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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祈桑醉得意识全无,谢亭珏无声凝视他许久。

月上柳梢,薄雾覆盖了远山。

小型的乡村聚会散场,村民们各回各家,相继入睡。

直至这时,谢亭珏才动了动身子,弯腰为祈桑掖好被角。

“我本来觉得你哥哥不是什么好人,但见你对他如此牵挂,又不确定了。”

长夜漫漫,繁星闪烁。

远山灰蒙蒙的,看不真切。

谢亭珏的声音被厚实的墙壁阻隔,传不到外面。

“你很聪明,谁待你好,好到什么程度,值得你为他做什么……这些你自己心中都有数。”

“所以……”

谢亭珏的话突然顿住。

像是只是说出这个猜测,都令他无法忍受。

所以,你待他好到愿意与他成亲,敢在众弟子面前称他为“亡夫”,千里迢迢也要赶来祭拜他……

是不是说明你其实,也很珍惜与他的羁绊?

珍惜到如同他对你的情感一般。

若非死别,难有生离。

*

半月后才是萧彧的忌辰,他们还得在桃花村住上一段时间。

所以祈桑醒来后,就看见谢亭珏正在收拾房间里的被褥,似乎是准备拿出去晒一晒。

祈桑按了按因为宿醉有些痛的脑袋,往后一瘫,倒回床上。

虽然他自觉酒品还行,但保险起见,还是问了问谢亭珏自己酒后的行为。

谢亭珏手里抱着几条薄被,令祈桑生出一种对方很“贤惠”的错觉。

“也没什么,就是你半夜非吵着要喝姜花酿,还有吃桂花糕而已。”

哪怕祈桑再怎么不愿承认,也知道这就是事实。

因为姜花酿是萧彧自己酿的果酒,别人都不知道。

祈桑默默拉起被子,遮住了脑袋,自闭了。

“姜花酿早就没了,我没喝到,不会烦了你很久吧?”

谢亭珏却说:“不,后院的桃树下,埋着很多坛姜花酿。”

祈桑愣了愣,回想了一下。

“或许是他死前酿的吧,我都不记得了。”

“不说这个了。”

被子里太闷,祈桑忍不住掀开来透了透气。

“我不是还问你要桂花糕吗?你最后没去买吧?”

“当然没有买。”谢亭珏说,“十里八乡的糕点铺都关着门。”

“噢,那就好。”

祈桑琢磨了下这句话,发现有哪不对。

谢逐又不是本地人,怎么会知道十里八乡的糕点铺都关着门?

下一刻,谢亭珏却和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一个黄色的油纸包装放到桌上。

“桂花糕没买着,荷叶糕可以将就一下吗,小少爷?”

打开油纸,荷叶的清香和蔗糖的甜香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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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桑瞬间露出惊喜的笑容,“大早上的,你从哪买到的荷叶糕啊?”

“阙镇几家糕点铺都关着,我就去隔壁的宁安镇买了,幸好有家老板店开得早,才给我买到了。”

祈桑仔细在大脑中搜寻关于“宁安镇”的信息,一无所获。

“我们这里还有宁安镇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脑子里灵光一现,祈桑倒吸一口凉气。

“谢哥,你管靖州的宁安镇叫隔壁?!”

桃花村地处裕州,距离靖州十万八千里。

“你怎么过去的?”祈桑好奇,“你不是不会御剑吗?”

谢亭珏总不能说自己用了玄莘剑,只能含糊地转移话题。

“……荷叶糕还热着,趁热尝尝,冷了就不好吃了。”

祈桑也没计较,从油纸上拿起一块荷叶糕,一口就咬掉了半个。

嘴里塞得鼓囊囊的,嚼吧嚼吧,几口就咽下去了。

“宁安镇的荷叶糕也好好吃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再去尝尝。”祈桑心满意足,“不过谢哥,你居然真的听了一个醉鬼的话,大清早跑出去买荷叶糕,你人真好呀。”

谢亭珏也不收拾衣柜里的被褥了,表情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喝醉了提出的请求就不应该被满足呢?”

