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侍卫便将衣上云带到了梅汐媛的面前。
狠狠的将她往前推了一把,喝令道:“见了公主还不赶快下跪?”
此时衣上云又冷又饿,甚至走路还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却依然用尚还仅存的一点力气保持站立,弱弱反驳说道:“我为何要跪?”
这时,梅汐媛脸色稍露出些不悦。
其身边立着的一名婢女便移步缓缓过去,将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甩在了衣上云光洁的脸上。
破口大骂:“还真是个不知羞耻的贱人,都是因为你,公主才会落到今日如此地步。即便此刻,居然还不知悔改。”
衣上云显然已经连躲避和捂脸的力气都没有了,任凭脸上很快便现出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亦只能微微将脸侧了过去。
梅汐媛明显看到了她的虚弱,却还问:“那贱人如何了?”
侍卫回禀:“这个贱人,骨头着实硬得很,打从回来一直都在柴房里关着。依照公主的吩咐,只命人给她送过一顿饭,一碗水,留她一口气便可。可她倒是至今一直都不哭不闹,亦不求饶!”
梅汐媛听了厌恶至极:“还真是一只颇有志气的臭虫的命,的确又臭又硬,且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这时,一名侍卫吞吞吐吐地说:“只是,在她几度陷入昏昏沉沉之际,都像是在喊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梅汐媛听了目光遂怔了一下,问:“她在喊谁的名字?难不成,落入本公主手里,她竟还指望着能有人来救她?”
侍卫挠了挠头,想了一瞬,说:“她喊的,好像是叫什么……魏明轩……”
梅汐媛一字一字认真地重复了一遍:“魏……明……轩……”
快速搜索了所有记忆,自己对此显然一无所知。
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她下意识里所呼唤的人,不是与她两情相悦的秦王轩辕翰。
亦不是那个舔狗,南安太子易三少。
更不是那个下贱胚子,拓跋泽!
难道,这个女人的心里还有别人?
遂好奇地望向衣上云的脸,问:“魏明轩是什么人?”
衣上云明显艰难的说道:“魏明轩亦是你能叫的吗?他是什么人,又与你何干?”
见她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如此嘴硬,一边的婢女便开口建议:“公主,这个贱人留着就是个祸害,未免夜长梦多,不如今夜就将她给杀了吧?”
梅汐媛却面不改色地道:“杀她?那岂不是便宜了她,如此多么无趣!”
婢女追问:“那公主的意思是?”
梅汐媛想了想,道:“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本公主自有更好的办法,彻底毁了她!”
一念至此,遂朝身边的婢女确认:“对了,再过两日便就是西秦学院陆大小姐大喜的日子了吧!”
婢女稍一思索,回答道:“是!”
梅汐媛嘴角忽然勾出一抹笑容来,道:“回到西秦亦已有些日子了,是时候该去同咱们这位侧王妃好好打个招呼了!”
遂吩咐那婢女:“对了,别忘了给那贱人换一套行装,如此重要的日子,怎能少了她的出席!”
婢女领命:“是!”
这时,梅汐媛方才对衣上云再次开了口:“你亦不要怪我!本公主曾经给过你机会,可你为什么要回来?若是早知道结局是这样,当初我真不该救下你,索性便让那陆天骄直接取了你的命,便就不会有后来的这许多事了。”
想起方才自己刚刚所受的委屈与威胁,梅汐媛更加生气:“没想到,如今就连拓跋泽那种蛮夷之地如此生性心狠手辣之人,亦会对你有所不同,本公主真是后悔极了!”
“你居然还是传说中的西秦守护者后人!”
“既然你对所有人都是那么地重要,那本公主便就亲手毁了你,本公主要亲眼看着他们比我当初痛苦千倍,万倍。”
衣上云一再申明自己的态度:“我说过,你所说的一切,我一点儿也不稀罕,你若不信,我亦没有办法!”
梅汐媛自是不会信她的话,最后只扬声命令众人:“把她带下去,这两日务必仔细给本公主看好了。两日后,我要带她去个好地方!”
踏着浓浓的夜雾。
一路远远地跟在拓跋泽主仆身后,此时,易三少亦来到了梅汐媛所藏身之处。
他眼看着拓跋泽气呼呼地离去,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抬头望着眼前高高的门匾,疑惑地自言自语念了一遍,道:“梅苑……”
遂心里盘算着:“西秦国城东所居住的,皆非富即贵。多数乃皇亲国戚,朝廷重臣,还有极少数的名门望族。可在这些人当中,梅姓的……倒是真的很少耳闻。”
再一想到方才拓跋泽出来时的样子:“这拓跋泽来这里做什么?看他方才那吃瘪的样子,明显一定是有人给他脸色看了,到底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竟能把他气成那样……”
“看这门前,亦无人把手……”
遂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宅院:“这座宅子,看起来并不大,总不可能真的是某位达官贵人拿来种梅树的吧?”
“想那拓跋泽,亦不可能有如此闲情逸致,大半夜跑来这里赏梅!”
一念至此,他忽然灵光一闪,像是已有了主意,遂抬起脚来缓缓走上石阶。
伸出一只手去,轻轻抠门。
“谁呀!”
伴随着声音响起,很快,便有一名小厮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微微探出来半个脑袋。
看着眼前来人面孔生疏,便问:“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