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忧十指交叠,拇指外翻,朝他们摆出那个象征着神明的手势。
只见四位城主的几只胳膊批了扑棱地绞在一起,它们谁都想抓一只手跟自己做手势,但又嫌弃没有发育好的四只,于是撕扯了半天也没能做出一个完整的手势。
本忧已经见怪不怪,完全不会笑出声,他板着那张充满戾气的脸,沉声道:“元老说新的时代即将到来,要你们做好准备。”
“真的吗?”
“太好了,终于要到这一天了。”
“请元老放心。”
“我们终于可以亲眼见到神明了。”
他们话音刚落,就见那个昏迷的人动了动手指,似有醒来的迹象。
很快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将那人拖了出去,至于那具死去的尸体,则被四位城主一拍开关,沿着排泄废物的管道扔向垃圾城。
几百米的高度砸下去,保准摔得粉身碎骨,而那些饥肠辘辘的尤托皮亚人,说不定还会捡几块碎肉回家煮着吃-
湛平川离开城主府,眼皮一抬,扫了眼路灯旁漆黑的监控摄像头。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他朝摄像头定定看了两秒,懒散一笑,收回目光。
“给我一份昨天参加骆驼市场的所有SSSvip名单。”他拿起手机,不啰嗦不废话,向手底下的队员命令道。
很快,他就收到一份详细的名单列表。
湛平川找了家咖啡店,点了杯焦糖拿铁,然后他没个正经地倚在沙发里,一边翻看名单一边给拿铁加糖。
整整加了七颗方糖,他才端起瓷杯,灌了一口。
噗——
湛平川把这口齁嗓子的玩意儿喷了个彻底。
他拧着眉,盯着手里的咖啡。
不对啊,他明明是高糖高油爱好者,平时喝咖啡都要加致死量方糖的,怎么今天他觉得这玩意儿这么难喝?
湛平川不信邪的又尝了一口,然后果断倒入垃圾桶,换了一杯鲜榨宝石梨汁。
他喝着清香淡甜的果汁,心疼地揣起揣起工资卡,忍不住吐槽:“你们这果汁喝了能飞?一杯敢卖一百八十七?”
服务生特意举起宝石梨核给他展示:“联邦进口,高端水果,产量稀少,就是这个价。”
湛平川自嘲:“原来我一天工资就能买九个果子。”
服务生纠正:“是4.5个,咱们做一杯果汁只用半个果子,剩下的都是糖浆和水。”
湛平川:“”
他一笑,磨着后槽牙,端着这杯金贵的果汁回座位,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换份能让他宝石梨不限量的工作。
他把果汁放在一边,继续翻看眼前的名单。
昨天一共有两个人叫了那个F级Omeg。
鱼饵喊他‘兰’,植物系S级喊的是‘白法老’。
白法老这名字,听起来不像是人名,倒像是绰号。
那么兰呢?
湛平川眼神渐渐变得幽深,笔尖在Ln si这个名字下重重地划了一笔。
幸亏SSSvip稀少,名字里带ln的,还真没有第二个。
湛平川把笔一放,捞起手机:“SSSvip里那个叫Ln si的,给我查查他的底细,哦,照片发我一份。”
交代完,湛平川抵着椅背,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将果汁喝了。
等了大约三个小时,他得到了一份初步资料。
“Ln si是塔斯曼人,今年18岁,这次是他第一次参加骆驼市场,目前下榻在罗布酒店,昨天他一口气支付了三百万,成为了骆驼市场的SSSvip,同时他还向老板要求了特殊服务。”
“特殊服务?”湛平川挑眉,不紧不慢的将右腿搭上左膝。
“对,他跟经理说要S级Alph,长相好,腹肌硬,腿够长,嘴能说,脑回路清奇的。”
湛平川闻言嗤笑,越发觉得这个Ln si有意思。
“脑回路清奇的S级,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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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给他找去?”
