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笑着,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歌剧院。
嗯,希望阿尔图罗不会被吓得手一哆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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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邀,上台,演奏...
如陆商所言,阿尔图罗并不觉得这剧本有什么问题。
她反而对她现在的身体,颇感兴趣。
在陆商离开后,阿尔图罗并未急着上台,反而如刚进游戏的玩家般,这儿摸摸,那儿看看,蹦一蹦,跳一跳。
很奇怪,没有任何如占据别人身体的违和与不适感,这具身体就好像真的是她的一样。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她一觉真睡了好几年?还是说这里其实只不过是一场真实的梦而已?
疑惑不解。
但阿尔图罗却也没耽搁时间。
她拿起她的大提琴,随着主持人的报幕,阿尔图罗迈着优雅的步伐,用高跟鞋踩出清脆的节奏,登上了舞台。
以着以往受邀演奏的经验来看,当她登台之时,观众们会是何种反应呢?
是欢呼吗?是雀跃吗?还是激动的难以自已?
可这回,这些都没有,反而却是一反常态的——
死寂。
没有喧嚣,没有吵闹,安静的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
坐在台下的观众们,死寂无声,静静地注视着那登上舞台的阿尔图罗。
哒,哒,哒。
但没有怯场,没有惊吓,阿尔图罗依旧带着得体且温和的笑容,径直走向了舞台正中央。
就好像阿尔图罗并没有恐惧这一情绪,所以无论舞台下的观众再如何诡异,也影响不到她分毫。
直到她旁若无人,自顾自的演奏起了手中乐器,
直至一曲将要终了,阿尔图罗却突兀的停下了演奏。
“什么都没有呢...”
阿尔图罗轻声呢喃。
她是一面镜子,一面能够照映出人心的镜子。
在她的演奏之下,这歌剧院内的所有观众,都会挣脱开那所谓的「道德」、「规则」、「束缚」、「随大流」、「身不由己」等枷锁,直面自己内心那最为真实的渴望——
本该如此才对。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这面镜子什么都没照出来。
为什么呢...?
直到舞台灯光熄灭,整个歌剧院偢的灯光被打开,照亮了台下观众,让阿尔图罗终于得以看清每一个观众的脸。
那是以前听过她的演奏,结果精神崩溃的脸。
那是以前听过她的演奏,结果造成神经衰弱、记忆障碍与病理性共感失调的脸。
那是以前听过她的演奏,结果将自己的王酋抬上绞架的脸。
那是以前听过她的演奏,结果叛逃军队的脸。
有好,有坏。
阿尔图罗看着观众席上,那些都可以被称之为「受害者」的观众,歪了下脑袋,仿佛是在问:
“所以呢?”
“他们就算都是受害者,但那又如何呢?”
“审判吗?”
“可她的源石技艺不能扭转他人的本性,她不能让悲伤的人欢笑,不能让暴虐的人变得慈悲,”
“她只能让听众唤醒最真实的自我罢了,最后做出选择的,依旧是那些听众们自己,不是吗?”
阿尔图罗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仿佛就算如此大的排场,也未让她的情绪有丝毫的波动一样。
直到——
“老娘草你妈了隔壁的狗东西——”
W那温文尔雅的问候,不仅是歌剧院外的陆商听见了,就算是正在台上演奏的阿尔图罗,也听见了。
那直抒胸怀的文字,畅汗淋漓的语气,饶是阿尔图罗都不禁愣了愣。
这是谁在骂?是在骂她吗?
那她现在该露出什么情绪来?
愤怒吗?惧怕吗?还是...
想不出来。
直至半晌,脸上已没了笑意的阿尔图罗,便站起身来。
也没管观众的反应如何,她拎着她的大提琴,直接转身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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