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下次放盐可以大胆一点了。
等他尝出味道不对的时候,萧彧已经吃了两块了。
看见对方没有任何变化的脸色,祈桑问:“你不觉得这道菜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萧彧握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有点咸,下次可以少放一点盐。”
祈桑抿了抿唇,“……嗯。”
他不再说话,低下头开始吃饭。
只吃了两口,筷子就停住了。
萧彧很快就发现了祈桑的异样,他担心对方是身体不舒服。
天太冷了,祈桑身体不好,可能会发烧。
萧彧起身走到祈桑身边,想要抬手摸一下对方的额头。
可当他的手堪堪擦过祈桑的睫毛时,感觉到了微凉的湿润。
下一刻,一滴温热的泪水落在他的指尖上。
他被这点微乎其微的温度灼烫了指尖,默然不语,微微蜷缩起手指。
“你的五感正在消失,对吗?”祈桑垂着头,“萧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不愿暴露自己的软弱一面,可是声音还是透露出不明显的哭腔。
萧彧眼神很悲伤。
他最后也只能俯身抱住祈桑。
*
萧彧最先消失的是味觉。
紧接着,嗅觉也在春初消失了。
祈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屋外桃花正值花期,灼灼芬芳。
“今年的桃花不如往年香,闻不到就闻不到吧。”
祈桑开始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方,反正情况也不能变得比现在更糟糕了。
他将煎好的药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药味很苦,幸好萧彧尝不出来。
这段时间他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不知道该和萧彧说什么。
到了盛春,萧彧视力也开始变得模糊。
有时候祈桑会看见他盯着某一处正在发呆,他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趁着视力还没有完全消失,萧彧在某日祈桑出门后,将家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打扫了一遍。
喂鸡的谷料都切碎放好,没劈完的柴火也都劈开,整整齐齐摞在墙角。
祈桑回来以后,看见这些,还在想对方的身体是不是正在好转。
萧彧脸色看起来,的确比昨天那副惨白的模样好了很多。
祈桑看见自己早上煎的药还放在原来的位置,“你怎么忘记喝药了……算了,我去重新热一下。”
“不必了。”萧彧的眼神一直追随着祈桑,“直接拿过来吧,反正药效都一样。”
祈桑听他的,“……行吧。”
往常萧彧喝药都很快,但今日不知为何,望着黑褐的药汤发呆了许久。
等到祈桑提醒了,他才很深地凝视了对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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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慢慢将这碗药一饮而尽。
祈桑正准备嘲笑对方,喝这么慢是不是怕苦,却见下一刻,萧彧喉中呕出许多鲜血。
祈桑第一反应是愣在原地,紧接着才手忙脚乱地上前,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做什么。
从前从没有出过这种情况。
萧彧的病情突然变得这么凶险。
萧彧忍着肺腑中灼烧的痛楚,拉着祈桑的手,一字一顿道:“桑桑,我病了很久,这是我的命……我命该如此,你不必有任何自责。”
祈桑大脑一片空白,他拉住对方的手。
可下一瞬,萧彧闭上眼,死死握住他手的力道也慢慢松懈下来。
只是一瞬间,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人,突然就呕血,然后没了气息。
猝不及防到,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本能地握住对方的手。
不对劲。
太奇怪了。
祈桑看着被萧彧摔碎的碗,忽然意识到什么,捡起地上的其中一块碎片。
——碗底有没化开的白色粉末。
有一瞬间,祈桑感觉自己没办法呼吸。
暖日春风落在身上都带着寒意。
……这是萧彧不该暴露的破绽。
可惜萧彧五感渐消,视觉模糊,没有发现这一点没化开的药粉。
祈桑愣愣地盯着那点湿润的白色药粉。
他用指尖抹起一点药粉,神色迷茫无措地望着它发了一会呆。
紧接着,他眼神微敛,动作平静地将沾着药粉的手指放入口中。
或许是因为沾了中药,药粉的味道是苦的。
这个药粉的毒性很强。
短短一会的功夫就发挥了作用。
祈桑喉中也呕出鲜血。
他迷茫又痛苦地笑了笑。
“萧彧啊……”
“你可真是够狠的。”
为什么要故意等到我回来?
为什么要让我亲手端来那碗药?