“是啊,不过他出价一百万陪他玩一周,经理正努力给他找呢,实不相瞒,这个价格,恐怕连佣兵军团的坦布人都扛不住。”
“我靠,一百万,一周?”
黑色皮鞋晃点着地面,湛平川重复了一遍关键词。
给的是他工资的三倍,他这边刚说想换个有钱途的工作,工作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他一定得维护上帝城和平,找出潜藏的乱党吗?
能不能直接把脸扔了,从此过上天天吃宝石梨的日子?
“您笑什么?”
“没什么。”湛平川缓缓抬起眼,他将名单卷成棒,在膝盖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然后霍然起身,语气凉飕飕道:“带几个人跟我走,应聘玩物。”
“啊?”-
兰斯今天没有出门。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他背上的淤伤已经完全好了,此刻他正躺在酒店的床上,享受精油按摩。
油润的玫瑰精油被按摩师的手掌搓热,然后两重一轻地按压在兰斯肩背。
淡粉色的精油很快就被皮肤吸收,紧绷的肩胛骨也被反复揉捏放松。
兰斯阖着眼,闭目养神,后背白皙的皮肤像铺了一层绸缎,光滑莹亮。
“您觉得怎么样?”按摩师轻声问。
“再擦一擦后颈。”
“可是会擦到您的腺体。”
“你是Omeg,有什么可顾虑的。”兰斯眼皮微抬,扫了眼如兔子般胆小的尤托皮亚按摩师。
“是。”按摩师老老实实帮他把脖子上也涂了精油,又为他敲了敲小腿,这才提起东西离开。
兰斯见他走了,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忍着身上精油的油腻,将衬衫穿上,仔仔细细扣好。
等了大约一节课的功夫,门口传来敲门声。
兰斯神情微动,目光睇向房门:“谁?”
“呃兰总,您上次让我帮您找的S级Alph,我好像找到了,您要不要验验货?”
兰斯微不可见的一笑:“可以,进来吧。”
他并没有起身去开门,因为他知道,不消多久,门自然就会开了。
果然,就听门锁发出一声脆响,锁舌掉落在地,大门弹开,一个颀长挺阔的身影大跨步走了进来。
他一出现,带动屋内空气流动,兰斯眼前的发丝一抖,与睫毛撞在一起。
湛平川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玫瑰精油味道,这味道香得刺鼻,完美地盖住了任何信息素气息。
他忍不住笑了。
看来这位塔斯曼的小鱼不仅有钱,脑子还很好用。
“欲盖弥彰啊。”
皮鞋踩着地毯走了过去,佣兵军团的制服撞开无孔不入的精油香气,强劲澎湃的龙胆信息素将可怕的压迫感带到兰斯面前。
兰斯瞬间就心悸难耐,双腿轻抖,鬓角渗出薄汗。
S级的压迫性信息素,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尤其这信息素还来自与他匹配度百分之百的湛平川。
兰斯的喘息很快就急促起来,他的目光从黑亮的皮鞋尖一路向上,掠过笔直修长的双腿,再到精悍有力的腰腹,最后落在湛平川脸上。
他紧咬牙关,忍着不适,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你说什么?”
“这么浓的精油味儿,是怕被认出兰花香吗?看来你知道我今天要来啊。”湛平川稍微偏头,面上带笑,就像不知道自己的压迫信息素对兰斯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乏了叫个按摩,是很了不得的事吗?你们佣兵军团连这个都要管?”
