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霸道擅蛊医女VS落难苦力纨绔26(1 / 2)

萧家。

此时已是深夜,只不过萧家府邸依旧灯火通明,下人们也在暗处静悄悄地守着。

萧赫正在房里查看账本,苏芸坐在桌前摆弄着大师给她的符咒。

下人轻轻叩门,站在门外说道:“老爷,公子方才已经回府了。”

“知道了。”萧赫应了一声,他将手里的账本合上,又去看坐在那发呆的苏芸,“怎么了?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芸脸上闪过一丝忧愁,道:“这是我今日向一位大师给澈儿求的符咒,我还让大师给他算了姻缘……大师说,他的卦象不太好。”

“哼,那个混账东西,提起他我就来气。”萧赫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萧澈这些日子做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萧家,从他拿着玉坠开始找人的那一天起,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暗自向萧赫禀报。

再之后,他又带着姜知意那么大摇大摆地四处晃悠,去的地方都是萧家的产业,显然就没想过要隐瞒什么,估计还生怕他们不知道他的事。

“你不必去管他,如今那医女没死,还好好地活着,也算是一件幸事,那就由着萧澈去吧。”萧赫也并不准备插手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既然萧澈是真心喜欢那医女,那他断没有阻拦的道理。

作为父亲,他自然是希望萧澈可以和心爱的女子成婚,萧家也并不需要用萧澈的婚事来给家族助益。

只是有些事情还真是让他有些没想到……

前些日子下人来报,说萧澈在那小院里给那医女洒扫庭除,洗衣做饭,百般地巴结讨好,完全变了一个人。

如此也罢,正好让萧澈收收自己的臭毛病,别整日学那些纨绔子弟的陋习。

苏芸皱了皱眉,她看着符咒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心里总觉得哪里不踏实,又道:“那医女未必喜欢他,或许是他一厢情愿。那大师也说,他情路坎坷,多有不顺,恐怕要落得个……”

落得个痛失所爱,孤独终老的下场。

苏芸没有再继续说,这并不是什么好话,她说不出口。

萧赫揉揉自己的眉心,回道:“若是不成,他也该死心了,免得又像之前那样做出那么多混账事。到时候你再为他好好挑选几个合适的女子。贺州城这么大,难道还挑不出几户好人家?”

苏芸叹了一声气,她忧心的就是这件事,“若是他不愿意死心呢?可千万不要像段家公子那般……”

“啧,好端端地提那些事做什么?”萧赫走过去抢走了她手里的符咒,“你也少碰这些东西,那些大师未必都有真本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说得清?不要再胡思乱想。”

萧赫吹灭了灯,“时辰不早了,睡吧。”

苏芸这才止声。

躺在床榻上,她却依旧想着这些事。

说起那段家和周家的往事,还真是让人惋惜。好好的人,如今死的死,疯的疯,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只不过这些事都被瞒得很严实,整个贺州城里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段家和周家是在多年前就结的亲,周家的三小姐周月被许配给了段家的独子段云之。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相知相伴,他们本该是令人艳羡的一对。

可后来,段云之变了心,他违背了他曾经对周月许下的承诺,他不再只喜欢她一个人。

他开始混迹在那些风月场所,他有了许多红颜知己,他不再像以往那般眼里只看得到周月只关心周月,他不愿意在她身上花太多的心思……

再后来,他开始对她不耐烦,甚至不希望她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她亲手绣的锦帕被他遗忘在角落,她花一整日炖的参汤被下人拿去倒掉,她每回邀约的请帖都被他找借口推辞……

对周月而言,他的转变来得太快。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要嫁给他的,她甚至还不止一次想过两人白头到老的场景,可她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变了心,她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

段云之在青楼为那烟花女子一掷千金的时候,周月正好也在,楼阁里挂满了锦绣花灯,却晃得人眼睛疼。

周月抛下婢女独自一人跑了出去,她蹲在石桥边的柳树下抹眼泪。

有一位穿着破旧衣衫的书生走了过来,周月丢了一锭银子,让他滚远点,不要来烦她。

书生说他不要她的钱,他的诗稿被风吹散在地上,她正好踩到了他的诗。

于是书生又问她能不能挪开一点哭,等他把他的诗稿捡起来之后,她可以再挪回去……

周月哭得更大声了,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书生也有些不知所措。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周月问书生他会不会写情诗,要男子向女子表达心意的那一种情诗。

书生虽饱读诗书,平日里也经常帮人写文章赚一些钱补贴家用,但却从来没写过这样的诗句。

周月说书生好没有用,日后必定考不上状元,还是趁早回家耕田放牛。

书生心中也恼,说周月比村里三岁的女娃娃还爱哭,羞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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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始拌嘴,周月说不过他,一气之下抓伤了书生的手。

等周府的下人们赶到,这才止住了这场争执。

不打不相识,自那之后,周月便频频去找那书生。

段云之可以为别的女人题词作诗,那她也不能落在下风。

她打听到那书生名叫顾曜,很有文采,想来他必定能写出更好的诗句来。

顾曜本欲拒绝她的无理请求,可他得知周家在多年前曾对他有恩,为了报答周家,他只能妥协。

段云之带着美娇娘泛舟湖上的时候,周月在庭院小池边落寞地喂鱼,顾曜说她自己伤心,便想要那鱼儿一家都撑死,气得周月直接打翻了鱼食。

段云之带着舞女歌姬在别院快活的时候,周月正在郊外放风筝,可风筝不慎离了手,飞到高处不见踪影。顾曜竟像是有通天法术一样,从林子里带回了她心爱的风筝,只不过他满身狼狈,身上本就破旧的衣裳也被枝条勾坏了……

段云之带着花魁娘子在酒楼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周月在家中握着笔写信,而地上满是丢弃的废纸。顾曜说有些信写了也不会有人看,就算是看了,也未必能挽回什么。明明她才是受委屈的人,为何还要去自找不痛快?

周月突然觉得他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世上有那么多人,从前她只看得到段云之,只因为他是她未来的夫君,所以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他一人,可如今的他不一定是了。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

周月不会再总是想起段云之,不会再一个人伤心地躲到角落里掉眼泪,不会再望着那些旧物伤神……

不过她也有了新的烦心事,那顾曜好生讨厌,总是惹她生气,说话也十分恼人,不依不饶的,虽然很多时候是她故意去给他使坏。

周月不得不承认,抛开顾曜那数不清的缺点不谈,他还是颇为有趣的。

在段云之看不见的地方,周月渐渐地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某天,看着笨手笨脚爬到树上给她摘桃花的顾曜,周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喜欢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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