这个疑惑并不难解答。
——萧彧是故意死在他面前的。
或者说。
——萧彧是故意让祈桑亲手杀了他。
萧彧让祈桑将药端到自己面前,是为了在这份祈桑不知情的“毒杀”中,加入属于他的因果。
在萧彧的计划中,祈桑可能会怀疑为什么他的病会突然恶化得这么快。
但不会发现真正杀死他的,是那碗摔碎的药。
祈桑感觉自己心肺中,有一团火焰在灼烧。
“我真的……”
祈桑低声呢喃。
“真的好恨你啊。”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冷雨淅沥, 祈桑慢慢睁开眼。
天承门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梦到萧彧死的那天了。
其实想起来这么多事后,和萧彧在桃花村的相处时间,比较之下就显得很短暂了。
他很少再想起萧彧。
祈桑从床上起来, 身上只穿着单衣, 冷风钻进袖子里, 带来一阵凉意。
白色的单衣贴在他的皮肤上, 露出他苍白的脖颈,勾勒出清瘦的身形。
祈桑走到窗户前, 没有急着把窗关上。
“萧彧啊, 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当年祈桑能猜到萧彧有苦衷, 但一时间不可能原谅对方。
祈桑那么希望他活下去。
可他却让自己亲手杀死了他。
祈桑关上窗户, 隔绝不断飘到脸上的雨滴, “做事也不知道做得干净一点。”
但凡萧彧是正常病死的, 他都不至于记那么久。
祈桑点起烛火,火光亮起的瞬间, 他忽然瞥见门外有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刚从旧梦中惊醒, 他竟然觉得这个人的身影与萧彧极为相似。
祈桑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悄声用指尖夹起放在桌上的金叶,猝然朝那处甩了过去。
金叶破开窗纸的瞬间,他看清了站在屋外的人影。
祈桑不解:“谢亭珏?你怎么在那?”
谢亭珏抬手接住这片金叶, 慢慢握在掌心:“桑桑, 你今晚似乎脾气格外差?”
祈桑透过摇晃的烛光, 看着对方的身影。
推开门后,那人身上与萧彧相似的气质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深刻。
祈桑大步往前走了两步, 忽然抬手遮住谢亭珏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错愕的眼睛。
祈桑微微歪头, 放下手,意味不明道:“这么一看……你们很像呢。”
谢亭珏刚从萧彧的身体中死亡,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喝下带毒的那碗药。
神识回到天承门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见见祈桑,等到了以后,才发觉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异常。
谢亭珏问:“……什么很像?”
“现在也很像。”祈桑慢慢说,“这种明知故问的眼神。”
谢亭珏没办法再装傻了。
“你说的是桃花村……”
“对,是桃花村里的。”祈桑出声打断他,“不过,只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
谢亭珏:“……狗?”
“嗯。”祈桑笑吟吟,“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谢亭珏有些摸不准对方到底看没看出来。
“那你觉得那条……狗,怎么样?”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我算是在他身上看出来了。”祈桑笑眯眯的,“直到他死前,我都一直很喜欢他。”
谢亭珏被对方笑吟吟的眼神看着,刚刚准备承认自己身份的心思顿时又消了下去。
祈桑说:“你知道我有一个哥哥吧?他偷喝了我哥哥的药,所以我哥哥死了,他也死了。”
谢亭珏镇定问。
“狗……为什么会死?”
祈桑的盯着谢亭珏的眼睛,不错过里面一丝一毫的情绪。
“因为我讨厌哥哥,希望他死,所以在他的药里下了毒呀。”
祈桑随手拿起一条发带,将头发束了起来。
“不过,狗毕竟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
“我后来见到和他相似的狗,总会忍不住对他们好,这算是一种移情吗?”
谢亭珏默然。
“但我喂那些狗的时候,心里想的是——”
祈桑的话顿了短暂的几秒,紧接着开口。
“如果再让我见到最初的那条狗,我这次会亲手杀了他,我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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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他的背叛。”
祈桑语气轻快,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谢仙尊,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谢亭珏微微抿唇。
他知道祈桑一定是猜到了什么。
长时间的沉默让祈桑感到无趣,他以为自己等不到回答了,便下了逐客令。
“仙尊,天很晚了,我要睡了。”
在祈桑转身的瞬间,谢亭珏拉住了他的胳膊,“……等等。”
祈桑问:“还有什么事吗?”