祈桑嚼着荷叶糕,被这番话问倒了。

谢亭珏说:“就算你当时是喝醉了,但只要你真心想吃桂花糕,我就会去帮你买。”

祈桑表达喜欢的方式很直接,他给了谢亭珏一个热情的拥抱,以表示自己的喜悦。

“谢哥,我真是太喜欢你啦,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谢亭珏下意识反驳,“谁要和你……”

但最后面容几经扭曲,还是咬牙切齿地顺着祈桑的话说下去了。

“好,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最后三个字,简直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

小半个月过去。

祈桑与谢亭珏同吃同住。

约莫是因为,当年剥离出的“极恶面”回归了本体。

谢亭珏觉得自己维持了千年的君子端方,在和祈桑十几日的相处里尽数破碎。

最甚者,是祈桑央求他变回狐狸形,凭借种族优势去抓野鸡。

向来注重仪容的霄晖仙尊,哪怕借了谢逐的身份,也不愿意做这种事。

谢亭珏拒绝了。

拒绝了整整两次才同意。

但是很显然。

就算谢亭珏当时不乐意,但在晚饭时看见祈桑满足的表情,也一下就乐意了。

自己选的徒弟,还能怎么办呢?

或许他的徒弟是有一些顽劣,但退一万步讲,他这个做师尊的,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谢亭珏每日上后山,逮野鸡或野兔,到后面甚至有些习惯了。

不等祈桑开口,已经能主动向对方展示锅灶内香气四溢的菜肴。

立夏刚刚过去没多久,气候还不算太炎热,只是偶尔会闷得慌。

桌上的陶制花瓶里插着一枝夏花,是祈桑去山上溜达的时候,顺手从地上捡的。

见着花苞圆润,便带回家随手养着。

没有人刻意延长它的花期,于是夏花在水中浸了几天,便顺着自然规律开始凋谢了。

谢亭珏看见夏花凋谢的花瓣,皱了皱眉,忽而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些事。

院子里的竹篱笆门被人推开,祈桑背着一大包袱东西回来了。

谢亭珏接过大包袱掂了掂,意料之外的轻,“这里面是什么?”

祈桑拆开包袱,拿出里面零零散散的祭拜物品。

“明日便是萧彧的忌辰,随便买点东西,意思意思。”

嘴上说的是随便买点,实际上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谢亭珏的眼睑微抬,看了祈桑一眼,又无声垂眸,敛去情绪。

祈桑从桌上拿了块切小的米糕,随手抛进嘴里,含糊道:“谢哥,明日祭拜结束,我们就走吧。”

默了默,谢亭珏说:“好,你想去哪?”

祈桑双手托着脑袋撑在桌上,兴冲冲提议。

“我听闻北地有醴泉,味如酒酿,闻之芬芳。我们一路向北,去那吧?”

谢亭珏从未听说过此地,但天地间灵秀何其多,想来是他孤陋寡闻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啦。”祈桑又往嘴里丢了块米糕,“明日我中午就不回来了,下午出发行吗?”

谢亭珏见祈桑满心都是吃米糕,便没多问对方为何要这么着急出发。

“好,我来收拾东西,你先吃。”

“好呀。”祈桑拿起一块米糕,喂进谢亭珏的嘴里,“辛苦你啦,谢哥。”

*

翌日。

扶光东出。

谢亭珏一夜没睡,在天刚破晓时,他听见祈桑房门拉开的声音。

昨夜窗户未关牢,他透过窗间缝隙,看见了祈桑出门的背影。

意料之外的,祈桑并没有着一身素净白衣,反而穿了极少穿的枫红色长袍。

墨色长发高高束起,脚上踩着一双长靴,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出去祭拜,却穿得如此明艳鲜亮吗?

谢亭珏看不透祈桑,他一直看不透祈桑。

明明尚未及冠,行为处事却老练周到,只偶尔会发讨人喜的小脾气。

出身乡野却见识颇广,各种学说都有涉猎,天南海北的奇闻轶事讲起来亦滔滔不绝。

其实谢亭珏早就知道了,萧彧待祈桑一定是极好的。

好到在穷困乡野生活十八年,祈桑的手依然白皙纤长,只有一层剑茧。

好到将祈桑养得张扬自信,面对谁都热情开朗,像一颗永远不会坠落的太阳。

连太阳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温度,就已将周围人照得灼烫。

……然而有些人,明明畏惧被光芒灼伤,却还是忍不住靠近。

第034章 第三十四章

后山树林, 清晨烟岚云岫。

出门时天雾沉沉的,祈桑还以为会下雨。

到了树林里,天却兀然放晴了, 只弥漫着薄雾。

萧彧的墓碑没有立在桃花村内, 而是在后山一处偏僻的地方。

连祈桑这个立碑人, 上山后都要仔细回忆, 才能找到路。

“早知道不听他的了,立这么偏。”祈桑抱怨, “墓这么难找, 明年不来祭拜他了。”

在树林中七拐八绕, 终于让祈桑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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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横生的树枝, 他迈步往前:“好像就是在这一块了……咦?”

