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眼神一寒,莫名的气氛环绕整个客厅。
朱标猛地怔住,浑身冷汗直冒,还未等他出言缓解,却又有一句话,如同从天上传下。
“权,力也!”
先生的声音如此洪亮的传入耳朵,令他浑身震颤,心中生出无与伦比的震撼。
权?力?
权就是力,力就是权!
权来源力,力也来源于权!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
朱标接受了那么多大儒与博士的教导,却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一点,永远都是明君贤臣那一说法。
原来权力,就是这么简单和直白。
朱标完全理解到了先生的意思,他从未想到权力竟然如此直白。
朱元璋神色微动,张开手掌,看着上面曾经的伤口,留下的疤痕。
百战而得天下,他如何不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可马上能得天下,又岂能马上治天下?
最终仍然要依靠读书人,所以要有天命,要得民心。
“力不能久!”
“小子,你说的看似有道理,但天下治理之道,岂是如此简单。”
“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年轻人总是向往力之伟,而不明白走入歧途了。”
朱元璋训诫道。
朱标神色纠结,听了父皇的话,又觉得这更有道理,更加符合他的认知。
“我的天,老吴,你怎么跟那天子一样,被那些读书人忽悠,信了儒教的鬼话。”
朱钧无奈摇头叹道。
“好生狂妄!咱好好教你这世上的道理,免得你误入歧途,你小子还不识好歹!”
朱元璋张目怒视道。
“老吴啊,力是权的基础,但不是权的来源。”
“但你听了什么鬼话,信了仁义道德,才是真的误入歧途,走到死路上了啊。”
朱钧说道,不待朱元璋回应,继续说道:
“我问你,这人活着呀,是不是必须得吃饭,不吃就要饿死?”
“可光吃饭也不行,还得吃盐,不吃盐,也得死。二位可是认可?”
朱钧接着问道。
朱元璋与朱标点了点头,这样简单的事实,他们当然知道,更无可反驳。
“可是这就够了吗?还得穿衣保暖,还得有房,还得更多。”
“就说这吃饭,需要耕田;吃盐,就要制盐;穿衣,就要织布,或是养桑蚕。”
“这一人之力,可不可以全部都做,养活自己一个人呢?”
朱钧故作无知的向二位请教道。
“不能!”
朱标摇摇头回道。
朱元璋见此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不错,当然不可能,就算终日劳作,能做到一件事,已经是了不得的辛勤。”
朱钧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