“啧,按摩。”湛平川审视着兰斯的表情,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和不自在。
然而没有,兰斯的眼睛像被水洗过一般,清澈湿润,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
如果不是记得那个声音,湛平川都要以为自己冤枉好人了。
“你是来服务我的,还是来审问我的?”兰斯单手撑着桌沿,指节压得发白,明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气势却丝毫不减。
“这不是让你验验货么,不然F级怎么分得出S级。”湛平川漫不经心说着,却并未将压迫信息素收起来,反而得寸进尺的将手向兰斯后颈探去。
兰斯余光一扫,刚想躲开,却被湛平川牢牢扣住后颈。
“别动哈,怕不小心伤了你。”
低沉的一声警告,制止了兰斯的全部动作。
门外的佣兵军团头戴面具,严阵以待,一旦兰斯有丝毫不配合,他们就会立即冲上来将人抓捕。
湛平川扣着白皙汗湿的脖颈,拇指指腹沿着颈椎一寸寸抚过,最后手指停住。
“有Alph了还叫服务啊兰总,不怕被你老公知道?”湛平川佯装打趣,眼神却锋利地盯着兰斯。
一样是F级,一样被Alph标记过。
哪有那么巧,偏偏只有脸对不上。
“偷情啊,当然不能让老公知道。”兰斯嗓音微微上挑,带着些故意的勾引,可惜在压迫信息素的作用下,他的尾音都是颤的。
“怎么,你老公满足不了你?这么虚?”湛平川挑眉。
兰斯看着湛平川:“他倒是不虚,只不过是个傻逼。”
湛平川高高挑眉,他头一次见这么明目张胆的Omeg,绿帽子都给人戴上了,还要骂人傻逼。
那哥们儿可真够窝囊的。
“你说,你能每天做一次按摩,藏住自己的信息素吗?”湛平川说着,中指与无名指贴着兰斯的腺体用力一夹。
“啊!”兰斯猛然一抖,失声惊呼,然后膝盖一软,跌向湛平川。
与此同时,他借着扑上去的动作,两指一滑,巧妙的将一个小型窃听器塞进了湛平川衣兜里。
受了刺激的腺体顺利吐出一点信息素,湛平川借耍流氓的架势凑近,却还是免不了被玫瑰香气干扰。
这条塔斯曼的小鱼真是狡猾,精油涂得满脖子都是,也不怕蹭脏衣服。
等等衣服!
昨天他将那个人掼在墙上,用的力气不小,那墙那么硬,这么撞上去,少不了青紫,那个人后背一定有伤。
湛平川势在必得的一笑。
伤可没办法用精油隐藏,他倒要看看,这漂亮小O还有什么借口!
于是湛平川左手盖住兰斯的腰,用力往怀里用力一按,让他牢牢贴着自己的腹肌,无处逃脱。
兰斯只是眼皮颤了一下,却并不挣扎,乖巧的被他箍在怀里。
湛平川右手攥住兰斯的衬衫衣领,掌心红光流动,只听刺啦一声,雪白的衬衫被划出一道豁口,向两边敞开。
他定睛一看,霎时愣住了。
只见白皙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莹亮的光泽,漂亮的肩胛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这张背完美的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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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温玉,哪有半点伤痕。
兰斯眼睛狭起,精光一闪而过。
小傻逼,还想找他的纰漏,要不是做了万全准备,他怎么可能等在这里。
兰斯等湛平川看够了,才配合地变了脸色,羞愤道:“你你干什么!”
第184章
湛平川立刻松开了手,眉头拧得很紧。
他那副恶劣流氓的样子荡然无存,眼中明晃晃写着不可置信,他那么笃信的证据,根本不存在,这让他原本清晰的思路再次混乱起来。
他不认为自己认错了,但他确实无法解释兰斯毫无伤痕的后背,这是个极度狡猾且难缠的对手。
酒店经理冲了进来,急得跳脚:“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做的事符合佣兵军团的工作流程吗?我要去城主府维权,你们佣兵军团无故欺凌罗布酒店的贵客!”
见湛平川的证据站不住脚,经理立刻倒戈,他不见得真向着第一次来上帝城的外人,但生意人,姿态总要做足,才不至于影响酒店的口碑,让潜在的大客户望而生畏。
“抱歉啊,不小心。”湛平川抬起双手以示清白,皮鞋向后挪了一步。
这次交锋,算他输了。
兰斯此刻已拉过睡袍将后背裹了起来,房间里的气压极低,他抬起下巴,冷傲道:“怎么,你的压迫信息素还不打算收起来吗?”