谢亭珏仔细斟酌措辞,良久才下定决心,缓缓道:“……好久不见,桑桑。”
这句话有些突然和莫名。
谢亭珏感觉到祈桑的手臂僵住。
祈桑半侧着身子,眉眼冷漠地看着他。
半晌后,他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想不到,你居然就这么承认了呢。”
原本只要谢亭珏不承认,祈桑就不会再说什么。
一双相似的眼睛。
这算不得什么证据。
祈桑手上聚起蓝色的灵力,毫不留手地攻向谢亭珏,后者闪躲不及,生生接下了这一击。
纵使谢亭珏是大乘后期,但祈桑如今的实力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谢亭珏后退一步,喉间蔓开血腥味,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嗓音沙哑:“对不起,当年是我的错。”
“的确是他的错,但你没资格代替他道歉。”
祈桑的手掐住了谢亭珏的脖子。
“因为你不是他。”
祈桑头发出来前身上只披了一件外披,头发松松垮垮束在一起。
谢亭珏发现祈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了。
掐着自己喉咙的手忽然松了下来。
祈桑后退一步,望着他的眼神不全是厌恶,复杂到他一点也看不懂。
“你凭什么用他的眼神这么看着我?你明明就……不是萧彧。”
谢亭珏想过祈桑可能会憎恶自己,责怨自己,但他没想过祈桑会否认“萧彧”的存在。
“……为什么说我不是萧彧?”
“我有办法证明我与萧彧的联系。”
“闭嘴。”祈桑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只是一个卑劣的,占据了他身体的魂灵。”
很早以前他就会觉得,萧彧的许多行为互相矛盾。
明明说过仙门百家都是败类走狗,却在临死前一段时间和他说——
“若想拜师,可去云渺山天承门。”
明明有时候看起来百无顾忌,却在很久以后,突然推翻自己之前所有的承诺。
不是神仙。
不能无病无灾。
不能陪他一辈子。
直到真正死亡的那一天,都在骗自己。
祈桑的手撑着门框,蓦然设了一道结界,将谢亭珏阻隔在结界之外。
谢亭珏手指触碰上结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以后离我远点。”
祈桑的语气很冰冷。
“我说过,我一直都想杀了你。”
谢亭珏站在淅沥雨声里。
无措难过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
第二日,祈桑也没有见他。
直到顾沧焰和他说了他才知道,祈桑去剑潮宗找了居飞翼。
顾沧焰和他说这件事时,半是调侃半是认真。
“你最近惹我小师侄生气了?快去哄哄他吧,到时候他真拜居飞翼为师了,我看你怎么办。”
往日谢亭珏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反驳他,并且问对方,怎么会想出这么荒谬的话。
然而今天,谢亭珏却没有反驳,沉默地坐在一边,让顾沧焰都有些心慌了。
顾沧焰:“?”
“我师侄还会回来的吧?”
谢亭珏沉默。
顾沧焰:“说话啊。”
谢亭珏一直在沉默。
顾沧焰绝望地闭上眼。
“我说这两日,天承门为何总是阴雨霏霏。”顾沧焰觉得心口疼,“原来是我们门派的弟子要跑了。”
谢亭珏还是在沉默。
顾沧焰:“你要是准备去死了,就不要来烦我了,现在搞得我心情也不好了。”
“师兄。”
谢亭珏终于开口了。
“你能不能去剑潮宗把桑桑带回来?”
“?”顾沧焰气笑了,“你让我跑去求居飞翼别收你弟子?你是希望天承门往后沦为笑柄吗?”
谢亭珏似乎在心里纠结什么。
半晌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如果你沦为笑柄了,我愿意当下一任天承门掌门。”
顾沧焰这次是真的气笑了。
天承门掌门是什么苦差吗?
