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正一点，至少从你的说辞上来看，那位沃里克伯爵对两姐妹的那位姐姐而言只是名义上的“养父”，毕竟你也说了，她更习惯称呼对方为“老师”，再加上从一开始沃里克就开始指导与给她灌输一些.....奇怪的思维。”

“所以，就算真的是那位被收养的德拉克少女才是真正的凶手，那又如何，你完全可以将她重新理解成只不过是为了反抗试图利用自己的沃里克伯爵而做出的无奈之举。”

“毕竟，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沃里克在塔拉人当中树立救世主一般的形象，还秘密收养了两个血统纯正的德拉克，更是一直给其中一人灌输带着扭曲色彩的思维。”

“老实说，三件事哪怕随便只是其中两件都可以勉强当成巧合，但偏偏是三件，三件凑在了一起。”

“更何况——”

博士又顿了顿，随后开口道。

“那位伯爵甚至为那些感染的塔拉人偷偷采购源石抑制剂。”

“左间，我不觉得做到如此份上的家伙会是个不求回报默默无闻一心只想施展善心大好人。说难听点，塔拉人是他爹吗？他那么护着他们。”

“更何况，按照爱布拉娜的说法，我也不觉得一个对自己养女不断灌输极端思想的家伙会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

“某种意义上，爱布拉娜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

左间有些吃惊的看着博士，他没想到眼下这种几乎算得上是“偏袒”的话语会被对方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简直就像是......

“实际上，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在硬洗爱布拉娜。”

光是看表情就能猜到左间想什么的博士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告诉你此女小小年纪就能做出弑父之

举，未来必是后患无穷，断言她不能为我们所用，所以让你直接斩草除根当场做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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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你大概不会这么做，而且我们也不能这么做，左间，我们需要这两位德拉克，尤其是按照爱布拉娜所说的，沃里克伯爵多次让她亲身帮助当地的塔拉人以达到“刷好感”之类的举动。”

“更何况至少明面上她是那位塔拉人精神领袖的养女，几乎是自带那些塔拉人的吸引力加成。”

“当然，也有别的方法。”

博士说道这里，忽然顿了顿，随后上前，拽着左间的衣领，将两人的距离拉进，鼻尖仿佛都要碰到了一起。

二人双目就这这样静静对视着。

“你能做到吗？像对待那些黑帮一样，撕碎那个德拉克女孩的肉体，啃食她的血肉，活生生的夺走她的记忆。”

“要知道，论罪行，她和你杀的那些黑帮相比，简直是冰清玉洁，更何况————”

左间看着博士的脸庞，也开口道。

“我.....”

“所以既然如此，我不如多给那位爱布拉娜的行动增添些正当性和合理性，这样还能让你稍微好受一点。”

博士叹了口气，随后双手一摆开口道。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啦，我们目前也不能完全断定凶手就是爱布拉娜。”

“说起来，听说德拉克血统的家伙弑父好像还是什么血统传承之类的野史，这你会信吗？”

“......我能，稍微还原下现场。”

左间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道。

“....你想干嘛？”

“博士，我觉得你应该能通过现场找到一些决定性的信息，所以....拜托了。”

“你真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追究到底？”

看着眼前双手撑住下巴的左间，博士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

“那就开始吧。”

话音落下，她看着左间的躯体迅速化作一滩血水，随后蔓延至整个房间，爬上周围的墙壁，扭曲，形变，最终化作了一块块陌生的墙面与地板。

血肉重新构筑出家具，同时也还原了地面上沃里克的尸体与周遭的血迹。

博士上前，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沃里克伯爵”。

.........

.....

..

荒野之上，爱布拉娜坐在陆行器的副驾驶上，而后座则是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寡言的拉芙希妮。

前者正微微侧头看着驾驶位上的男人。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左间双眼恢复了些许清明，注意到了一旁的视线后，他头也不回的开口道。

“没，只是觉得刚刚你一副奇怪的样子，让人有些在意。”

爱布拉娜靠在椅子上有些随意的回答道。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哦。”

小小的车厢内，伴随着少女的最后一句话后，又归于尴尬的安静。

半晌后，还是左间先开口道。

“你老师的事情，我很遗憾。”

“是吗，很抱歉，至少我没有多少实感。”

爱布拉娜一手靠在车窗上撑着自己的面庞开口道。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什么.....”

“他只是在赌，赌这一天会来的更晚一点，很遗憾，他的赌运和他教书的水平一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