湛平川轻挑眉,刹那将信息素收了回去。
那一瞬间,兰斯身上所有不适都荡然无存。
“你叫什么名字,我需要向你的上司问责,维护我的权利。”兰斯占据上风,步步紧逼。
门外等待多时的佣兵军团纷纷扭开脸向后躲,生怕自己被拖累。
湛平川唇角一扬:“杰克,佣兵军团一团二队队长。”
他倒不担心问责,因为他不是尤托皮亚人,哪怕办事流程出了岔子,也会被上面保下,毕竟军团培养一个S级不容易。
兰斯无情吐槽:“好土的名字。”
湛平川:“”这一刀扎得真狠。
杰克。
兰斯不知道坦布人用了什么方法,让湛平川笃信这个身份,但很奇怪的一点是,同事突然换了人,湛平川身后的那些人却像是完全不在意。
除非这个杰克跟湛平川长得一模一样,异能也一模一样,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在没有把握帮湛平川恢复之前,他不会贸然挑明自己的身份,与湛平川相认。
于是兰斯又问:“现在准备好服务我了吗?”
湛平川闻言,玩世不恭道:“我又不傻,刚得罪你又给你服务,还不被你玩死?更何况,我对别人的东西一向敬而远之。”
不假思索说出这句话,湛平川却愣了一下。
不对啊,在他记忆里他明明玩得挺花的,跟好多混血尤托皮亚人都发生过关系,因为平时工作压力大,他还有点不为人知的癖好,比如甩鞭子,玩强制。
在纾解欲望上他基本没什么道德可言,更不用说与别人的Omeg避嫌。
他只能将突然冒出来的道德感归结为自己对嫌疑犯的警惕。
“不送。”兰斯冷冷道。
目送湛平川离开后,兰斯才通过耳机通知另一房间的众人危机解除。
卢卡斯第一个冲了进来,急道:“你干嘛不把他留住?”
波波夫也说:“对啊,好不容易找到大少爷,怎么就让他跑了呢?”
兰斯摇头,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留住湛平川,但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意气用事。
“如果他是F级,绑我也会把他绑走,你们必须调整观念,他现在不是你的大少爷,而是一个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佣兵队长。”
凌棋焦躁叹气。
的确,如果他们强行带走湛平川,势必要爆发打斗,到时候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他现在笃信自己是个叫做杰克的人,杰克绝不是凭空捏造的,他一定拥有对上帝城最真实的记忆。”兰斯深吸气,拨开窗帘望向窗外,“对方的目的是让我们自相残杀,既然如此,那就将计就计,让湛平川成为我们深入上帝城的引线。”
“嘶你就不生气?”卢卡斯的表情像吞了大力丸一样夸张。
要是阿德里安突然不认识他,还想置他于死地,他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更不用说还冷静分析,借力打力。
“生气,但发泄情绪没有任何意义。”待徘徊在酒店附近的佣兵军团走远,兰斯才放下窗帘。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Oliver问道。
他很佩服兰斯的冷静,这种冷静令他心安。
“现在有三个任务,一是找回小丑的锚点,二是让湛平川恢复记忆,三是搜集联邦政府在尤托皮亚犯下的恶行。”兰斯条理清晰地分析着。
“湛平川和阿提娅身上的锚点都被收走了,对方显然知道锚点的作用,所以只要找出让锚点失效的人,也就有了线索。”
“至于恢复记忆,就要弄清他变成杰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相信这在上帝城不是偶发状况。”
