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琪亚娜.......

“大、大哥哥怎么好像变成了教堂里的雕像啊？”

小孩子的口中说出了最真实的描述。

此刻的夏川虎，在琪亚娜眼里就如同教会中被晨光所照亮，沐浴在灿烂光芒中的神像，散发着足以让每一个心中有信仰的人虔诚跪下的神性。

随后，那站立在夏川虎身边的合成灵体的身体，在这圣洁光芒的照耀下，竟是如同冰雪消融般，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成了无数的光点，进而化作一阵泡沫般的星光随风飘散而开。

（塞西莉亚......）

循着光芒飘散的方向望去，齐格飞抿了抿嘴唇，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这样就是真的永别了吧......塞西莉亚。”

“嗯......我想是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敛了自己身上那特殊的圣光，重新变得普通起来的夏川虎应了一声：“合成灵体已经确确实实的被我解放了，你的妻子......已经不在了。”

“......谢谢。”

“本来就是我的失误，你不需要道谢。”

夏川虎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好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没有去问他的这一行为有什么意义，齐格飞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女儿：“好了，我们回家吧，琪亚娜。然后路上我们去吃一顿好吃的。”

“......嗯，谢谢大哥哥，大哥哥再见。”

“回头见。”

目送着对自己挥手的琪亚娜和齐格飞一起离开，一直看着两人完全离开墓园后，夏川虎才松开了自己的手：“这就是你......不，你们的选择么？哪怕自己的爱人希望自己得到解脱，你也想要给自己的女儿留下最后一份礼物啊，塞西莉亚。”

“而且......临走前还拜托我，我收费可是很贵的哦。”

在夏川虎的手心，现在正躺着一块好像白花一样的类金属物件。

（这个就等到琪亚娜成年后再还给她吧。）

14.收养虫虫

因为自己的魔眼，夏川虎得以做到九成九的死灵术士都做不到的事情，而因为他过去的经历，以及曾经不知道多少次下冥界，被众多冥府之神所赐予·赠送的加护，他在处理灵魂的方面，可以说是专家中的专家。

而正因如此，他才会觉得塞西莉亚给他出了个难题。

“就是这里吧？”

天命深处，并不会出现在地图上的某个极度隐秘的走廊里。

双手插在裤兜里，夏川虎看了一眼眼前完全封闭起来的大门，并没有去试着破解旁边的门锁，而是直接无视大门，身体如同虚影一样穿了过去。

“物理层次的阻挡对我是没用的哦。”

吸血鬼这种生物，大都有着【化作雾气】的传说，夏川虎虽然不是纯的吸血鬼，但用魔术模拟一下雾化也是手到擒来的，再加上他跟着一个幻术大师几十年，耳濡目染下欺骗一下现实完全是小意思。

而在穿过大门之后——

“嗯？来的挺快啊，等很久了么？”

看着好像一早就来到这里的奥托，夏川虎轻笑道。

转过身看向他，奥托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无奈和意外：“也就来了几分钟而已，比起这个，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啊，明明你昨天才来到天命，居然能在没有任何人带路的情况下，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这里。”

“想来的话，明明和我说一声就好了，夏川阁下。”

“我觉得到时候，你会带我到一个和这里看上去一模一样，但实际上完全不同的地方来着。”夏川虎嘴角微扬，“我对你没有任何信任可言，所以现在就自己行动了——对我擅自来到了你的秘密实验室里感到不满么？”

“的确，但我相信你是有理由的。”

奥托背靠着身边的操作台：“能请你和我说一下么？你想要强行来到这个实验室的理由，毕竟我们昨天才刚刚结下合作关系，就我个人来说，我并不想我们的蜜月期这么早就迎来结束。”

“.......受人之托而已。”

完全没有把他话语中隐藏的那些意思当回事，夏川虎直接来到了操作台边，抬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东西——

那是一个巨大的容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培养皿，里面灌满了某种液体，大概是营养液？或者福尔马林？而在容器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漂浮在其中，如同在羊水中沉睡的婴儿。

其样貌，看上去和琪亚娜几乎一模一样。

“这就是西琳计划的结果么？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克隆人，你为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所准备的【容器】？”

“......呵呵呵，我越来越好奇你知道多少事情了，你真的是昨天才来到我们的世界么？神明大人。”

“只是刚刚想起来罢了。”

是的，在走进这个实验室之前，夏川虎的脑海里并不存在什么【西琳计划】，虽说的的确确能想起一些可能有关联的事情，但实在是过于碎片化了。直到他走进这里，看到眼前这个巨大的试管后，他才想起来绝大部分相关的内容。

——【西琳计划】

第二次崩坏结束后，天命秘密回收了第二律者的遗骸，而为了自己的某个目的，奥托在那之后开始了【复活】第二律者的计划。但说是复活，就那么制造出第二律者的克隆人也并不是一个万全之策，所以奥托稍微绕了个圈子，将琪亚娜的DNA和第二律者的DNA结合起来，培养出了等同于两人【孩子】的众多实验体。

统称【K系列】。

而让实验体完美掌握第二律者的力量，使得天命多出一位律者等级的战斗力，基本上就是西琳计划的最终目的。

“西琳计划的实验体，我记得几乎全都是失败作，没有任何一个具备自我意识，但有一个我记得是有意识的，代号为K-423——就是这个吧？”

夏川虎敲了敲面前的试管外壁。

“奥托，她我要了。”

“哦？”

奥托微微挑了挑眉——他现在很疑惑，真的很疑惑，内心全都是疑惑与不解。

明明夏川虎是昨天才来到天命，按照他自己的讲述，他应该是对这边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能了解一部分事情才对。那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实验如此了解？能够一路直接来到了这个绝对机密的实验室里？

甚至......连实验的进度都如此清楚？

（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凝视着夏川虎的绿色眼眸中散发出了无法简单明说的情绪，在交涉中向来处于上风的奥托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没法掌握主动权——要不是他留在道路上的监控看到了夏川虎，他甚至不知道夏川虎暗搓搓的朝这边来了。

“我可以问一下，你需要K-423做什么？”

“都说了，我只是受人之托，满足一个亡灵最后的心愿而已。”夏川虎说到，“不过嘛，我也知道就这样强行把K-423带走，对你来说不太礼貌，所以现在在对你进行说明，路上的监控我也是刻意没去干涉，不然那些监控我早就全都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