顾沧焰不愧是掌门,此刻还维持住了自己的风度翩翩。
“在我真的生气之前,请离开我的掌门殿。”
谢亭珏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浮雪殿。
刚迈过门槛,他就看见了祈桑。
对方今日穿着一身雪青色的长袍。
谢亭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但一想起昨日对方说要杀自己的话,他就瞬间变成了萎靡不振的行尸走肉。
其实谢亭珏能猜出,昨天祈桑那番话的意思。
他有过一段时间完全失去了天承门的记忆,所以毫不保留自己对祈桑的疼爱。
如果后来天道不插手,他的确有可能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和祈桑过一辈子。
但当他恢复了记忆,就再也不可能变回从前的样子了。
因为他回到过去,为的就是让祈桑珍视“萧彧”,然后杀死他。
祈桑会更喜欢失去记忆的萧彧,这并不难理解。
但祈桑厌恶恢复记忆的“萧彧”,甚至已经严重到,拒绝承认两人是同一个人的程度了。
祈桑讨厌被算计。
所以讨厌真实的萧彧。
祈桑不一定真的认为存在“两个萧彧”。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他亲近和憎恶的一直是同一个人。
回到过去前,谢亭珏傲慢地认为,祈桑“杀夫证道”后无情道大成,一定能够更加开心。
但他忽略了,“杀夫证道”的前提是有一段深刻的羁绊,亲手抹杀这段羁绊就足够残忍。
谢亭珏的注视太过明显,祈桑很快就注意到他,漫不经心地回头一瞥。
“仙尊一直站在那里,是害怕我真的杀了你吗?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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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你不如不出现在我眼前。”
谢亭珏知道对方的意思是希望他赶紧走。
但他还是遵循本心,不受控制地走到祈桑面前,“你今日,为何要去找居飞翼?”
曜兽有些春乏,还在屋内睡觉。
祈桑只带着雪兽出了门,把白白软软的妖兽团子抱在怀里。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雪兽轻轻咬着祈桑的手指,祈桑笑着逗弄它,“我不会离开天承门的。”
祈桑今日对待谢亭珏的态度比昨日好了许多,但仍是语气带刺。
“我与某些人不同,我这人很讲诚信,说了会一辈子待在天承门,就是一辈子。”
谢亭珏低头,慢慢跟在祈桑身后。
“都是因为我自私,你怪我是应当的。”
听到这话,祈桑脚步停了下来。
“我本来还在想,你会不会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觉得很委屈。”
谢亭珏不明白他的意思。
雪兽被太阳照得暖乎乎的,抖抖毛茸茸的皮毛,窝在祈桑臂弯里也睡着了。
祈桑耐心地摸着它,话却是对着谢亭珏说的,“我一直觉得萧彧的存在很突兀,我想不出他出现在我身边的理由。”
“他的出现,除了最初的陪伴,之后的日子简直是在数着日子等待被我杀死。”
祈桑用术法将雪兽传送回自己房间,轻轻放回了它的小窝里。
“今日我去找了居飞翼,他告诉我,我如今无情道已经大成。”
祈桑眉眼比平日更加平静。
“——是因为你吧,哥哥。”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传闻无情道大成后, 会断绝七情六欲。
从前谢亭珏并不相信这个传闻,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了。
祈桑此刻的情绪太平静了。
谢亭珏甚至觉得,哪怕再从祈桑脸上看出憎恶的情绪, 也好过如今的平静。
“是居飞翼说了什么吗?”谢亭珏试探问, “你好像, 不如昨日那般恨我了。”
“你好奇怪。”祈桑说, “昨日我说想杀你,你看起来很难过, 今日我不恨你了, 你反而来追问我。”
谢亭珏哑口无言。
他尴尬地低下了头。
祈桑顿了顿, 礼貌开口询问。
“谢仙尊, 你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谢亭珏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我只是担心你会因为无情道……”
“我明白。”祈桑接话, “你担心我会因为无情道, 变得薄情寡义,对吧?”
祈桑总能一眼看出旁人心中所想。
光照下, 他一身雪青色的衣服, 更衬得他的眉眼清冷,肤白如雪。
“倘若只需无情便可修成大道,那这世间薄情寡义之辈万万人,岂非人人天赋异禀, 处处得道成仙?”
