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想了想：“但咱们好像是未成年。”

姜沐：“……”

他认为李华很有当被告的天赋。

两人思索了约半分钟，姜沐突然问：“你相信我吗？”

“那当然，我肯定不信啊。”

“……我觉得你可以稍微信一信。”

“是啊，上次我课堂上吃零食，你说老师来了，我相信了你，连忙停下，结果发现你框我；第二次你又说老师来了，我又停下，发现你又框我。”

“第三次我没框你吧。”姜沐说，“第三次老师确实来了，你不听继续吃，结果被罚站半节课，怪我咯？”

李华的脸上写着“我想骂你，但我不想说脏字，所以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姜沐选择性无视：“听着，我有个计划……”

NO.40 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女平

姜沐的计划很成功。

老张让李华望风，就说明他大概率没有同伙。

因为抢劫其实和约丨炮一样，但凡有可拷的固定队友，就绝不会再找野生的。

而老张能忍受李华三番两次的试探，就说明他那枪大概率也是样子货。

因为对李华拉仇恨的能力，姜沐有充分的信心。

印象很深刻的一次，语文课上，老师让同学们用一句诗词形容自己的同桌。

姜沐用的诗是“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李华就比较有创造性了。

他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女平”。

气得那姑娘当时就想打人。

老张是个坚持不懈的人。

即便被勒住了脖颈，他也没有绝望。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有他藏着的短匕。

哼，区区两个见义勇为的小屁孩。

你们对成年人的丑恶一无所知！

只要把匕首……

李华一脚踩住了老张的手，顺手把匕首抽了出来。

老张：“……”

呵。

有点聪明，但是你们不会想到，我的鞋尖……

“把他鞋脱了。”姜沐道。

老张：“……”

李华一脸嫌弃地把老张的鞋拽了下来。

鞋子脚后跟处有个小机关，轻轻一踢就能从鞋尖弹出刀刃来。

……很好，有点实力。

但是，你们不会想到……

“顺便把他衣服扒了。”姜沐继续道，“哦对，这位收银员姐姐，麻烦报个警，连带着录个像，把我们见义勇为的过程录制下来，待会儿好跟警察叔叔解释。”

考虑到自己可能走眼，姜沐计划实施前并未报警。

老张：“……”

去他妈的见义勇为。

你们真的不是黑吃黑吗？

老张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栽了。

不过……他还有一招。

“没用的。”老张声音嘶哑，“就凭你们刚才的所作所为，你们真的以为，录像就能证明你们的清白吗？”

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正处于“怀疑世界”的年龄。

中二病也好，叛逆期也好，老张混迹江湖多年，完全有信心几句话内就说得他们怀疑正义，给自身创造机会。

呵……区区小屁孩。

你们对社会的“真实”和“丑恶”，可是一无所知啊！

李华无所谓道：“我家有钱，有录像的情况下，勒死你我都没事。”

“……”

“我是他义父。”姜沐也道。

“……”

老张瞬间就觉得这个社会真是太他妈真实，太他妈丑恶了。

姜沐一脸嫌弃地看着李华：“别这么说，搞得我们像是黑吃黑一样……我们可是见义勇为的热心群众。”

“那怎么办？”

“所以勒死之前可以先把录像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