【走错了。】

眼前慢慢浮现出一行字。

【桑桑, 你没把我忘了吧?】

这种出场方式太特别, 祈桑想不记得都难。

“勉强还记得,毕竟你做的小鸡炖菌子确实很好吃, 阿谕。”

神谕难得没和祈桑呛声, 写出的字却多了几分别扭的错觉。

【幸好我走之前给你做了顿饭,不然你这个没良心的人一定已经把我忘了吧。】

神谕居然没和他吵起来,祈桑啧啧惊奇。

“你刚刚说我走错了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给萧彧立的碑,现在连在哪都不记得了?】

“啊?真走错了?”祈桑很震撼, “我对萧彧的感情没这么虚伪吧?”

【我带你去吧。】

祈桑好奇地摸了把悬浮在半空的字, 不出所料, 手指直接穿了过去。

“你怎么带我?像话本里那样,变成一只小兔子,给我引路吗?”

【用不着那么麻烦。】

神谕的字一如既往地端正死板。

【闭眼, 桑桑……待会不要睁眼,好吗?】

祈桑信任地闭上眼, 等了片刻,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牵住。

牵住他的人手掌宽大,掌心有粗糙的剑茧,磨在祈桑柔嫩的手背上。

对方手掌有力,但牵着他的动作却极尽温柔和珍重。

那人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字。

——是我,桑桑。

祈桑知道自己此时睁眼,一定能看到神谕隐瞒许久的秘密,但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神谕,你的名字就叫神谕吗?”

牵着他往前走的神谕手掌一紧,似乎正在纠结。

神谕停下了脚步,过了许久,才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次在祈桑掌心写字。

——沈。

——你叫我,沈谕吧。

“啊……沈谕?”

祈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一下笑了出来。

“名字没变呀,那你还是阿谕。”

沈谕没有写字了。

他只是默默握紧了祈桑的手。

祈桑的一只手被沈谕牵住,另一只手往前摸索了一下。

虽然知道沈谕不会摔着他,但他还是抓住了沈谕的手臂。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两只手都抓着东西才最有安全感。

而且,这样要摔也是一起摔了 。

祈桑还挺想看见,仿佛无所不能的神谕丢人的样子。

路途有些长,祈桑一开始还问东问西。

但和沈谕聊天太费劲了,等沈谕一笔一划写完,他已经丧失了聊天的兴致。

祈桑本来就是好动的性子,身边只有一根木头没办法聊天,很快他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他从沈谕掌心抽出自己的手,揪着沈谕的一边袖摆,打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结,再百无聊赖地拆掉。

突然,祈桑听见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

大概是因为很久没说话了,沈谕的笑声听起来有些暗哑。

祈桑瞬间警觉,有些狐疑。

“你是不是在偷偷嘲笑我?谁叫你不能陪我聊天的,都怪你,才害得我这么无聊。”

沈谕的回答很简短。

——没有。

祈桑完全不相信,他抬起手,顺着沈谕的手臂往上摸。

很快他就摸到了沈谕的唇角,分明是微微勾起的。

仗着祈桑看不见,沈谕一双黑沉的眸子直直看着祈桑。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祈桑没发现沈谕的不对劲,他撇撇嘴。

“你不是会说话吗?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沈谕此前对于祈桑一直是有求必应的。

然而此刻,他却只是在少年掌心写下三个字。

——对不起。

祈桑挠挠头,“也没到需要和我说对不起的地步吧?”

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反正他早就习惯这么和沈谕聊天了。

……甚至一直和自己聊天的一行字,突然变成了人,他还有些不适应。

两人又走了很长一段路。

祈桑从最初的放心,到后来逐渐有些怀疑。

“阿谕,我记得当时我没有把碑立那么远吧?”