“第三,如今我们这么高调,已经失去了暗中调查的机会,况且湛平川也盯上了我,想必酒店外面已经留足了暗哨。所以,我们必须和反坦布组织合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这些年一定搜集了不少信息。”
“反坦布组织,我倒是知道一点。”阿提娅开口道,“他们偶尔会在垃圾城各处发传单,希望尤托皮亚人都加入他们,反抗坦布人的暴政,但他们非常小心,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藏身地,因为垃圾城里也有坦布人的眼线。”
这个事实让阿提娅感到耻辱,那些卑劣的人,居然为了点蝇头小利,便将自己的同族出卖,甘愿当坦布人的走狗。
那些被抓去AGW特危死刑监狱的尤托皮亚人,都是被这些眼线举报给了坦布人,罪名无非就是发表了对坦布人不利的言论,以及与反坦布组织有联系。
拉斐尔藏起来的报纸和文章,就是被这些人发现并举报的。
而这些眼线有时为了铲除异己,还会陷害一些无辜的人,比如她的老师。
“反坦布组织有时会去上帝城闹事,解救尤托皮亚人,并把传单发给那些混血,这时候佣兵军团就会对垃圾城展开清扫,我们往往要戒严三天。”
这就是阿提娅知道的全部事情了,她曾经见到过传单,但传单上没有任何联络方式,所以她并不清楚如何加入反坦布组织,否则她早就进去了。
“我猜这个组织实行的是介绍制,这也是最安全的方式,否则他们不会存在这些年。”兰斯猜测道,“既然如此,想和他们接触,只能等他们潜入上帝城了,阿提娅,下次他们出现,我需要你跟他们走,作为我们建立联系的桥梁。”
兰斯亲眼看到,骆驼市场里的骆驼被飞禽形态尤托皮亚人救走。
“好!”阿提娅立刻答应。
“可是,他们才刚刚偷袭了骆驼市场,佣兵军团的搜捕也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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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停,什么时候下次行动是未知的。”Oliver提出来。
“不错,所以在和他们建立联系之前这段时间,我们不能被湛平川抓到任何错漏。”一想到提防的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兰斯再次阴沉地狭起眼睛,“值得庆幸的是,湛平川的行事作风还和鬼眼公会一样,重逻辑和证据链。”
这种行事作风往往会给对手留下喘息空间,如果换做他,怀疑的时候,就已经斩草除根了。
波波夫不确定,问凌棋:“少夫人是夸我们吧?”
凌棋:“是吧。”
“那这段时间,我们要一切如常,最好和其他外地买家一样。”Oliver道-
回去的路上,湛平川明显气不太顺,他很久没尝到这种挫败感了,对方仿佛算准了他每一步,提前将一切漏洞堵得严严实实。
没有证据,他就不能跟塔斯曼人翻脸,毕竟塔斯曼海盗国掐着海运枢纽,要真是升级成了外交危机,那影响可就大了。
湛平川舔了舔后槽牙,暗暗发誓,早晚让这个比狐狸还精明能演的Omeg现出原形。
“杰克队长,您今天出任务没有戴面具。”一旁的佣兵小声提醒。
“我知道。”
天气这么热,还非得戴面具,工作一天捂一脸汗,人都要长痱子了,要是毁容了他还怎么找老婆。
“但这是规定,咱们日常工作必须佩戴面具的,您还是快点戴上吧。”另一个佣兵道。
“那我下班了。”
佣兵:“”
湛平川的记忆里,他没少迟到早退,但因为是S级,所以上头对他格外宽容,而他落下的那些工作,都被佣兵军团中的尤托皮亚人代劳了。
即便被这样欺负,这些尤托皮亚人的生活也比他们的同胞好多了。
湛平川回到自己在上帝城中的单身公寓,接到了一则团长的通知,佣兵军团于下周展开人员调度,他现在的这些手下,都要被调往别的队。
“又调度?”
