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就问你有没有施法！”

露娜没有回答。一个正式巫师和一个学徒起冲突，谁是弱势方简直一目了然，更何况周围还有那么多目击者。

这老家伙明摆着是不想去为难一位正式巫师，随便惩戒她这个学徒了事。

“还有你，就算是正式巫师也不能在这里闹事！”

卡迪尔看到那不善的态度，颇有风度地微微一笑，还行了个礼。他看向那位老巫师说道：

“女士，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误会，可能是我突兀地邀请让这位美丽的小姐产生了一些误解，希望您不要过于追究这样小小的冒犯。”

正式巫师恭敬礼貌的态度明显让老巫师眉头舒展了许多，她看都不看那个银发少女一眼，正想继续和卡迪尔说些什么的时候。

“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另一位巫师匆匆赶来，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人，在露娜的身上稍作停留后，语气不太好地对着那位女性老巫师说：

“卡姗，我们的事情还没谈完，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吗？”

老巫师卡姗回头，有些惊讶地看向那个黑发英俊的中年男性巫师，立即有些惶恐地说道：

“格雷恩大人，我这就......”

“有什么好耽搁的，不就是正式巫师在欺负小学徒吗？让他滚不久好了！”

格雷恩毫不客气地指向了卡迪尔，他这行为简直称得上是越俎代庖了。但卡姗非但没有生气，那张老脸上反而堆起了笑容：

“是，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随后，她瞪视了一眼有些茫然的卡迪尔，怒声道：

“我以守护巫师的名义命令你立即离开，并且以后都不准再靠近这个聚集点。”

卡迪尔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刚才还对自己有利的形势突然逆转。他看了一眼那位新出现的黑发巫师：

“格雷恩·赫立特，幽暗之环的巅峰正式巫师，寒冰魔窟的东域守护者......我什么时候招惹到他的？”

没有再做纠缠，卡迪尔依旧风度不减地点头，最后仍看了一眼那位沉默不语地美丽银发少女，遗憾万分地说：

“发生这种误会并不是我的本意，那么，请允许在下这就告辞。”

卡迪尔转身就离开了，毫不拖泥带水。这边格雷恩看了一眼露娜后，转向老巫师：

“卡姗，继续谈我们的交易吧。”

“是，格雷恩大人......”

接下来的声音再也无法听到，随着几位正式巫师的相继离去后，没有热闹可看的周边也平静下来，似乎和往日一般无二。

临走前，格雷恩像是随意一伸手，从露娜的身上抓来了一缕暗红色的气息。随后手上冒出白霜寒气，一下将其冻结成碎渣。在卡姗的惊讶的目光中，冷然地说道：

“敢在我面前搞些小动作。嗯？奇怪，这味道怎么有点像是......”

等他们都离开后，身为学徒却被卷进矛盾中心的露娜这才松了口气。

她看向人群边缘，黑发的艳丽少女正看着她，等到她目光扫来时，对她眨了眨眼。

......

“我其实之前就到了，看到你这边的情况后，立刻就通知了叔叔。”

几人汇合后，克莱尔有些关切地上下打量着露娜。

“没受什么伤吧？”

“我没事。”

露娜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最后没出什么问题，但这种命运不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如果不是格雷恩出现，在正式巫师面前，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家伙肯定是看我们的小露娜这么漂亮才想出手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让叔叔把他杀了。”

克莱尔半是调侃半是担忧地说着。

“要不你以后都遮着脸出门？”

“别乱说！这样说的话，我觉得你看起来也挺危险的！”

知道她在担心自己，露娜也露出了微笑回应。但她心底里仍然在思索着。

巫师中光是容貌出色的其实不太罕见，不仅是身边的克莱尔，路边的学徒们普遍都姿容不错。这是因为他们大多是贵族出生，有的还带有特殊血脉。甚至优化容貌的巫术、魔药也并不稀缺。

露娜总感觉，那人根本是因为别的原因盯上自己的。她身上能让正式巫师感兴趣的东西应该只有两件，一个是之前杀了乌拉尔后的收获，另一个是意识海中的特殊......希望是前者吧。

还有最后的那个暗红色的标记，她完全没察觉是什么时候被缠上的。

不管怎么说，光靠【月之惩戒】终究手段还是太匮乏了，也不能指望总有人帮自己——自身尽快变强大，才是唯一的正途。

她想尽快抵达幽暗之环，正式开始自己的巫师生涯。

这么想着，露娜已经没什么心情在小镇上闲逛了。几人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格雷恩也做完了他的事，一行人乘坐上去往幽暗之环的飞空魔艇。

两天后，她们抵达了目的地。

24.抵达

深入黄昏森林内部后，周边的元素浓度明显提升了许多。

露娜在冥想时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和精神力增长的速度比之前提升了许多。不仅如此，连巫术威力估计也会增长不少，只是暂时没办法尝试。

前往黄昏森林内部的魔艇和外部世界的完全不同，布满表面的炼金纹路繁密无比，巫术的气息几乎扑面而来，更有数位正式巫师坐镇。

中途没出什么意外，很快抵达了幽暗之环的所在。

“可惜，还差一点。”

奋发图强，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冥想上的露娜，感觉自己离中阶学徒已经很近了。也许是之前对抗正式巫师的压力，导致精神力凝聚了不少。

不过没达到就是没达到，而且这层看似一层纸般的界限有时会把人卡上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