隐隐显出断裂痕迹的无数条腕足想要朝她的方向探出,却被其他的腕足紧紧缠住,每条腕足都如同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与其他腕足缠斗着。
苍穹中,地面上,乃至更远的域外世界,祂无穷无尽的腕足都在和其他的腕足缠绕撕裂着。
看着域外天魔这幅自己和自己对打的场景,江载月快要被逗笑了。
不是,祂到底想干什么?
人是要带回来的,但不妨碍中途自己再和自己打架是吧?
如果不是她还准备了最后一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方才准备使用的最终方案,江载月真的很想在这里静静看着,祂到底能打出怎样一个结果。
“祝烛星,你到底想要什么?”
江载月放弃去猜此刻这个域外天魔的念头了,她直接问道。
她的触手也跟着伸了出来,带着一点无奈意味地抹了一把祂此刻脸上那些血黑的眼泪。
祝烛星现在脸上看着有点脏兮兮的,没有初见时那么恐怖了。但是那些血红的泪水,如同藏着无数个域外天魔的尖锐刺球,江载月突然感觉她的道肢发麻刺痛得厉害。
祝烛星想要握住少女的雪白触手,然而一个瞬间后,江载月已经将她刚刚所有伸出去的触手都收了回来。
她此刻看着祝烛星,像是看着一个全身带毒的,偏偏又寸步不离,死活要跟着她的剧毒粘人庞然怪物。
“我想要,月月……”
少女这次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柔软与动容之色,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就如同一弯不会被任何污秽侵染的明月。
“宗主想要我的道体吗?”
“……不”
“宗主想要时时见到我,那我给宗主一个联络的法器,我们定期通过法器见面?”
祂沉默,却用沉默的眼神拒绝她。
“那我也给宗主一个我的灵偶,宗主……”
“不。”
这次祂的回答,比先前的所有回答都更加坚决而明确。
“我要完整的月月,和我在一起,永远。”
江载月几乎要戴上一副完整的痛苦面具。
她很想再确认一遍,一定要是完整的她吗?
一定要在一起吗?
在一起的时间一定要加上永远这个时间限定吗?
祂堵住了她所有钻空子的可能,兜兜转转似乎还要把她逼回那条死路上。
没有办法了。
都到了这个关头,她也只能走上她最后能走的那一条路。
江载月闭了闭眼,她脸上原本的无奈纠结神色,都在睁开眼之后一点点褪去。
这一刻,她看着祝烛星,宛如看着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人。
她冷静地问道。
“……宗主,如果我能达到你的这些要求,你愿意付出什么?你的真身交给我处置,也可以吗?”
祂缓慢却没有半点犹豫地温声应道。
“一切的代价,我都愿意……月月,我没有办法,忍住不和你在一起。”
听着祂如此恳切的发言,江载月心中此刻前所未有地平静。
她望着面前的祝烛星,一步步朝他走近,然后伸出手,不带任何意味地轻轻拥抱上他。
“宗主,不要抗拒我。”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江载月忍着接触祝烛星真身的刺痛,开始快速地做一件事。
给祂真身上的每一个她能见到的零点精神值,加一点。
这种做法如果换在修真界,等同于她在和敌人打架之前,自己先捅上自己许多刀一样。
光是她需要为此付出的精神值降低的代价,就足以让她不到一刻就变成一个失控的异魔。
可是,这里是禁灵世界。
她在十数年前找到这片禁灵之地的时候,心中就一直存着一个疑惑:为什么禁灵之地上没有异魔与灵气的存在,更没有出现域外天魔?
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或许她就有把握对付完全变成域外天魔的宗主。
而经过多年的试验,她终于确定,禁灵之地拒绝所有异常之物的存在,就如同一片干净的真空之地,拒绝所有过于强大的异常之物到来,至于那些过于弱小的灵性之物,禁灵之地的法则会将它们的灵性彻底凝固。这就是曾经到达禁灵之地的修者最后陷入沉眠,直至化为灰烬的原因。
而她在禁灵之地越久,她的道肢,身体中的灵气也会越发凝固,最终踏上与那些修士一样的结局。
可是她发现了一个例外——精神值。
禁灵之地,似乎并不将她的精神值加点能力,当成是一种异常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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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之于门外。而禁灵之地上存活的生灵,他们也都有各自的精神值。
她的精神值,到底是什么?