这个规定一直令湛平川不爽,频繁的人员调度让队员之间无法熟悉,更无法建立信任,以至于一起行动时,佣兵军团简直像一盘散沙,不懂配合。
他认为这是反坦布组织次次都能逃脱的主要原因。
还有,四位城主规定他们在与同事一起工作时必须佩戴面具,不能暴露自己完整的五官。
这个规定也很可笑,简直给了有心之人伪装佣兵军团钻空子的机会。
似乎城主很忌惮他们彼此熟悉,或者以自己的脸在人群中建立威望。
与此同时,兰斯靠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将窃听器里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他微一挑眉,怪不得湛平川能那么快融入佣兵军团,原来组织成员之间根本就不熟悉。
紧接着,他又幽幽道:“原来一直戴着面具啊,那岂不是很好卧底。”
湛平川来到浴室,压了压胸口。
昨晚的中毒让他心有余悸,虽然有惊无险,但他也打了一晚上的解毒剂,如今浑身都是一股药味儿。
他把佣兵制服脱下来,随意扔在晾衣架上,然后拧开了淋浴,开始冲澡。
热水很快将他身上的味道冲刷下去,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透过温热迷蒙的水雾,没来由的,湛平川想起了那张背。
他从来没有看过那么漂亮的背,它并不是寡淡无味的瘦弱,而是肌肉非常薄,脊椎两侧的线条清晰流畅,皮肤还是Omeg特有的细腻白皙,仿佛手指按上去都会被弹起来。
他当时撕开衬衫,那张背就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来,还涂着一层暧昧的亮晶晶的精油。
说实话,如果对方不是嫌疑犯,那将是个非常色情的画面,那人受着他的压迫信息素,肩胛骨一起一伏,腰还被他扣在掌心,用力压向腹肌。
从衬衫撕开的缝隙,他隐隐能看到藏在布料里的腰窝,很小巧的两颗,刚好能被他的舌尖填满。
口干舌燥。
湛平川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或许是精神太放松了,又或许是易感期临近,他此刻兴致空前高涨。
于是,不等擦干身子,他就习惯性地走到浴室门口,按响一枚红色按钮。
那是唤醒地下层混血尤托皮亚人的铃声,尤托皮亚人是所有上帝城居民的仆人,接到头顶的召唤,他们就会从地下层爬上来,听从吩咐。
湛平川之所以习惯,是因为印象中他这么干过很多次了。
没一会儿,有几名瘦小的尤托皮亚人爬了上来,敲响门,用怯生生的目光望着他。
湛平川鬼使神差地点了一名红头发的Omeg,把人带进了浴室。
“您您需要我做什么?”红发尤托皮亚人呼吸着浴室潮湿温热的空气,紧张地攥紧了手指。
“不懂?”湛平川挑眉反问。
“懂,我懂您想操我。”红发Omeg面色绯红,说罢咬着下唇,开始解衣服。
他不敢违抗上等人,尤其是当他看到挂在衣架上的佣兵军团制服时。
他知道,只要面前的Alph想,可以随时要了他的命。
罗布酒店里,兰斯倏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里燃起灼灼怒火,明灭的光线照在他脸上,勾勒出阴沉冷冽的面色。
他手起刀落,黑曼巴之刃狠狠插进桌面,留下一道骇人的劈痕。
兰斯磨着牙,转动刀尖,碾着木板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一字一顿:“你,完,了。”
面前的Omeg解开衣服,露出排骨一样的胸膛,湛平川心里突然开始烦躁。
他明明兴致高昂,但对着眼前的陌生人,却毫无占有欲,甚至还莫名生出种自责与愧疚。
“停!”
湛平川突然制止了面前的Omeg,然后别扭地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该不会是中毒引起身体质变了吧?
他到底犯了什么病觉得自己该守身如玉?又特么给谁守身如玉?
