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走出了冷宫的大门,所有障碍都扫清了,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宫中的巨变震惊了朝野,刘棋也恢复如常去上朝,三日后便宣布的立太子的诏书。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的反对,也没得反对,因为皇上只有这一子。
司聪这一胎又生了个女儿,阿瀚和阿娇特别高兴,对这个小妹妹就像宝贝一样,稀罕的不得了。
刘棋也很喜欢小女儿,取名阿宝,赐封号柔然,也是早早的就赐了宫殿和封地。
刘棋的身体也是时好时坏,熬不住时就休息上一月俩月的,朝政上的事情就交给司聪来处理。
有些时候需要与辅政大臣会面的时候司聪也在身侧相伴,辅政大臣们早已习以为常,也非常赞赏这位皇后的才干。
凭良心说,不输他们这些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臣。
刘棋正式接手朝政以来,大庆国日益强大,国库充盈,国泰民安,在百姓心中,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君王。
阿瀚十岁的时候,刘棋开始带他上朝,教他如何治理国家,司聪知道,无论是他装病让她代管朝政,还是带着阿瀚听政,都是为了他突然离世做准备。
他把所有的后事都准备好了,包括几个女儿的封地,就是怕有一日突然不在了,女儿会不受重视。
司聪又怀孕了,这时距离小女儿出生之后已经过去五年了,刘棋特别盼着这是个男孩儿,他觉得阿瀚太孤单了,有个兄弟陪伴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老天似乎对他很眷顾,司聪这一胎真就生了个儿子,刘棋高兴坏了,还因此大赦了天下,可见对小儿子的喜爱。
司聪不想再生了,她都快三十岁了,大龄产妇,很危险的,所以她每次完事都喝药。
刘棋还是没逃过毒药的侵蚀,他走的时候四十五岁,他说觉得值了,如果不是自己努力,不是遇到了她,他二十三岁那年就死了。
他吃了那么多慢性毒药,能熬到这个岁数已是不易,他临死之前拉着司聪的手嘱咐,说的最多的就是阿瀚的皇位。
“朕要走了,朕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太后垂帘,你,你是他的亲娘,不会,不会像,像王氏一样舍不得,放权吧。”
她当然不会,她几世为人,最大的心愿就是钱,她只要有钱就行了。
“你是知道我的,除了钱,我什么都不喜欢。”
刘棋用力扯出一个笑。
“知雪,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我,我食言了,我没放你自由,可我,不后悔,你恨我,我也不后悔。”
司聪极力的想要控制情绪,可是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我也没后悔过,反而感谢你,我这一生算是圆满了,两儿两女,都是你给我的,就是,你能再陪我几年,就更好了。”
刘棋笑了,笑的那样无力。
“最近,我,总是做一些,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见我,去了好多地方,看了,好,好多的,美景,吃了,好多,宫里不曾有,的美食,还有,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们,他们穿的,和,和我,我们,都,都不,一,样,头发,也不一样。我梦里,的世界,真,好......。”
刘棋死了,死在了大庆最辉煌的时候,举国哀痛。司聪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她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说是看淡了,不如说是麻木了,是人,总要经历的。
她对刘棋的感情很复杂,不似对叶琛的愧疚,亦不似对韩铮的渴求和热烈,更不是对薛慕彦的一见倾心。
她对他更多的是兑现承诺的欣慰。
送走了刘棋,司聪也搬到了慈宁宫,晚上沐浴的时候,她摸到了胸口的那块疤,这么多年了,终于是有些平整了。
方菲已生了白发,司聪曾想放她出宫,可是她不肯,她说,这辈子就伺候她了。
“说起来,太后这疤也有二十几年了,也不是多深的伤口,用了那么多名贵的药也不见好,到底是留了这么一道疤,幸好是在胸口,如今,也不大看的出来了。”
司聪笑笑不语,许久许久以前,久远的她都不记得那道疤的样子了。从她被咬的那一日起,她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因果宿命没那么容易解开
所以她一直想逃避,想远离他,她以为不相爱就不会有悲痛,可她还是沦陷在他一次次的温柔中。
他们始终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他走了,她知道他们不会再见了,他最后说的那个梦是回到了现代,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投胎的路上了吧。
这一世,他没有认出她,她也完成了自己许下的承诺,下一世,她该偿还谁的债?
“方菲,如果哀家突然死了,你别难过,哀家是去另一个世界还债了。”
方菲有些错愕,“太后正值盛年,身体康健,别说这样的话。先帝走了,奴婢知道您难过,可是您不也说了嘛,不会抛下皇子公主们不管的。”
司聪陷入怔忡,她还要在这里完成一个母亲的职责,她还有四个割舍不掉的骨肉,她还有那么多的金子没处花去,她还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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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受够了这该死的轮回,她想像他一样,一睁眼,就是新奇的世界。
“方菲,你知道什么是飞机吗?在天上飞的,好大,里面能装下好多人,从咱们这儿到边关,只要十几个小时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