沈谕带他走了许久,简直像在绕路。

沈谕的手骤然握紧,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祈桑眯了眯眼,明白这就是沈谕的默认了。

哪怕是在生气的情况下,祈桑也依然遵守约定。

“沈谕,我要睁眼了。”

手上触感消失,沈谕消失了。

祈桑睁开眼,什么话也没说,冷着一张脸往回走。

眼前出现两行字,字迹缭乱,显然下笔者心绪不宁。

【桑桑,不要过去。】

【……至少现在不要去,再等我一会,好不好?】

“不可以。”

祈桑少见的冷下声音。

“沈谕,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意义,或许是为我好……但在萧彧的事情上,你不应该骗我的。”

沈谕还想说些什么。

但祈桑直接挥手打散了眼前的字,表示了自己不想交谈的态度。

许是最初沈谕亦心有愧疚,带祈桑绕路时,并没有走到很偏远的地方。

很快,祈桑找到来时路了。

顺着模糊的记忆,他继续深入林中。

拨开层层林叶,祈桑终于找到了萧彧的墓碑。

只是在看清现场的刹那,他呼吸不受控制地一窒。

萧彧的碑被人推倒,压的厚实的泥土被人挖开。

——以及墓碑旁,倒着一名双目圆瞪,却已没了气息的络腮胡大汉,看样子是盗墓贼。

“啊。”祈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难怪你要阻止我呢。”

【对不起,桑桑,我没来得及阻止他。】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祈桑语气不咸不淡,“有些人就是非要找死,还能怎么办呢?”

祈桑走上前,认真观察。

大汉的血尚且温热,翻开的泥土也带着潮湿的气息,显然才死不久。

盗墓贼胸口的伤看起来有些眼熟,一剑穿心。

和当年绑架他的货郎死法一模一样,都是沈谕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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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在棺材上的最后一层土,已经被抹掉一半,能清楚地看见廉价棺材的样子了。

盗墓贼约莫是不甘心废大力挖开的坟,居然只埋葬着一个穷鬼,愤怒地用铲子狠狠扎进薄棺。

明明石碑上的生平镌刻精致,石料也价值不菲,怎么可能只埋着这种人?

薄棺被砸出一个大洞,隐隐可以窥见里面的白骨。

越是生气,祈桑的表情越是平静。

盗墓贼已死,他现在连个发泄的对象都没有。

“萧彧啊,我可是给你盖了两次坟了。”

祈桑蹲下来,用手挖着一捧捧泥土,试图重新盖好坟土。

“你若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显显灵,不能让我白忙活两趟吧。”

显显灵吧。

至少让我知道……

你当年,真的只是病死的吗?

*

黄昏。

暮霭渐渐收敛。

祈桑给萧彧的坟头重新盖好土,又画了好几层阵法,确定一般人都无法靠近这里。

“当年没有修为,不能画阵……没想到你这么倒霉,一年就被挖了坟。”

见祈桑语气与平时无异了,沈谕又试探性冒出来了句话。

【桑桑,你的阵法画得可真好,我从没见过这样完美的阵。】

祈桑笑了一下,“别以为我就这样原谅你了。”

沈谕讷讷,又不敢出现了。

祈桑用山间的野泉水把手上的泥污洗干净。

“沈谕,你当时打算带我去哪?”

沈谕的字慢吞吞出现,显得心虚极了。

【我只想绕会路,拖到我清理完那个人,就带你过去。】

“这样啊。”

祈桑似乎失去了兴趣,不再多问。

到了山下,将要进入桃花村时,祈桑才又问了句:“你这次能待多久?”

十八年来,祈桑早已习惯神谕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从前他不多问,以至于沈谕一直以为祈桑不在乎自己。

如今祈桑真的问了,沈谕既是受宠若惊,又是自觉戴罪之身而唯唯诺诺。

【这半年,除非你希望我消失,不然我一直在。】

【……只要你找我,我就会出现。】

祈桑目光落在桃花村门口,口中随意又自然地说出一句话。

“我怎么会希望你消失,你……”

沈谕有些期待祈桑接下来的话。

然而事与愿违,祈桑说到一半的话,在看见村门口站着的人时,骤然停住。

谢亭珏一身黑衣,腰上悬着一柄未开灵识的长剑,勉强可以暂时替代玄莘。

与天生看着就纯善的祈桑不同,无论是谢亭珏还是谢逐的长相,都是极不好惹的形象。

沈谕没听见接下来的话,急得团团转又表现不出来。

【桑桑,这不会也是你新交的朋友吧?】

一个原星岫已经够讨厌了。

祈桑必须得开口才能与沈谕交流。

此时谢亭珏在,他自然不能“自言自语”。

祈桑故意叫了名字。

“谢逐,你来啦。”

沈谕明白,祈桑是在告诉他这人的名字。

可是谁关心这男的叫什么?单一个“祈桑朋友”的身份,就已经足够碍眼了。

沈谕酸溜溜的,字都皱成小小一团。

【桑桑,我略通一点六爻,我一算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嗯?】

沈谕的字卡住了。

过了一会,他的字迹又凌乱地冒了出来。

【桑桑,他是魔族???】

凑巧,谢亭珏开口:“看你的神情,似乎不意外我会来等你?”