祈桑主动提起了自己的事。
“其实回来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我无情道大成, 是因为杀夫证道,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祈桑的食指与拇指轻轻摩挲一下。
谢亭珏很了解对方的小动作,他知道祈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剑潮宗掌门对我说, 他们门派不缺乏杀妻证道的人,但那些人甚至悟不透无情道后七式心诀。”
可见杀夫证道能带来的益处微乎其微。
祈桑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死后,我其实也尝了那副毒。”
“或许天道误以为我要殉情,这才误打误撞修成了最后一道。”
这个抛却一切的举动。
在天道看来,更算无情。
谢亭珏脸色大变,“那你后来怎么……”
这个毒服后穿肠肚烂,没有解药可解。
“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祈桑说,“我从鲛魂珠中温养出魂元,虽拥有神格,却仍是凡人。”
谢亭珏斟酌着开口:“我也发现过异常,我当时兀然生了恶疾……”
“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祈桑面无表情,“多谢你,我已经对萧彧的死释然了。”
以前死的是哥哥。
现在死的是骗子。
谢亭珏干咳一声,忽略对方话语里的讥讽。
“我当时封印了自己的记忆,想要和你在桃花村就这么一辈子生活下去。”
“天道强行介入,让我生了莫名的恶疾,不然我绝对不会发现异常,也不会让你来天承门。”
祈桑淡淡地敛下眼眸,听着他讲述往事,情绪没有一丝波澜。
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天道不希望我的因果轮回被破坏,他还需要利用我。”
祈桑说的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但谢亭珏想到天道对祈桑毫不掩饰的特殊偏爱——
他觉得这样的祂,对祈桑的情感一定不会是“利用”。
“或许不是利用……”
谢亭珏话说到一半,被祈桑淡淡一瞥,剩下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谢亭珏识时务地变了口风。
“我看天道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祈桑说,“你回到过去,是代替了萧彧,还是你本就是他?”
“我不知道。”谢亭珏实话实说,“我一开始只是因为很嫉妒他,想替代萧彧,成为你心里那个特殊的存在。”
回到过去后,谢亭珏不自觉开始学着萧彧的样子,陪在祈桑身边。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模仿替代了萧彧,还是本就是他。
祈桑也没有纠结答案,他懒散地笑出声。
“你真是一个很傲慢的人呢,连自己的喜欢都不敢说出口,却想要替代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谢亭珏不自觉重复:“……最重要的人?”
“嗯。”祈桑大大方方承认了,“以前是最重要的人,现在不是了。”
*
作为第一个无情道大成的人,祈桑的名字很快就传遍了凡间。
原先百姓对于霄晖仙尊的崇拜,很大一部分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顾沧焰闭关处理事务,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一推门就要面对四面八方的祝贺。
顾沧焰:“????”
祈桑无情道大成了?
哪年的事,怎么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作为门派掌门,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天承门出了一个千百年都无出其右的天才,所有人都以为顾沧焰会很高兴。
但他却出乎意料地表情凝重,让人告诉祈桑来一趟掌门殿。
推开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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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进来的两个人,顾沧焰居然丝毫都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淡淡地无语了。
“谢亭珏,你能不能不要像个甩不掉的包袱一样成天跟着祈桑?”
谢亭珏找了个位子坐下,闭目养神。
顾沧焰其实有些难以开口,毕竟这件事他本来不打算让祈桑掺和进来。
祈桑看出顾沧焰的犹豫不决,主动开口:“掌门,我知道您今日找我来,为的是什么。”
顾沧焰责怪地瞥了一眼谢亭珏,后者耸耸肩,表示无辜。
祈桑说:“是居掌门和我说的。”
“他告诉我,如今天颓之势愈发明显,定然是因为有一人夺取了天地气运。”
解决的办法很显而易见。
杀了那人,将天地气运还回去。
早在去虚灵渊境前,顾沧焰就和自己透露过这件事,只是当时顾沧焰没想到这件事和祈桑有关。
顾沧焰面色微微严肃:“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必担心,天承门一定会保住你的。”
“唔。”祈桑点点头,“多谢掌门大人。”
顾沧焰也发现一丝不对劲。
“居兄和你说什么了?”
祈桑如实回答:“居掌门说,如果天承门要杀我祭天,让我可以去剑潮宗,他会保我。”
“呵。”顾沧焰头一回风度,淡淡冷笑,“这老贼,还贼心不死。”
顾沧焰承诺:“此事你全然无辜,天承门断不会做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哪怕天道要杀你……”
天边忽然炸响许多声“轰隆隆”的雷声,因为太过急促,一道接着一道,颇具喜感。
顾沧焰:“?”