“您您不要了吗?”Omeg忐忑地问。
“走吧走吧。”湛平川已经彻底软下去了,他挥手将Omeg赶走,暗暗惊叹自己高涨的道德感。
妈的,要成柏拉图了。
红发Omeg走后,他看着那片被踩的地砖都碍眼,于是又打开淋浴,冲洗地面。
没一会儿,温度就又上来了,乳白的地砖浮上一层水光,透过那层盈盈的水光,他仿佛又看见了那张背,在他掌下起伏。
湛平川深吸气,将手探到下面。
想象着那张背被他摆弄地弓成山丘,又挺身高高扬起,他闭上眼,二十分钟后,才再次用水将自己冲洗干净。
淋浴水关掉,湛平川裹着浴袍,坐在浴缸边缘,拨弄打火机,给烟不离手的自己点上一根柑橘爆珠。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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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指娴熟地夹着烟,忧愁地往嘴里送了一口事后烟。
“呼咳咳咳咳咳咳!”
湛平川扶着浴缸剧烈咳嗽起来,他被那股刺鼻焦香的味道熏得眼泪直流。
卧槽!
老烟枪也会被呛死吗?
他赶紧把烟碾了扔进垃圾桶,又灌了几口水湿润喉咙,半晌才缓过来。
当晚,湛平川将电脑搭在腿上,神色凝重地搜索——
【中毒后,想当男小三怎么办?】
第185章
湛平川一夜未睡,总算清除了脑子里狂野的念头,当然他并不感到羞耻。
人性总有阴暗卑劣的一面,即便对方是背着老公偷情的Omeg,是有可能威胁上帝城安危的嫌疑犯,也不妨碍他对他产生欲望。
欲望是用来调剂生活的东西,而理智会控制他免于坠入地狱。
次日一早,湛平川听说几乎全城的混血尤托皮亚人都被召集去修缮房屋了。
反坦布组织偷袭一次,就会给上帝城造成不小的破坏,这些事后修理工作,都是由混血尤托皮亚人完成的。
而且这项工作会故意设置得非常辛苦,每日工作时长达到十六个小时,稍有懈怠,还会被监工的佣兵军团拳打脚踢。
这么做是为了让混血尤托皮亚人恨上反坦布组织,让他们认为他们的辛苦和受欺凌都是反坦布组织带来的。
如果反坦布组织不反抗,那么他们就会平静的过完一生。
不得不说,这个转移矛盾的招数非常有效,现在确实有很多混血尤托皮亚人恨着反坦布组织,并真切的希望坦布人早日把他们消灭。
湛平川还记得,他在上帝城中学上学时,老师讲过一个英雄人物故事,那是历史书里唯一一次出现正面描写的尤托皮亚人。
故事说的是一名混血尤托皮亚人很早就发现自己的表弟思想不正确,对坦布人抱有不满,于是他一直苦口婆心的教育劝说,让表弟学会感恩在地下层的生活,毕竟这比垃圾城可强多了。
然而他表弟却冥顽不灵,屡教不改,甚至还认为纯种尤托皮亚人才是自己的同类。
于是当有一天他发现表弟觉醒成白鲨形态S级觉醒者时,他及时汇报给了佣兵军团,并陈述了他表弟思想上的问题,表示自己十分担忧表弟会对上帝城造成危害。
果然,没过多久,表弟就被送去了AGW特危死刑监狱,而他大义灭亲的行为也受到了坦布人的表彰,教育部甚至将他的事迹写进历史书里作为优秀混血的典范。
表彰大会上,那人甚至感动落泪了。
湛平川记得,他当时虽然跟着同班同学一起鼓掌了,但心里却始终认为那人是傻逼。
因为他表弟说的完全没错啊,在坦布人眼里,混血和纯种尤托皮亚人就是同类,只不过一个卑贱,一个更卑贱罢了。
湛平川再次熟练地拨弄着打火机,只是这次,他没再点烟。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身体突然对烟没需求了,他完全不需要靠烟来缓解压力,放松身心。
到了上班时间,他才不紧不慢地套上制服,他虽然习惯性迟到早退,但业务能力还是能打的,不然也不会短短一年就坐上队长的位置。
