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
本就与她有名无实的赵衡,面对黎阳皇帝赵惇的命令,根本不敢反抗,乖乖的将她拱手相送。
现在想起来,她眼中依旧闪过一抹对于赵衡的恨意。
而另一边。
坐于上首的张巨鹿,见女子这副神情,也是不由轻叹一声。
同时,心中无限感慨。
“自古红颜多薄命,在这乱世,弱者连自己的未来如何,都身不由己啊。”
同时张巨鹿心中,也罕见的有些埋怨黎阳皇帝赵惇。
“只是为了让一个敌国的乱臣贼子不要随意报复,竟然便一点不顾皇家威严,将一位王妃送与对方玩弄。”
“这真是我黎阳男儿的耻辱,可悲可叹啊!”
张巨鹿此时忍不住想起,临走之前皇帝赵惇对自己说过的话。
“张巨鹿,张首辅!”
“赵衡所掌管青州十分重要,是扼守北凉的要地,绝对不能让赵衡与北凉走在一起。”
“如今你需假借北凉名义,将他最宠爱的王妃讨出来,献与赢尘,可谓是一箭双雕。”
“既送给了赢28尘一位胭脂评前五的绝世女子,并且身份高贵。”
“同时又让赵衡颜面扫地,以后绝对会对北凉恨的牙根痒痒,哈哈。”
想着这个有损皇家威严,有损黎阳威严的“合理”理由,张巨鹿依旧有些悲哀。
想到这里,张巨鹿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随即对着一旁的裴南苇,轻声开口道:“王妃,您想开一点。”
“赢尘公子是大秦帝国的三公子,身份高贵不输靖安王。”
“因此,绝对不算辱骂您。”
“而且相较于赵衡王爷,据说赢尘公子的面貌十分之英俊...”
“够了!!!”
可惜,没等张巨鹿把话说完,裴南苇便大声的呵斥一声。
裴南苇,不想再听。
虽然他在赵衡的靖安王府内,没有受到任何的疼爱,犹如丫鬟一般。
平时不是端茶倒水,就是伺候花草,根本算不得真正的王妃。
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被人像货物一般讨要过来,再送给他人。
不过虽然这样想,但裴南苇心中却悲哀的明白。
不论她想不想,亦或是她愿不愿意。
此事,都由不得他。
毕竟这天下,终究是男人的天下,而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只能随波逐流罢了。
想到这里。
裴南苇看向主位上的张巨鹿,眼中冷意缓和了一些。
她明白,这件事情也不是张巨鹿能决定的,自己刚刚发火,显得有些无理取闹。
但让他对张巨鹿道歉,裴南苇却自认做不到。
因此,只能对张巨鹿冷冷道:“张大人,我知道此事不是你想这么做的。”
“但是!”
“我终究是靖安王的王妃,如今却被人当成货物一般讨厌过来,再送与一个素未谋面之人。”
“这其中的屈辱,张大人,您可曾明白?”
张巨鹿张了张嘴,再想要劝说。
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解开裴南苇的心结。
最终只能长叹一声,在这空旷的正厅中回荡。
思虑良久。
裴南苇最终也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她还是选择了认命。
“罢了,张大人。”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我会好好的伺候赢尘,不会让你们黎阳失望的。”
听到这,张巨鹿总算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站起身,对着裴南苇恭敬的鞠了一躬。
“王妃大义,张巨鹿代表黎阳上下,以及全天下百姓谢过。”
“还请王妃忍一时之辱,等到黎阳形势明朗,届时黎阳必定会派遣大军,接王妃回家。”
裴南苇听到这里,冷笑一声。
“忍一时之辱?”
“回家?”
“回黎阳,然后再被你们转手送给其他人吗?!”
说着,裴南苇用力的一拍桌子,眼中满是愤怒。
“既然你们已经将我送给赢尘,那我以后就是大秦帝国的人,是赢尘的人。“
“不要妄想,我会念旧情帮你们黎阳做任何事情。”
“这屈辱,是你们黎阳带给我的,难道还妄想我念着你们黎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