什么动静?
谢亭珏贴心解释:“师兄,你放心吧,天道不打算要桑桑的命。”
刚刚的雷声是天道被顾沧焰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轰隆隆地反驳。
来之前祈桑就为自己算了一卦。
蓍草占卜,没成功,因为一阵大风吹来,把摆在桌上的蓍草吹成了一个心形。
祈桑盯着那个心沉默了一会,默默收拾好了蓍草,放弃了占卜的想法。
顾沧焰感觉自己有些听不懂他们的话了,“我知道天道优待师侄,但……这能一样吗?”
天塌地陷了,对天道来说,也没关系吗?
“掌门,其实我向您隐瞒了一件事。”祈桑说,“三万年前,就有了天颓的预兆。”
顾沧焰:“…………”
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祈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天承门。
但看到顾沧焰维护自己的态度,还是决定不再隐瞒。
“您应当知道,三万年前有一位堕神陨落。”祈桑轻轻砸下一击重雷,“那是我。”
顾沧焰呆滞几秒,缓缓低下头,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只是闭关七天,处理了一下积攒下来的事务,怎么一切都变样了?
祈桑贴心地解释了一下当年的事。
“我没有屠十二城,天坍我也解决了,都是因为当年的天道在搞鬼……当然,这个麻烦也解决了。”
顾沧焰从那句“当年的天道”中,听出了一点不对劲,“什么叫……当年的天道?”
解决了天道这个麻烦?
是他想象中那个意思吗?
祈桑肯定了他的猜测,耐心地继续解释:“如今的天道是后来诞生的,当年的天道,已经被我杀死了。”
顾沧焰忽然很想同意当初谢亭珏的提议。
干脆就把天承门掌门的位置给谢亭珏吧,感觉在这里当一个正常人太难了。
“总之——”
顾沧焰努力镇定。
“我们先来商议一下,该如何解决如今的天颓问题。”
祈桑主动开口:“我知道有两个办法。”
顾沧焰已经对自己这位浑身秘密的师侄释然了:“你说说看,若是可行,我会尽力帮助你。”
“第一种办法,便是如居掌门所言,杀掉那名占据大部分气运的人……也就是我。”
很显然,这个办法是不可能的。
顾沧焰忽然有些好奇,“如果我打算选择这种办法,你要怎么办?”
祈桑尽量委婉的表示,“嗯……您或许可以期待一下我自愿献祭。”
言下之意,顾沧焰打不过如今的自己。
顾沧焰:“。”
看看我这嘴毒的好师侄。
祈桑瞧出顾沧焰的沉默,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加上居掌门……以及其他各派掌门,或可与我一战。”
顾沧焰:“好了,师侄。”
这么多人加起来,也只是“可以一战”。
乖乖巧巧的师侄随着无情道大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师侄一点点的叛逆,让他有一种吾家有侄初长成的感觉。
祈桑随意地歪了歪头,懒懒散散开口。
“三万年前,我也遇到过相似的选择,但我的每次选择都一样。”
顾沧焰问:“你选择第二种办法?”
“差不多。”祈桑说,“我所拥有的是我该有的,我不会为了他们自戕,但我会想办法帮助他们。”
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天地不仁,却要一人背负业孽。
愿意这么做的都是大圣人。
他只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顾沧焰大概能猜出,当年祈桑的处境一定远远比此时要艰难。
他不再多问过去的事,“那第二种办法是什么?”
祈桑说:“当年嘛……我直接解决了要求秩序平衡的天道,如今有点区别。”
如今的天道看起来,并没有当年那个那么讨厌。
“我实力并未完全恢复,希望您与居掌门届时能借我一些灵力。”
顾沧焰说:“我没有意见,只是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祈桑将心中的计划说出来。
“我当年便是将天道从九天之上强行拉了下来,如今我也打算再和新天道见一面。”
当年的结果无需多言。
直接让人间失去了一段时间的天道。
天边隐约雷声轰隆隆。
天道看起来吓得不轻。
祈桑安抚性地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次和天道见面,我会用更温和的方式。”
雷声又消失了。
看起来天道很心满意足。
祈桑怀疑这里但凡有一扇窗户,天道都会从窗户缝里透进来一道雷,再劈一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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