在研究了多年后,江载月终于确定,它不是异魔,也不是法术,而是独立于这之外的一种,完全只被她掌控的力量。
第246章 吞噬
这种特殊的力量让她在地球和修真界中, 无数次险中逃生,它不仅能伤人,同样还能救人。
只是启动这种力量的副作用实在过大, 江载月曾想过利用它来对付宗主,但一想到她要为此付出的沉痛代价, 她最终还是打消了这点心思。
可是在禁灵之地上, 她曾经出现过的这种疯狂设想,似乎出现了一丝实现的可能。
精神值为零点还是一点, 看似只有一点精神值的区别,实则却是天壤之别。只有接近于天魔本质的存在, 精神值才会永久恒定于零点, 而自身失控,完全变为失控异魔的修士,精神值会在零点和一点之间跳跃,这两者的差别,让江载月忍不住想到, 她现在还是无法吞噬天魔, 却可以吞噬异魔。
如果她能够将祝烛星部分真身的精神值转化为一点,或许她真的能够吞噬祝烛星一部分真身,并且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 将祝烛星的部分真身同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但即便祝烛星愿意配合她这个疯狂的想法, 他也不是寻常的域外天魔, 她需要为此付出的降低精神值的代价可能会大到让她无法承受的地步。
可是来到禁灵之地后,她发现她可以将精神值转化出的异魔存在,完全地,毫无副作用地转化回纯粹的精神值,收入她的身体里。她甚至可以将全身的灵气都转移到道肢中, 再将道肢转化为纯粹的精神值。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她可以完全伪装成一个普通人的存在,自由自在地在禁灵之地中生活,不用担心受到一点禁灵之地的法则束缚。
她的道肢在修真界难以被转化为精神值,在修真界却可以,那是不是也说明,在禁灵之地中她使用精神值增减异魔,乃至天魔精神值付出的代价,比其他地方都要轻得多?那她曾经那个疯狂的设想,也真的有了成真的可能。
只要她增加一点祝烛星的精神值需要付出的精神值降低的代价,小于她吞噬祝烛星的真身,从而获得的精神值,那么从理论上,她应该能将这个过程继续拉长到——她的道体有可能成长为抵挡得住祝烛星真身侵染的地步……吧?
这个存在于理论中的设想,如果要付诸实践,也实在是太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
可是在祝烛星不愿意放手,还坚持要永远和她在一起的情况下,她无路可走,面前只有一条被宗主侵染吞噬的死路,她如果不想走上这条死路,也只能走上这条前途未卜,但也有可能是死得更加凄惨的道路了。
不过她敢问,祝烛星竟然也敢真的答应,江载月彻底抛下了最后一丝束缚和忌惮,决定真正地放手一试。
她要做的也很简单,给祂的一小点天魔之身全都加点为一后,这一小点真身就变成了她可以吞噬的“食物”,江载月的触手迟疑地,缓慢地张开口,不太确定地将这一小部分随时可以反过来崩裂吞噬它的腕足吞了下去。她为提高腕足精神值而损失的精神值,在这一刻又得到了补足,甚至还反过来提高了不少。
而这些腕足主人的祝烛星,非但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还缓慢地伸出手回抱住她,冰凉的唇小心翼翼地贴上她的面颊,温吞柔和的声音缓慢道。
“……月月,多吃一点”
祂沾染着血泪的苍白面颊上,唇角慢慢上扬着,少见地露出了一个格外真心的笑容。
原本还在打架的其余腕足,此刻都乖顺地安静了下来,它们环绕在她身边,如同一个个迫不及待,主动献祭的信徒,跃跃欲试地等待着她的选中。
江载月的心情有些麻木,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可能再停下来。
她现在吃不了宗主,以后就只能等着宗主吃她了,那还是委屈一下宗主吧。
她轻轻侧了侧头,主动贴合着,吻上他冰凉的唇瓣,仿佛是安抚着他,也仿佛是在安慰着她自己。
“……很快,很快就会结束了。”
可是就如同一只蚂蚁努力地试图切开庞然怪物的血肉,吸吮祂伤口中流出的血液,即便祝烛星不仅没有任何抵抗,反而主动配合着她吞噬祂的真身,在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日夜后,江载月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和困倦。
这种困倦与精神值无关,她的精神值如今变成了一种扭曲的,江载月甚至看不懂是什么的特殊数字,但每时每刻它都在疯狂上涨着,江载月唯一确定的是,她至少还维持着人族的清醒与理智,她的人族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她的道肢,她的触手……不知何时已经成长到了,完全脱离她认知的,与宗主真身形态越来越相似的地步。
它们仿佛从无比弱小的蝼蚁,成长为趴伏在祂真身上吸血的一条条饱满水蛭,江载月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恶心,但不是那种会让她精神值下降的恶心,只是她的人身会感知到反胃的不悦。
到这种程度,应该足够了吧……
她现在已经不会如同最初靠近宗主真身时的那样,感知到那种深深的,自己随时可能被天魔侵染同化的恐惧,甚至能感知到更遥远天地中,新生而出,散落躲藏的那些域外天魔。
曾经那些只要她过深感知,就会随时侵染她神智的天魔,如今在她的视线所及之处,已经如同是叶片下努力躲藏的蚜虫,柔弱而且行动缓慢得可以被她一口吞噬。这片禁灵之地,乃至周围连通的无数世界,如今都变成了她一览无余,弯弯曲曲却能够一瞬间完全湮灭的精巧迷宫,更不用说那些迷宫中更加微小的生灵存在。
原来,在宗主的眼中,这些世界是这个模样。
江载月在一瞬间理解了域外天魔,原处之地,乃至更多她原本无法理解的玄奥存在,可与此同时,一个疑惑在她脑中油然而生。
如果她现在看到的,就是宗主眼中世界的真实模样,那么祝烛星之前为什么会对她抱有如此深的执念?
