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存在也未必就是神灵，至少在大部分低阶巫师和凡人眼中，传奇存在就已经算是‘神’了。

“是的，祂确实是神灵。而且是上古时代的古神们大量陨落后，最早诞生的新神之一。”

艾尔雯娜给予了十分肯定的答复。她发出一声轻轻的丼叹息：

“也许冥河之主也在探寻古神陨落的秘密。或许我们来晚了，这里已经不存在什么与银月女神相关的东西......不过，就算能发现一点线索也好。”

听到这话，露娜抬头看向这城市遗迹的深处。

虽然那里被黑雾笼罩，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能确定那里应该有一些月光精粹存在。

不过硬要说的话，月光精粹只是曾经银月女神的一缕光辉和力量，很难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真正神灵级的伟大存在，应该是看不上眼的。

“看不上更好啊，我可非常需要......”

她轻声嘀咕着，和艾尔雯娜以及库特开始寻找起来。

沿着破败的街道前进，周边的民房都是一片残破的迹象，很多干脆都已经倒塌大半了，直接就能从外面看到内部的样子。

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些曾经物品腐败后的痕迹在，灰尘堆成了几堆。

啪嗒。

一声轻响让她们警惕起来，一眼看去，是一个藏在废墟角落中的瘸腿骷髅，灵魂之火微弱，正在一瘸一拐的向她们走来。

“尽量不要弄出太大动静，别引来其他的亡灵。”

库特低声叮嘱后，再次发动精神攻击，无数细密的精神力丝线将那骷髅的灵魂之火剿灭。

精神力攻击相对于巫术来说，确实隐秘的多。

地上多了一滩白骨的碎块，可以预想的是，不久之后其又会重生。但对于露娜她们来说，等这家伙复苏了，她们早就不在这了。

只有城门附近的亡灵是必须清理干净的。毕竟万一逃命的时候得保证不被堵住去路。

路上又遇到了几具骷髅，都行动缓慢，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是连一阶都不到的实力。

“这些应该都是平民所化的亡灵吧。”

“嗯，上古时代也不是人人都有阶位的。那些士兵好歹生前还有个学徒的实力。”

外围平民们的居所本就没什么好东西，亿万年后更是什么都不剩了。她们看过几眼就不再关注，专心去找那些特殊一点的地方。

来到了第一栋看起来比较完好的宅邸。

“这样的建筑样式，应该是上古时期某位巫师的住所，里面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当然，危险的可能性也更大了。

普通的士兵变成的亡灵就有些麻烦，原本就是巫师的家伙死后变成亡灵的话，自然也就更难对付。

推开石质尘封的大门后，屋子内部就更加昏暗了。露娜她们各自施展戏法，头顶漂浮着小小的火苗，照亮了附近的景象。

“房间里应该没有亡灵在。”

库特似乎已经用精神力探查了一番，对她们说了一句。

不过三人没有彻底放松，依旧保持着警惕，一点点探索。

从过道走到里屋，房间中都无比空旷，就算是曾经巫师的住所，也没有太多东西能挨过漫长的岁月。

只有一件东西，就是随处可见的各种石雕。

全部都是女性样貌的，各个雕像被放在屋内的过道，房间的深处，墙壁上的开凿的洞中。

已经风化了一些的石雕只能看出是女性的样子，具体的外貌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了，这些到处都是的石雕显得极为渗人。

艾尔雯娜皱着眉头看着，有些不确定地道：

“......这些是？”

“是银月女神的雕塑。”

露娜当即回答。就像是魔窟中那尊面容模糊的雕像一般，这些石雕已经看不出雕刻的是些什么了，她依旧能一眼认出来。

她能感应的到，里面蕴含着某些......微弱的思念？

雕刻之人与日夜膜拜之人有着极为虔诚的信仰，即便只是对着一块普通的石头祈祷，日积月累后，这石头也会成为一尊神像。这股信仰的力量是确实存在的。

“也对，这里是月之民建立的城市，不可能会祭祀别的神灵。”

艾尔雯娜很快就接受了，三人都没有去碰这些东西，继续往屋内走去。

她们来到一间房间，地板上散落着许多‘残肢断臂’，一眼看去有些毛骨悚然，都是未完成的雕像。

“原来是房子的主人自己刻的？”

忽然，艾尔雯娜上前一步，捡起了一块石板。上面有些潦草的雕刻字迹，应该是原主人随手书写的。

“暗月历九三八年，银月女神已经多年没有回应祈祷了，许多谣言甚嚣尘上，乃至出现了一些亵渎言论......一派胡言，伟大的女神怎么会陨落！”

“王室决定重启祭祀大典......”

188.巫妖

埃尔文娜手持那块石板，轻声念叨着。

露娜探头过去张望，有点尴尬地发现自己成了文盲，大段的篇幅基本就只认出几个字来。

就算同为人类，古代的和现代的通用语还是有些不一样。

露娜能稍微看懂几个字，还是因为巫术的基础课上涉及到一些古代巫师们常用的字符。

相比之下，艾尔雯娜却能流畅的阅读，大家族的巫师果然是底蕴深厚。

“多年没有得到女神的任何回应，王国的一些大贵族的信仰不再虔诚，甚至有些居然想要改换信仰......这些异端都该被吊起来烧死！”

显然，这位书写者自认是非常虔诚的信徒。

“重启大典是个好决定。听说将由那位传说中的星落公主在王都主持，其余二十七城的城主辅助祭祀，全国数千万民众同时祈愿......这样的盛事，一定能重新迎回伟大女神的目光和眷顾！”

“遗憾我只是个小人物，不能亲身到王都参与主祭场。见到传说中那位信仰最坚定，天赋最出色，最有希望成为银月眷者的公主殿下......”

“在祭祀大典正式开始前的第一百天，我将亲手雕刻九十九件伟大女神的雕塑，以示虔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