“嗯。”祈桑一句话同时回答了两个人,“我知道的。”

祈桑知道谢逐是魔族。

也知道谢逐会来等他。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谢亭珏伸手轻擦了下祈桑的衣服,上面沾着的泥灰瞬间消失。

在谢亭珏触碰到祈桑的一瞬间,沈谕的字就开始扭曲。

【啊——桑桑——他怎么可以碰你——】

怕被谢亭珏察觉不对,祈桑硬生生忍住了笑。

谢亭珏果然没察觉,“屋子我已经收拾好了,你要去和村里人告别吗?”

“不了。”祈桑是个很怕面对别离的人,“如果见了秀姨他们,我今天应该就走不了了。”

“好,我们走吧。”

祈桑召出佩剑,欲往北行。

抬步的瞬间,沈谕制止了他。

【桑桑,我略通一点六爻,算出宜西不宜北。】

祈桑:“……”

我怎么觉得你在诓我呢?

沈谕一笔一划,急切诚恳。

【是真的!你信我!】

祈桑妥协,“……行吧。”

他知道,沈谕有特殊的方法为他趋吉避祸。

似乎每一次沈谕的出现,都是在帮他规避一些灾祸。

简直像是可以预知未来。

第035章 第三十五章

对祈桑突然改变路线的行为, 谢亭珏没有意见,也没追问。

祈桑被这种态度纵容得愈发膨胀,指指剑, 又拍拍自己手臂。

示意谢亭珏继续变成小狐狸, 他带着御剑飞行。

谢亭珏假装没有看懂祈桑的暗示, 召出伪装后的玄莘。

在祈桑大失所望的视线注视下, 故作不熟练地踩上剑身,却稳稳飞了起来。

两人重新上路, 一路向西。

西行多山岭, 城镇多依山而建。

又行过近千里, 从水乡越过群山。

终于遇到了一处较大的城镇, 位置依山傍海。

镇子名叫双萝镇, 一眼望过去, 数不尽的热闹繁华之景。

街头巷尾的叫卖声不绝,镇上也不知种了什么花, 只闻其香。

两人提前收了剑, 伪装成普通旅客,步行进入镇子。

首先,谢亭珏找了家当地最大的客栈,解决之后几日的食宿问题。

这里的吃食要比江南重口许多, 却别有一番风味。

沿途的小吃摊都被祈桑吃了个遍, 依然意犹未尽。

步入金丹期的好处就是, 吃东西可以即时转化为灵气,不用怕撑着。

虽然灵气聊胜于无,但这也是在修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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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半个月, 今天的祈桑也在努力修炼哦。

这样朴实的吃法,很快引起了这条街所有老板的注意。

在祈桑快到他们店门前时, 就拿一把蒲扇,扇啊扇,试图让祈桑更早闻见自家食物的香味。

还有一名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扛着插满冰糖葫芦的稻草棍子,在祈桑面前走来走去。

小贩试图用来回兜圈的方式,自然地让祈桑注意到他。

祈桑:“……”

其实他不太想吃冰糖葫芦的。

但是这位伯伯跟了他一条街了,还挺努力的。

见有去核的冰糖山楂,祈桑就买了两串。

好吃是好吃,但吃了半串就腻了。

于是祈桑将另一串没吃过的,递到谢亭珏唇边。

“吃吗?这的糖葫芦好便宜,才三文钱一串呢。”

谢亭珏接过这串糖葫芦,咬了口第一个的冰糖山楂。

很早以前,他偶然尝过一次糖葫芦,是费正青下山时买的,非要让他们尝尝。

鞠孤岚倒是很喜欢吃,顾沧焰没说喜不喜欢,倒也是吃完了。

而谢亭珏只尝了一口。

在费正青追问感想时,他礼貌地说:“辛苦你跑一趟了,不过下次别辛苦了。”

如今再尝,酸味与甜味恰到好处。

谢亭珏想。

还是桑桑会挑,一选就选了最好吃的两串。

费正青连个糖葫芦都不会挑,真是难当大用。

祈桑很少这么悠闲地逛市集,对什么都很好奇。

好处是,喜欢祈桑的从只有美食摊主,变成了所有摊主。

坏处是,谢亭珏手上东西越拿越多,不得不避开别人的视线,悄悄放一点进须弥芥子中。

祈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个机关木偶吸引走。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木偶伸出的手,小木偶慢慢握住了他的手指。

祈桑觉得很新奇,询问摊主:“您好,这个怎么卖?”

