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描画般的眉，到裹紧的足。

娇小的躯体下，掩藏的是迷人到发疯的美丽。

姬素衣的神情更不自然了些。

她垂下眼眸，盯住起起伏伏的茶叶。

握住杯壁的纤细手指，不自觉轻轻用力。

在“预料”中时，不论过程有多令人脸红心跳，公主殿下都不会有很夸张的反应。

不论是湖心的告白，或是湖中的夜晚，都不止一次说明了这点。

所以，想见证她的娇羞，一定要足够突兀，足够不讲理，足够意外。

姜沐终于开了口。

“素衣。”

没有叫喜欢的代称，而是很正式的称名。

“……嗯？”

“你好美。”

女孩微微撇头，眉宇不安似的颤动。

“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因为想说，因为看到了。”

姜沐说，“所以就说了。”

他用了反问似的，带着些许逼促的口吻。

“不可以么？”

“……当然，是可以的。”

姬素衣，是那种任何时候，都不会拒绝姜沐任何要求，或是阻止他做任何事的妻子。

“只要夫君你想……就可以。”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或者说，是姜沐正朝着高贵的公主殿下，主动靠近。

姬素衣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但她知道，不论是两人的关系，还是她自己的心，都不允许她往后靠，或是撇开目光。

三秒后，树干的阴影中，姜沐品尝到了，源自公主殿下口中的茶香。

女孩的眼眸，先是小小的疑惑与不可思议，而后，便是对温度的沉溺，与身体的倾倒。

彼此抽离后，大口的呼吸，将双颊的肌肤染红。

“夫君大人……”

姬素衣放低的声音，凌乱得会让人想起抛入饵食的锦鲤池，“艾拉同学，待会儿会回来……”

这并不是劝阻，只是，对夫君的提醒。

“我知道啊。”

姜沐笑起来。

公主殿下，是很“空虚”的。

长期的病房生活，不只是折磨她的身体，还把属于她的一部分灵魂一同磨破了……她看似很有主见，但她很多的主见，本质上是对“被填满”的渴求。

所以，他越是直接，越是无可违抗，且不允许她拒绝，她越是能体会到，体内充盈着什么，可以依靠着什么的安全感。

与此同时……长期与“规则”的远离，也让姬素衣在“背离”某种礼仪时，有独特的感触。

“不可以吗？”

姜沐问。

“当然，是可以的。”

女孩的眼眸，不断颤动，“但是……怎么……”

姜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随时会回来，不是会更有趣么？”

公主殿下，微微瞪大眼睛。

转瞬出现的……便是不逊色于方才艾拉小姐的，茜色的眸光。

可以的。

比别的情况，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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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我们的公主殿下，也不是很有胃口吃午餐了。

下午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姬素衣和艾拉似乎依旧会斗嘴，只是似乎没了“比较着什么”的紧张氛围，真要说，甚至称得上融洽。

“说不定，未来很久以后，都会这样呢？”

某次的交谈后，摩挲着砂壶的艾拉小姐，忽然说起了这样的话。

姬素衣想了想，笑着点头。

“如果是这样，好像也不错呢。”

这个周日的太阳，似乎在这个午后，终于破开了厚重的云层，光在一瞬间变得浓郁，把满院的雪石照得透亮，在石桌上留下暖洋洋的光斑，色泽干净得如同洗过。

她们再一次不约而同地看向姜沐，黑色与蓝色的眼眸，晕着冬日都晕不开的情意，在阳与雪的交汇中，明亮得像是一副油画。

“啊。”

姜沐也笑了起来。

“是啊，真是太好了。”

【你已解锁特殊Cg——“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