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我只是想听听……你看我去你那边的时候都叫爸了，艾拉你这么温柔，计较这个不好的吧……”

温柔的艾拉小姐确实不会计较这个，姜沐刚沿着床边走到她面对着的方向，便被蓄谋已久的枕头砸了一下脸——那枕头方才抱在女孩的怀里，不仅带着暖意，还渗着些好闻的淡香。

事实证明这样的打闹，厚脸皮的男生总是很难输，艾拉扔完枕头，以为自己也会被拍上两下，下意识护住头，姿势像只刚睡醒的小刺猬。

她这样抱了一会儿，没察觉到动静，稍稍留出一条缝——然后就看到仔细嗅着枕头的男朋友。

“喂！”

艾拉眼神恍惚，显然是通过这样的场景想起了某些之前事，她面红耳赤，羞得大气都不太敢出，手不自觉揪着另一个枕头，抱在胸前。

“你……干什么呀！”

姜沐倒很坦诚:“闻枕头。”

“……闻这个干什么？”

姜沐更坦诚了:“上面有你的味道。”

真诚才是必杀技，艾拉小姐张了张嘴巴，愣是没想到这时候该说什么……

“我以前是律师，律师这种职业，总得懂点人体的相关知识。”

“比如，在男人的鼻腔里，女孩子身上确实是有一种好闻味道的，似乎被称为费洛蒙。”

姜沐语气淡定，“这种味道并不是所有人都闻得到的，它代表‘选择’和‘记忆’，就好像我的身体对我说，看，你的面前有一个充满魅力的女孩，快，去向她表白。”

微顿。

“有趣的是……这种事，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我记得，女性的嗅觉比男性更灵敏。”

姜沐轻轻坐了下来，落座时，床铺微微的颤动，让艾拉小姐的胸中猛然跳了一下。

他伸出手，轻轻贴住女孩的肩，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像一条让人言听计从的线，美丽的艾拉小姐被这条线轻轻拉住，勾起来一些，再起来一些，而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探出头，在自己颈间，一个同时有着雪白又柔软的肌肤，与柔顺又光滑的发丝的位置，轻轻嗅了一下。

那种轻吸声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只能勉强控制住，将自己的呼吸与之同步。

“那么，我的艾拉小姐。”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想起。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身上的味道，是怎样的呢？”

“你的鼻子有没有告诉你……你爱不爱我？”

艾拉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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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艾拉小姐很难说气急败坏，还是恼羞成怒地捏着她家男朋友的脸。

扯一下，扯一下，再扯一下。

因为艾拉刚才差点就被吃掉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不是一阵脚步声从屋外路过。

周日约会的这上午，恐怕就得这么过去了……

倒不是艾拉不愿意。

但这种事……被阿姨听到声音了怎么办？

我们都知道，艾拉小姐有一半她母亲的血。

所以……情到深处时，她的一些词儿，会大胆到姜沐都不太敢回。

……且在事后为自己的台词羞到人晕过去。

这种话要是被杨梅听到……

她会害羞到死掉的！

“你哪里学的这些？”

艾拉气鼓鼓的，“你知不知道阿姨就在外面？”

被捏住两侧脸颊的姜沐再度声明:

“你要叫妈妈。”

“……那个之后再说！你都从哪学的？”

“没学。”

“嗯——？？？”

艾拉瞪起眼睛，发出一个由低到高的腔调。

“真没学。”

姜沐连忙解释，“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艾拉的表情像是在说“信你才有鬼”。

“没骗你，我真不清楚。”

姜沐道，“我最近一直有点奇怪。”

见姜沐好像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艾拉挑了一下眉，松开手，整理了一下几乎快被解干净的衣服，正坐。

顺带一提，如果现在不是冬天，艾拉穿的衣服多，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没心思顾忌门外了……

“是怎么了吗？”

艾拉语气关切。

“……也不能说是什么大事。”

姜沐面露回忆，“怎么说呢……我最近有点不对，大概是从几个月开始前，我的想法就一直比较……浮躁。”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亲爱的你也看过电影院里我的电影，我不说自己心灵有多强大，但单论‘自制’这点，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我的自制力一直都不太行，这就导致我经常会想一些……不是很好说的事。”

姜沐叹了口气，颇有些苦恼:“比如刚才，我一开始真的没想做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就比较放肆……话说亲爱的，你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