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汐媛霎时明白了过来,忽扬声斥责那婢女:“蠢货,什么感染了风寒尚未痊愈,你一定是被人给弄晕了。”
婢女自己仿佛至今亦都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了梅汐媛的话方才大吃一惊:“什么?可奴婢并没有任何感觉呀?”
梅汐媛瞥了她一眼,道:“如果有感觉,怕是你早都没命了!”
亦是此时,她才反应过来:“糟了,想来那人费尽心机,一定是故意进来窃听我与拓跋泽的谈话,那刚才的人,究竟是谁?”
事情已然变严重,奴婢与侍卫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摇了摇头。
梅汐媛心下里遂一想:“我们约定的地点如此偏僻,这个人,一定是尾随本公主,亦或拓跋泽寻来的。可拓跋泽出门向来不带女人……那到底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待本公主将她找出来,定不饶恕!”
“去把掌柜的找来!”
于是赶忙让人唤来酒楼的掌柜。
掌柜的一上来,便笑着问:“请问客官对小店可还满意,还有什么需要的?”
梅汐媛并没有与他客套,直接问那掌柜:“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上楼来过?”
那掌柜的搓了搓手心,仔细想了想,又仔细看了看面前几个人的脸。
之后说:“今日小店二楼除了您几位客人,还有方才离开的几位都是公子,的确还有一位女子上来过。可她是在你们之后不久上来的,我还以为那姑娘是和你们一路的。”
“今日拓跋泽先到,于我们之后不久来的,原来她是尾随本公主跟来的,真的是大意了!”
梅汐媛听了咬紧牙关,闭了闭眼睛。
紧接着,又着急地问:“你能将她的长相与打扮仔细跟我们描述一下吗?”
掌柜的稍一回忆,便说:“那位姑娘长得十分好看,一点儿也不夸张,活脱脱一个天女下凡。披着一袭镶边石榴红对襟羽缎斗篷,尤其是那双难得一见的凤眼,想来任何人见了都不会忘记……”
那掌柜描述得如此形象,梅汐媛一想便已知道是谁了!
“原来是方才楼下的那个身影!”
“那竟是……”
“衣上云!”
“莫不是那个贱人,她真的没死?!”
“居然还敢现身在皇城里。”
“竟敢跟来偷窥本公主的计划!”
“想来她一定还没走远!”
“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本公主定叫你插翅难飞,死无葬身之地!”
一念至此,梅汐媛遂赶快命令众人。
“镶边石榴红对襟羽缎斗篷……”
“下楼往东,还不快追?”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踱步下楼出门。
沿着去时的路,衣上云终于再次回到了方才那个茶楼。
却因刚才与轩辕翰相遇所发生的一切,依旧惊魂未定着。
此刻,她正将一只紧紧握着的拳头附在自己的心间。
一边挪步,一边心里默默地思量着。
“这大半年以来,拓跋泽看似表面上风平浪静,没想到背地里,居然和梅汐媛早就达成了合作。”
“难怪会如此轻易便就答应我回到西秦来,竟还说是为了我好,怕是一心只惦记着他的谋划才是真的!”
“看这个梅汐媛说话如此胸有成竹,难道梅志煊真的与他达成了某种协议不成!他居然将城东与城南这两个如此重要之地给了她?”
“东宁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着,在上楼时险些碰倒了下楼欲要离开的客人。
于是赶忙朝其致歉:“对不起,对不起……”
顿回过神来,专心踏上二楼,这才发现他们刚才所在的茶座上早已换了别的客人。
薛掌柜与易三少俩人,均已不见了踪影。
于是便问追随其后上来的伙计:“你好,请问刚才坐在这里的俩位客人呢?”
那伙计看了看衣上云的脸,又回想了一会儿,说:“你是问百草堂的薛掌柜吧?”
见其终于想了起来,衣上云高兴地连连道:“对对对……”
伙计告诉她说:“他们早就走了!”
衣上云大惊:“什么?早就走了?”
最后不得已,衣上云只能缓缓下楼离开。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里想着:“没想到拓跋泽居然悄悄在做这些事,看来他在城西的宅院,我是已然回不去了。”
又一想:“或许我可以去百草堂,便就能找到三少!”
可仔细一想:“既然三少都已经把掌柜的约到这里来了,想他肯定是有什么顾虑?”
边走边思量。
“咕噜噜……”
伴随着一阵声音从自己的腹部传出,她这才想起今日打从出门后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呢!
于是摸了摸袖兜,已然空空如也。
她忽然笑了起来:“忘了刚才已经把所有的银子都给那个妇人了!”
继续走了几步,不知不觉间,便已来到了一处街角。
就在她左右张望,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时,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掌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