只有在真正成为了与祂同一层次的存在后,江载月方才能够明白,域外天魔眼中的人族,比人看待寻常蝼蚁的层次差距更大。
即便祂曾经是人族的祝烛星,这部分属于人族的感情也不应该能如此深地影响祂如今这具堪比原初之地的天魔之身。
“祝烛星,你……为什么现在,还喜欢我?”
江载月带着发自真心的困惑,无比诚恳地问道。
祂仿佛是不理解她的这个问题,却又像是由始到终脑中都从未出现过这个困惑,温柔缓慢的声音平静地说出如同天地至理般的回答。
“月月,是我的月月。”
时间对他而言没有过去与未来的定点,所谓的幻境早已贯穿他的一生前后,祂还是无依无凭的混沌的时候,祂在海底筑巢的时候,仰起头,就比此刻的祂更早地见到了海波中微微荡漾的,如今抱住他的,这一轮明月。
所以无论是祝烛星,还是天魔之身中的那一片混沌,都从未动摇过这份比执念更深的,组成祂真正一部分的,让他成为他自己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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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载月似乎理解了一点他给出的这个答案,在不断的吞噬之中,她也与祝烛星一同跨出了时间的界限,在时间长河的末尾,能遥遥望见最初的她与宗主。而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如同此刻彼此缠绕,紧密不可分的真身,定格铭刻了如今的结局。
在不知道又多少个日夜的交缠之后,江载月望着宗主的非人面容,终于感知到了自身的真身成长到了一个明显的极限。
“宗主,已经够了……”
她的触手缠绕在祂无穷无尽蔓延的雪白肿胀腕足上,如同是无数血管脉络,生来便是彼此缠绕,紧密的合为一体。
然而祝烛星轻轻嗅闻着她的黑发,仍然保持着紧紧拥抱她的姿态,没有一丝一毫要放手的意思。
“不,还不够。”
祂轻柔而缓慢地啄吻着少女的面颊和嘴唇,即便在江载月看来,她已经吞噬掉了宗主足够庞大的一部分,可是在祝烛星眼中,祂的道侣只是从一颗小小的脆弱白蛋,被祂的血肉喂养到了如今终于能破壳而出,生出了一点丰盈绒羽的地步。
祂还想再喂多一点,喂久一点,让她柔软的道肢变得更加充盈饱满,如同此刻他拥抱中感知到的少女那颗越发有力活跃的心脏发出的跳动之声。
然而这一次,江载月无比坚定地拒绝了他,她强行将自己那些依依不舍的触手,一条条艰难地引回到了自己的神魂当中。
不,她主动不能再吞下去了,不然那就不是她吞噬宗主真身,维持自身的意识,而是她主动地接受宗主的同化了。
她如今的情况处于一种微妙的边缘,她的部分触手的精神值已经恒定为通红的零点,形态也与祝烛星的腕足极其相似。可即便如今的她已经强到能够碾压大部分域外天魔的地步,她的真身还是个人类,江载月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与宗主格外清晰的不同,她的精神值虽然已经变得扭曲,但还能依稀看得出不同于宗主全部零点的数字分别。
所以,到这一步,真的可以了。
看出少女坚定的拒绝之意,祂也只能遗憾地注视着少女一点点慢慢缩回她的触手,像是望着晕乎乎的蜗牛慢吞吞地将触角缩回到她的壳中。
祝烛星如今唯一能抱住的,只有少女柔软温热的,比沙砾更微小的一小团人形。祂真身中其他空落落的腕足蠢蠢欲动着,如果不是已经挤不到江载月的身边,无垠无尽的腕足,还想要继续贴近包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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