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拿起个苹果看了看，“没关系的，一般这种活动经费都是弹性的，有一部分钱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骗的。”

他顿了顿，“事实上，等你当了研究生就知道，每到某个时间段，教授就会号召全体人员一起想方设法花经费。

只要理由正当且会扯淡，你把去红灯街报成‘观察社会近况及女性从业状况’大概率都没问题。”

李华惊叹：“这么扯淡的理由是哪个人才提出来的？”

“我。”姜沐说。

“……”

李华心说我就说一般崽种干不出这么崽种的事。

他们分别提了袋水果，一出门，姜沐便拿了个苹果开始啃，还多拿一个问李华要不要。

李华摇头：“不要，我拒绝和你同流合污。”

“行吧。”姜沐遗憾地把苹果放了回去。

“所以给我来个橙子。”

“？”

姜沐心说合着你不跟我同流合污是这个意思呗？

拒绝同流合污的李华美滋滋掰起了橙子。

真是个艳阳天，每一阵风都明明白白得说着要热死你。

这样的天气，实在很适合出去交朋友，不熟没关系，太阳下面站一会儿就熟了。

“哦对，差点忘了问。”

快到第一家门前时，李华说，“你有类似家访的经验吗？咱们待会儿上门，怎么说会比较好。”

“小看我了是吧。”姜沐睥睨而笑，“当然没有经验。”

“……那你接这活接这么痛快？”李华都惊了，“万一他们家长不欢迎我们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进门问好，说明来意，紧接着‘故意不小心’透露下咱们俩的成绩，说咱们即便是暑假也勤耕不缀，前几天还拿到了知识竞赛第一名，一人赢了台学习机；最后再买本资料，说这是我们正在用的参考书，专程给同学送过来的，这样家长就会很热烈地欢迎咱们进去的。”

“……”

李华觉得这套下来，家长欢迎不欢迎他们不知道。

学生肯定非常想当场把他们俩轰出去。

俩人边扯边走，很快到了第一家门外。

“笃笃笃。”

门扉打开，是个太太打扮的女性。

“你们是……”

“您好，请问您是王壹的姐姐吗？”姜沐睁着眼说瞎话，“我们是王壹的同学，是来看望他的。”

太太愣了下，“我是他妈妈。”

“啊？不可能吧。”姜沐惊讶状，“怎么看都不像啊，明明这么年轻。”

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李华看姜沐的眼神就像在看外星人。

“瞧你们这孩子，上门就上门，还带什么水果……”她一边接过水果，一边热情道，“你们吃饭了吗？姐姐给你们做饭好不好？”

李华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在心中喊了句牛逼。

姜沐娴熟地客套了几句后，问道：“请问王壹在家吗？我们有些事想咨询一下他的意见。”

太太闻言，表情有些忧愁：“我知道，是因为他不想去上学吧？”

她无奈道，“其实以前还好，虽说这孩子成绩不算很好，但他学习很努力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了初中后，他就非常抗拒去学校，宁可在家里自习也不愿意去上学……”

太太大倒苦水。

“可能是有些话，对家长反倒不好说出口。”姜沐认真分析道，“比如我，我有时候做一些事，也不敢跟我爸爸说。”

李华心说是啊是啊，你要是敢把自己将姜叔叔的信息投到相亲平台的事直说，姜叔叔怕不是连夜坐飞机回来抽你。

姜沐瞪他一眼，用眼神说你少在那里腹诽我。

李华斜视过去，用眼神说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且不管二人说什么，没一会儿，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人走了出来。

他的打扮不好形容，大概就是正常男生夏天不出门，趴床上趴两周后的那种状态。

王壹看着姜沐和李华，思索了一会儿：“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有点眼熟？”

姜沐熟练地一指李华：“他是李华，木子李，华而不实的华。”

李华也熟练地一指姜沐：“他是姜沐，神农氏姜姓，沐猴而冠的沐。”

王壹恍然大悟，“哦对，那天被教导主任拿着扫帚追着打的就是你们俩！”

姜沐＆李华：“……”

“哇，原来是你们啊。”王壹一脸艳羡，“你们两个在我们班可出名了，好多女生都在讨论你们。”

“……不是你等等，女生讨论他我能理解，这货固有词条里有桃花运这项。”李华说，“为啥还会有我。”

“是啊。”姜沐也说，“你们班女生视力不好？”

李华：“……”

我知道我不太受女生欢迎，但你倒也不必这么直说。

“因为我们班班主任刚好就是教导主任。”王壹说，“那天教导主任追你们两个没追上，气得回来就给我们多布置了两套试卷，全班女生都在骂你们。”

“……那男生呢？”姜沐弱弱问。

他觉得出口成脏不是什么好习惯。

王壹说：“男生们倒没有骂，单纯只是想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