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四叶反而意外的坦诚。
人生中总会有这种奇妙的境地,让你能够获得这种毫无代价的倾诉机会,
或许是在教堂,或许是在网络上的论坛,亦或是在某一程偶遇中。
在五姐妹中,四叶自认为是头脑最不好的,所以她总是将自己放在牺牲者的地位上,
长此以伈往对自我的压抑,让她有了抑郁倾向,
为了解决长久以来的失眠问题,她索性选择在夜晚出来工作。
“是啊,过日子确实挺不容易的,尤其是身为社畜的我们,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消失的二十年是上一辈造成的,
还债的却是我们呢?岂可修,他们花天酒地,拿名酒当水喝,休息日就去打高尔夫,凭什么我们要过这种日子?”
为了引起四叶的共鸣,林远山为自己定下的人设是公司社畜。
然而四叶却对此表示疑惑。
霓虹的年轻人就算抱怨社会,也不会是林远山这种画风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工资都被上一辈偷走了?”
“难道不是吗?就在二十年前,像你这种岁数的人,应该上大学,接受国际化的高等教育,成为霓虹社会的栋梁,
而不是在东京街头的深夜里骑着自行车送披萨。”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太过平庸。”
“为什么要责怪自己呢?”
林远山往嘴里送着发酵过了头的劣质面粉打成的披萨,
干硬的口感就像是牛皮鞋底一样。
四叶摇摇头,道:
“我在高中时期荒废了学业,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一开始讲,就变得停不下来,
面对林远山的刻意引导,她如同身处心理咨询室一般,
将自己的经历详细地讲了一遍。
高中时期的她非常努力,没有像上次模拟中沉迷社团活动荒废学业,
但成绩就是没办法提高。
一是她们就读的学校在当地条件不是很好,二是她本来就不是有天赋的类型,
一花当时忙着赚钱养家,二乃当时只想着赶快毕业开一家店,
三玖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只有她和五月互相扶持。
结果五月最后考上了大学,四叶却落榜。
这让她一直无比自责,认为自己占用了家里的资源。
所以现在她一天打三份工,就为了能多给家里出点钱。
“所以,说到底,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当初考上了大学,一切就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
面对天真的四叶,林远山想说霓虹社会是将女性往家庭主妇上引导和培养的,
成为主妇不但有税收减免,还受法律上的财产保护,
在霓虹当职业女性的难度是地狱级别的。
所以她就算考上大学,结果也就那样,
参考现在的五月就知道了。
在隔壁华夏,你可以选择好好学习,成为小镇做题家起码能衣食无忧,
在霓虹,好好学习的性价比,不如掌握一项暗黑技能,
或是直接开摆成为霓虹三和大神,每天一份挂壁饭,领救济金然后等死。
所以这种时候,林远山没有说什么“你已经很努力了”之类的话,然后再搞什么摸头杀,
这种招数只对未出校园的少女管用。
“要过上好日子的话,只靠自责是没有用的,这样吧,相逢即是有缘,既然你已经打了三份工了,不如我再介绍给你一份轻松点的兼职,
公司缺一个弹幕管理员(直播间房管)外加网络舆论引导员(水军),要不你来试试吧,工资不高,但是线上就能做。”
“诶?真的吗?让我来干吗?”
“现在还没确定,不过可以让你试试,工资日结。”
实际上林远山提供的工作并没有太大的工作量,却方便他给四叶超发工资。
这就叫一鱼双吃,反正顶着个虚拟主播的形象,四叶也不可能认得出一花的形象。
“工作明天开始,你加我一下邮箱,明天告诉你怎么操作,如果你没有工作电脑的话,可以申请,但是损坏要赔偿哦......”
直到林远山走后,四叶还有点发懵,
自己怎么就突然又多了一份兼职呢?
四份兼职会不会过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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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二乃和三玖的咖啡厅。
“你好,我们这里暂时不开业。”
二乃的笑容礼貌中透露着一股距离。
林远山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