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节(1 / 2)

“好。”

——这,是大概一个小时前,发生在书房的话。

厨房的锅铲乒乒乓乓,餐桌上的盘碗满了又空。

艾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建议昨晚熬了夜,吃饱了直打哈欠的姜沐去书房睡一会儿。

那里刚才是辅导功课的地儿,空调正开着,还有几分凉气。

“额……我睡你家是不是有点不好?”

“没事,我爸肯定不在意。”

“那伯母呢?”

“我妈可能会有点意见,她没事喜欢在书房眯一会儿。”

艾拉把碗边的洗洁精冲干净,思索。

“不过我爸以前当过兵,体力一直都很好,所以我妈也可以不在意。”

姜沐:“……”

这是我能听的内容吗。

以及。

这就是父母双全的孩子的余裕吗!

可恶,好羡慕!

啧,看完喧嚣哑剧第三幕之后,我都不好意思给我爸报相亲节目了。

姜沐碎碎念走到书房。

刚才还没注意。

就算是书房,这里的床铺也干净得很。

简直像是昨天刚收拾过一样。

艾拉小姐实在勤奋得让人心疼。

他告罪一声,脱了鞋子,仰躺在床铺上。

闭目。

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和缓的柔曲。

然后……闯入一个突兀的,不协的音调。

我们的艾拉小姐,蹑手蹑脚推开书房门。

屏息。

无声走进。

——如同童话故事中,随着风飘过来的,美丽的小妖精。

19

第19章吻。

艾拉家的书房并不算大。

两个高两米左右的书架并排在一起,紧挨着墙面的书桌,正对窗户。

从窗户抛洒下来的,午后的阳光,刚好能照亮姜沐那张安静的脸。

艾拉轻轻拉上绣花的窗帘,想了想,又稍稍扯开一条缝隙。

绵密的阳光从缝隙中挤进来,窗帘像竖放的漏斗,光如清澈的酒。

艾拉坐在刚才姜沐辅导功课时坐着的椅子上,靠着椅背,看窗户,看光,看书架,看床,看睡得安静的他。

于是就觉得很愉快。

自己不怎么午休,姜沐却往往需要睡一会儿,照他的话说,中午能稍微眯十分钟都行,否则整个下午两点到四点这段时间,他坐在课桌后就会跟个不倒翁一样东倒西歪,表情像条等煮肉等到凌晨三点的狗子。

然后他的同桌就会趁这机会把手翻到他书包里偷零食吃。

一个立志当作家的人,一定很会比喻,且比喻往往都很有趣。

所以艾拉总会在学校西南方那棵梧桐树下被姜沐逗到笑到没力气。

艾拉想,只是想,或许很多年后,他们还是会现在这个样子,他写完稿子到神农氏院子里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面散步,恰好自己正在那边扫昨天晚上风吹下来的落叶。

接着她会把扫落叶的大扫帚被放在墙边,找两个小凳子坐下——或者也可能被不太讲究的他直接拉着坐到台阶上,这个人已经干过很多次这种事了。

两人就像学生时代那样,一边讨论着中午吃什么,一边数从他们坐下到他们站起来一共掉了多少片叶子。

印象最深的就是高一时有一次自己数了七片,姜沐数了六片,两人谁都不服谁,就很没有形象地扒着草丛找,像是两只挖洞的鼹鼠。

找到第六片的时候自己死活找不到别的落叶,急得眼圈都要红了,结果那第七片突然被少年人拿出来,说刚才没注意掉到了口袋里,看来是你赢了。

——如果不是注意到他偷偷接了片新掉的落叶,我就真的信了。

艾拉想起那片被自己当做书签夹进作业本的梧桐叶,无声笑了起来。

那抹光打在她的颈处,娇嫩得像是新剥开的百合花或是洋葱的球根。

啊,好像跑题了。

刚才是在幻想,而不是在回忆。

想到哪里了呢……

到数落叶。

数完落叶,当然是要去做饭,也不知道会是谁来做,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他。

或者还可能就像今天那样,两个人一起。

刘不君曾经说过艾拉是那种比较独的厨师,即“做饭时需要掌控厨房的一切”。

张谑也说过他家女儿看着很好说话,实则做家务的时候强气得很,尤其是做饭的时候,当爹的在外面看电视可以,敢进厨房高低要被饭勺指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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