木偶不过巴掌大,但机关巧妙,想来制作它的人费了不少心思。

“客官,十文钱。”

小贩是个健谈的人。

“客官真是好眼光,这个木偶旁处还没有,唯我们双萝镇有。”

祈桑兴致勃勃,“是镇上哪位木匠研究出来的吗?”

“不是什么木匠,是溪水巷刘屠户的夫人研究出来的玩意。”

祈桑不太懂为什么要加上七拐八绕的前缀,真诚发问。

“既然是夫人研究出来的,您直说夫人的姓名不就好了,和刘屠户有什么关系呢?”

“这……”摊主神色讪讪,“我只知她是刘顾氏,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祈桑不明显地皱了皱眉,没再多言。

付钱走后,他依然有些郁闷。

“从前我竟不知,还有这些个强盗理论。”他半是抱怨半是不解,“顾夫人做出来的木偶,竟让她什么都没做的夫君扬名了。”

谢亭珏心中也不喜这种习俗。

“人间陋习,修真界亦不可免。”

祈桑拉着手中小木偶的绳子,随口道:“倘若是我,娶妻之后,绝不让别人叫我的爱人祈什么氏。”

谢亭珏目光幽深几分,不动声色看向祈桑。

祈桑浑然不觉,自顾自道:“我叫祈桑,她也有她的名字,怎么能因为和我成了亲,她的名字就没了呢?”

谢亭珏并不会和那名并不存在的女子争风吃醋。

就算“她”真的存在,他也不会做这种不尊重双方的事情。

他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

“你以后会娶妻吗?”

祈桑拨了拨小木偶的脑袋,自己也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谢亭珏悬着的心刚放下,就因为祈桑的下一句话又悬了起来。

“你记性好差啊,我修无情道啊。”

祈桑语气很是无辜,还带着点批判谢逐坏记性的意思。

“就算我不修无情道,以后也应该是要给萧彧守一辈子寡的。”

谢亭珏:“……”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谢亭珏试图平息对萧彧丑陋的嫉妒。

试图平息,但无果。

祈桑的思维很跳脱,眨眼间,话题又到另一个地方了。

“说起来,这座镇子还挺有趣的呢。”

谢亭珏明白祈桑的意思。

“嗯,而且进来了才能发现不对劲。”

祈桑不再把玩小木偶,将它收进行囊之中。

“双萝镇里有仙气,魔气,以及……”

今日天色正好。

抬头看,万里无云,朗日清风。

可在祈桑这些修真者眼中,双萝镇上方的天空却不是这样的。

谢亭珏同样抬头,望着双萝镇上方的天空,接过祈桑未完的话。

“——以及积聚成大片阴云的怨气。”

*

仙气太少,无处寻觅。

怨气太多,整座镇子都被笼罩。

唯独魔气却是聚集在了小镇的北面。

借着旅人的身份,祈桑几方打听,终于确定北面有什么了。

“我问了镇上的人,那只有一个废弃许久的祠堂,魔气的来源应该就是那。”

为什么祠堂会荒废呢?

因为那一户人家,三代都在一夜之间横死。

据说当时镇上死的不止那一家,唯独那一家彻底绝了后。

众所周知,魔族的风评在修真界极差。

谢亭珏好似无意般问:“找到魔族以后,你要怎么办?”

祈桑手指摩挲了下巴几下,“当然是降妖除魔啦。”

这副不假思索的样子让谢亭珏忍俊不禁。

“桑桑可真是绝情,当着我的面,连说一句谎话都不愿。”

祈桑开过玩笑,也认真了起来,“我一句话就定义了他们该生该死,岂不是太傲慢了?”

“你从未见识过魔族的虚伪与残暴,他们惯会伪装,见面之后不可掉以轻心。”

祈桑抬起手,给了谢亭珏一个脑瓜崩。

“谢哥,你说话怎么和我师尊似的。”

谢亭珏咳了一声,心虚地移开目光。

“我能和……谢亭珏,有什么关系……”

祈桑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东西吸引过去,边走边说,语气戏谑。

“我是没见过虚伪的魔族,但我见过超级善良的谢逐哥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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