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害怕且瑟瑟发抖的西琳河豚

空之律者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只有【痛】。

她无法失去意识。

准确的说，是在她失去意识的瞬间就会因为护身符的效果而被重新强制唤醒，夏川虎所制作的用于保护比安卡精神与意识的护身符，其效果足以抵抗住夏川虎亲自做出的精神干扰，甚至正因为是经由夏川虎之手做出来的护身符，夏川虎自己做出的精神干扰效果反而会被削弱。

而那个精神保护的护身符的具体效果，如果需要具体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假设一个人可以承受的精神打击上限视作【100点】，一般情况的精神干扰能造成【10点】伤害，那么伤害小于【100点】的精神干扰将被全部免疫，而如果一次丬性接收到了超过【100点】的精神打击，那么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护身符就会将使用者的精神状态重新【重置】到【100点】的地步。

可以说是仅针对精神和意识的【原地复活】。

因此，空之律者没办法失去意识，这原本是夏川虎考虑到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后给比安卡做的【保险】，以便于她无时无刻都能保持清醒，避免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做些什么，现在看来反倒是成为了吊着空之律者的绳索啊。

而同时......

（真想给之前的我来一拳。）

不断压制着空之律者的夏川虎在内心埋汰了起来。

虽说是为了尽可能的保护好比安卡，从而在设想发生了各种【极端情况】的情况下制造出了那些护身符，可为此连他自己都反过来要因此而束手束脚，自己给自己挖坑说的就是这个情况吧。

要对空之律者一击毙命很简单，但那也会导致比安卡当场即死。

（照目前的进度，护身符残留下来的魔力还足够让空之律者坚持十五分钟吧，要再加速一些么？）

（......不，继续加速也没用，【失去意识——恢复意识——失去意识】这一个过程的间隔已经被压缩到极限了，再怎么说也没法继续压缩，只能以目前这个状态将其压制住）

（要是梅莉在这里就好了。）

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夏川虎才会怀念自家那个连世界都能欺瞒的花之魔术师，要是以她的幻术，那就算空之律者可以一直重置，那也会在一开始就陷入幻术无法自拔吧，不像他只能用这种笨法子。

（对不起了，比安卡，要稍微弄疼你一段时间，咬紧牙关忍住吧，之后不管是一百个蛋糕还是两百个蛋糕，我都会给你做的。）

（而现在，我要先把你从沉睡中唤醒！）

“唰————！”

空间之中再度闪过了一丝颤动。

那被夏川虎无限空连的空之律者的身影当即伴随着这一丝颤动消失在了半空中。

挥到一半的拳头停住了。

“......啊，在一次次的意识恢复中一点一点的完成了传送的准备啊，嗯，看来还是有点毅力的，至少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程度的冲击了吧。”

“但是——”

脚步一动，夏川虎的身影消失无踪，而再度出现时已经来到了三公里外，右手一把抓住了自己正好撞到自己面前的那个身影：“如果是我的话，那至少会将传送的距离设置为三十公里。”

“——————！”

好不容易才想要喘口气的空之律者听到这话，以及看着陡然出现在零距离的夏川虎，那一口气差点把她自己给噎到！

这都能追上来？！

他的速度到底有多块啊？！

“顺带一提，我这不是速度快，只是对时间进行了压缩。”夏川虎单手提着空之律者的衣领，“和你需要借助护身符才能使用的时间停止一样，我也是通过咏唱才能使用时间压缩的魔术的，但我和你不同的地方在于，我的咏唱要比你快。”

“在超一流的战斗中，如何更快的使用魔术，以及如何更快的组织好接下来数十步的攻防可是足以影响战斗结果的——但我想你这种只会挥霍力量的小孩子是完全不懂的吧？”

有关于第二次崩坏的资料，夏川虎在之前一个月里是抽空完完整整读了一遍，也从齐格飞这个亲身经历者，以及逆熵那边问过了详细情况，毕竟奥托给他的资料......真实性有多少很难确保。

而根据多方求证，夏川虎基本上可以确定第二律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因为收到了伤害和压迫，内心变得无比扭曲，对整个世界和人类抱有强烈的恨意，而在成为了律者后，得到了强大力量的她就转而成为了和曾经伤害她的人相似加害者与破坏者，妄图对整个世界做出复仇。

夏川虎没打算去对她的行为做出评价，这种从受害者转变为加害者的情况，一旦深入探究下去，总会陷入某种伦理道德上的矛盾和争论。

但如果仅仅对空之律者本人的力量做出评价的话，那他的评价就很简单了。

“连自身的力量都无法彻底掌控，只会仗着力量肆意乱来的你，连刚开始学武术的孩童都不如。”

“咚咚咚咚咚咚！”

直拳六连！

坚实有力的连击直接粉碎了空之律者的意识！但下一刻，她就带着恍惚被强行恢复了意识，动荡的大脑使得她现在眼中的景象都是分散且重叠的。

（不、不行了......只凭借我的力量的话......）

根本无法反抗。

找不到任何一点反击的机会，空之律者的权能根本对夏川虎不起作用，而就算是这些新拿到手的护身符，也根本没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最为强大的时间停止更是连发动都做不到！

那凭借现在这副只有7岁的身体还能做到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护身符，那空之律者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死上几百次了！不，考虑到这具身体对他的重要性，死或许不会死，但肯定会丢掉些什么东西！

（好可怕......好可怕.....这个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夏川虎，空之律者不由得想起了一种她早就认为已经被自己遗忘的感觉。

那是她在成为律者之前每天都会体会到的——【恐惧】。

五年前，那个如同火鸟一般的女人让她感受到了恐惧，让她第一次感受到律者的力量好像根本拍不上用场。而现在，夏川虎那压倒性的力量又一次让她感受到了一模一样的恐惧！

（我会......我会......我会就这样被......）

“砰！”

又是一拳粉碎了屏障。

感受着穿透心扉的冲击，空之律者的意识又一次中断了。

39.梦里的大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