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起凯尔希刚才所猜测的「博士之所以会失忆，极有可能是特蕾西娅亲自动的手」...

“... ...”

凯尔希深吸了口气，恢复到了那莫得感情般的摸样：“博士，请你过来一下。”

远处的博士听闻，不禁叹了口气。

就好像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似的，博士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骑在她脖子上的阿米娅给放了下来。

阿米娅是NPC，不是真人，所以一放下来，一松手，就看着阿米娅顶着个「阿米娅（自动寻路中...）」的弹框走了。

而博士...则是走过来，坐下，便直接开了口：“人是我杀的。”

“... ...，博士，请不要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梗，我不是在让你认罪，而且我觉得你应该...嗯，应该是打不过特蕾西娅的。”

还有博士你的性格是不是过于欢脱了？

难道真像陆商说的那样，你在这边玩疯了都？

“因为这里是梦。”博士开口道：“至少是一场美梦，不是吗？凯尔希。”

033.你不是博士...你是预言家？

前文明与现文明。

过去与未来。

由前文明百亿千亿同胞的血所铺成的路，与如嫩芽般欣欣向荣茁壮成长的现文明。

同胞们的期待与责任，现文明的结局与毁灭。

选一人生，另一人则死。

这是一个无法抉择的电车难题。

选择前文明，现文明便将毁灭，选择现文明，前文明便被她亲手葬送。

博士她——

“不对，完全不对。”

博士却否定了。

“没有电车难题，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电车难题。”

“无论是前文明也好，现文明也罢，从一开始，两个文明所需要面对的就只有一件事——祂。”

祂降临后万物寂灭，再无任何文明中的「祂」。

“无论是前文明也好，还是现文明也罢，当「祂」降临，两个文明都将不复存在。”

“两个文明都应该只关心一件事，如何应对「祂」？”

“所以为何？为何要在前文明和现文明之间做电车难题？从一开始这就是单轨道，驶来的也不是电车，而是压路机，挡在「祂」面前的所有之物，都会被碾碎。”

“还记得吗？Ama-10，凯尔希，我与你说过，源石是给予后世文明的礼物，是惊喜，是希望，而不应该是矿石病和肆虐的天灾。”

“现在源石计划的发展...并不完全符合我的想象。”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当我看见特蕾西娅向我展现「内化宇宙的反转」的能力，也就是把源石变成花朵的逆向技术，在那一刻我应该是高兴的，开心的，因为这代表着一条崭新的道路正在向我打开。”

“但结果是，我否决了这条道路，并且因特蕾西娅所展现出的能力而产生了动摇，为了前文明，必须让特蕾西娅死。”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凯尔希。”

因为，这是思想钢印。

前文明所留下的几个后手：保存者，深蓝之树，天堂支点，以及...全部失败。

最后只留下了源石这一条路。

当博士被唤醒时，她能着手的，也只有源石这一条路。

这为阳谋。

所以当特蕾西娅展现出能逆转源石的技术时，思想钢印只会让博士干一件事：杀了她。

杜绝一切可能会影响到源石计划的可能性。

但源石不是记忆的载体吗？源石应该是给予现文明的礼物才对啊。

那为什么当现文明的人接过这份礼物，并将其打开后，博士的第一反应却是杀了她呢？

如果源石不是礼物...

那所谓的源石计划，到底是什么？

“... ...，你不是博士...”

凯尔希眼眸近乎缩成了竖瞳，她甚至好像身子都坐直了。

她蠕动着嘴角，试探性般的，尝试性般的，一字一句道：“你是...预言家？”

“是我哦，凯尔希。”博士笑着，朝凯尔希挥了挥手。

“... ...”

凯尔希猛的转头，看向了陆商。

被思想钢印所影响而诞生的博士人格，在随着进入到梦中世界后直接被消除，让预言家的人格重新回归...？

这种事都能做得到吗...？

怀抱着凯尔希的陆商，自然是能清楚感受到，凯尔希在发觉她面对的不是博士，而是预言家时，整个人都瞬间乖巧了起来。

甚至可以说还有点拘谨和紧张。

毕竟对于凯尔希来说，博士的人格对她来说就是「你谁啊？怎么披着我妈的皮？信不信我把你头套都给薅下来？」。

但她面对预言家的人格时，态度就是...好吧，没什么态度。

因为预言家的人格，真的是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