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师徒相谈
自从那次小小的冲突后，就不再有人来找麻烦了。多勒也一改之前献殷勤的作风，每次见面都只是点头示意。
露娜得以安心上她的基础魔药课。
在大约一个月后，她炼制出了人生中第一种药剂——止血药剂。
这是一种只具有止血效果的药剂，处理的步骤相当简单，也分不出和正常的草药相比有什么区别。成本低售价也低，是魔药学徒首次炼制的首选。
露娜暂时没花费太多精力在魔药上，光是解析更多的巫术和练习炼金术就占去了她绝大多数的时间。
“你进步速度的比我预料的还要快很多。”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露娜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纤细的蓝发少女穿着单薄的睡衣和毛绒拖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附近。
“艾妮莎导师，您来了啊。”
露娜将炼金用巫阵关停，元素的波动迅速熄灭。她伸手将其中的一块淬炼完成的金属放到一旁的桌上。
“那个炼金傀儡还不打算开始做吗？我可以指导你一下。”
艾妮莎那张没有太多表情的脸忽然露出了一抹淡淡怀念的笑容：
“那个还是我很久以前学徒时期自己做的，虽然现在是没用了，但学徒时期帮了我很多。”
露娜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图纸，却不是之前艾妮莎给的那张。
“我已经在做前期准备了，只是有些地方还有疑问，所以还没真正动手......”
蓝发少女一把将其接过，仔细看了几眼，随即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这个学徒：
“你在改进图纸？”
“对，因为最近掌握了‘隐形术’，加上拿到了一件残缺的隐形术炼金物品，就想着改进一番。”
露娜拿出了一块破烂的黑布，注入魔力后一些细密的炼金符文亮起，其轮廓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增加的地方一部分来自‘隐形术’的巫术模版，另一部分来自这件炼金物品，但符文有些残缺了，我还在想办法复原.....。”
“很有想法。虽然不算特别新奇，但学徒时就敢于尝试，值得鼓励。只是这样也会成倍增加炼制难度，你能做的到吗？”
“关于炼制方面，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很自信，她压根就只是在自谦而已。听着面前这位银发少女缓慢却坚定的话语，艾妮莎有些恍神。她年纪轻轻就成为正式巫师时，也有着类似的极度自信。
“既然决定了，那就别轻易放弃。你这张新图纸还有几个问题......”
今天的指点完成后，露娜没有立即离开。蓝发少女形象的艾妮莎和露娜一起在二楼的阳台休息。
漂亮的炼金傀儡女仆随侍左右，桌上的咖啡溢出淡淡的香味。两个外表看起来无可挑剔的少女静静坐着，各自翻阅着书籍，看起来就如同一副画般。
银发的少女如同一轮静谧的银月，即使只是坐在那里，也散发出不可忽视的气场。
艾妮莎本以为她的存在又会勾起心中的某种欲望，但实际上这时她的心情却显得非常安宁，那源自血脉的冲动似乎莫名消减了许多。
她反而产生了一种无所适从的迷茫感。没过多久，很快将手中没看进几个字的巫术书籍放下，开口打破了平静：
“露娜，你已经不怕我了吗？”
“哎？这指的是什么？”
艾妮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就是我的那些传闻，你应该也知道了不少吧。虽然传闻有真有假，但我还是知道自己确实是个怪胎的......你最近在我这里待的时间比以前久了。”
银发少女也将手中的书本放心，她双手撑着下巴，深蓝的眼眸认真地看着艾妮莎：
“导师你又不是坏人，不是吗？”
“这可很难说，要是我学徒时遇上这么个导师，大概会寝食难安很久。”
“但从最近的相处来看，我觉得导师还是很好的。”
露娜露出轻微的笑容，看到艾妮莎没有吭声，她继续说：
“一开始确实有点害怕，不过您毕竟没怎么限制我，也没有逼迫我签署一些苛刻的契约。还有之前血族的那件事，最近炼金术上的指导，用心与否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她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导师不是比预想之中的讲规矩吗？”
艾妮莎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
“你真的能确定吗？我自己都没有那种信心。”
轰！
一股股强大的威压从她身上传来，大量汇聚的暗元素在她背后弥漫、升腾，化作了实质般的暗雾。其中隐约出现了一尊女妖的形象，其面部千变万化，时而妩媚时而冰冷，一张张各异的面孔交替出现。
艾妮莎本人也露出癫狂的神色，双目漆黑无比，目光宛如实质化的贪婪与狂热。她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银发少女：
“我一看到美丽的女性，就忍不住想将她的一切据为己有，这种念头宛如毒药一般挥之不去，日日夜夜折磨着我。即使用契约束缚，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完全失控了。”
她喘息着，身边暴动的元素力缓缓平静下来，散乱的水蓝长发飘落下来，眼中的漆黑恢复原状。
“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在正式巫师爆发出的威压中，露娜脸色也有些苍白。不过看着艾妮莎恢复原状，她却继续坚定着说：
“至少导师至今杀死的都是敌人不是吗？”
“那是你没看到她们的惨状，我认识的绝大部分正式巫师都无法接受。”
“也许吧......”
露娜看着艾妮莎低垂的眼睛，忽然笑了起来，她柔声说道：
“导师你啊，简直就像个寂寞的小孩子一样。一边说着不要接近我，一边又忍不住露出期盼的样子。再加上现在这个外表，这不是非常可爱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