“杰克队长,通知您九点到城主府开会。”没有感情的AI语音提示响起,湛平川点击收到,然后开车前往城主府。
得到开会通知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以战斗机器著称的三团团长布里克以及他带领的十位队长。
作为佣兵军团的扛把子,布里克手上至少沾了上千名尤托皮亚人的血,骆驼市场就是他家的产业,他每年光是佣金就可以收五千万。
但他并不愿意继承家业做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反而十年如一日奋斗在绞杀反坦布组织最前线。
和家财万贯的布里克相比,湛平川只是平民出身,布里克号称佣兵军团最强战力,而湛平川只是个工作一年的小队长。
如果是以往,湛平川一定殷切的上前打招呼了。
毕竟布里克是他从小到大的偶像,他一直希望成为布里克那样战功卓绝雷厉风行的人。
但今天,他脑子里冷不丁冒出个念头,布里克比我能打?不见得吧。
他的灵境系统里可是有四种能力,这对一个年仅25岁的S级来说,已经是逆天的存在了,虽然在一次与反坦布组织的战斗中,他受了点伤,不太记得能力都是怎么来的,但无外乎是他一次次进入地下城历练得来的。
湛平川正琢磨着,布里克已经目不斜视地迈进了城主府。
不在一个阶层,自然没有共同语言,反倒是布里克身后的队长们朝湛平川点头示意:“你好杰克。”
“好久不见,杰克队长。”
由于佣兵军团外出工作都戴着面具,所以辨别身份全靠绣在制服上的姓名,可以说这套制服比人脸还能证明本人的身份。
“哪天被人冒名顶替了都不知道。”湛平川嘲弄笑笑,也跟着进了城主府。
第一次见四位城主时,他才三岁,确实有点被那畸形的身体吓到,但这么多年看下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正因四位城主身体相连,所以他们四人的异能也是共通的,别人最多拥有四种能力,但四位城主共拥有十二种能力。
同时因为他们虔诚供奉神明,得到了神明赐予的四份神迹,因此,可以说除了神明,以及联邦元老院的三位元老,这世上最强的人类就是四位城主了。
湛平川进去的时候,正是罗布汉的脑袋对着众人,那是一张极其扁平的脸,鼻子也没能将其垒出高度,稀疏的黄色卷发贴在额顶,远远望去,像一张摊开的鸡蛋饼。
“布里克,从今天起,二团的阿奇诺归入你们三团,清扫反坦布组织的时候你带着他,让他打头阵。”罗布汉指着一名戴面具的佣兵说道。
那名佣兵身材高大,眉目冷厉,一双黑眸透出森森寒意,他的制服上赫然绣着阿奇诺的名字。
湛平川来时,只听到罗布汉的后半句,他朝那名佣兵多看了两眼,明显感觉到这是一名A级觉醒者。
阿奇诺他有点熟,似乎短暂跟他分配到一个小队过,但这人是黑眼珠吗?他有点记不清了。
布里克点头,一挥手,让人给阿奇诺让出把椅子。
湛平川一到,罗布汉就不再与布里克说话,他转动臃肿的身躯,抖着皮下涌动的血管,将罗布亚的脑袋露了出来。
罗布亚的生理性别是Omeg,所以那张脸要比罗布汉耐看一些,他有一对相当吸睛的嘴巴,几乎占了脸一半的面积,以至于他一开口说话,湛平川就觉得那像一只开胶的皮鞋。
“听说你昨天去调查塔斯曼的客人了,有什么进展吗?”
湛平川眉毛一抬,直言不讳道:“我怀疑他就是劫走鱼饵的人,但他隐藏的很好,暂时没有露出破绽。”
“为什么不抓回来审?”罗布亚拍着桌案,语气有些严厉。
湛平川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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