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意义上的永远哦——怎么样，你还要和我打么？”

薇塔笑着挺了挺胸。

说实话，她挺来气的。

七年前就因为感觉到了来自那个虚空彼端天神的力量，她上司就吓得直接把她扔在了世界泡里，记忆什么的全都删了个干净，彻彻底底把她当作弃子，然后躲进了量子之海的最深处。

现在夏川虎找上门了，它又重新把她捡了回去，赋予了记忆和力量后推出来当传话筒。

虽然彼此相处了上千上万乃至更多的时间，知道它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可薇塔还是很来气。但生气也没用，只要她还是薇塔，那她的生命就完全被她的神掌握住，就是她手中的提线木偶，随随便便就能杀死她。

所以，就算超级超级超级超级生气，薇塔也只笑着出来干活。

（如果真的能在这里被虎杀掉，那也的确是好事呢。）

这是薇塔的真实想法。

而看着面对自己完全不设防——设防也根本没用——的薇塔，剑之神灵只是默默闭上了眼睛。

随后——

“唔！”

在剑之神灵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薇塔骤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脸色异常的痛苦和惨白！

（怎、怎么回事？）

（好痛！好难受！不是身体上的难受和痛苦！是更深层次的——）

“宣誓吧，人类。”

剑之神灵无情的神音降临。

“宣誓臣服于神。”

“宣誓献上你的灵魂与一切。”

37.虹之魔眼

每一个有着冠位资格的英灵，都有着符合冠位之位的标志性能力。

比如说以所罗门王为首的冠位魔术师们，几乎都有着究极的千里眼，可以洞悉过去，巡视现在，观测未来。

至于夏川虎则是有着Grand Saber的资格，可以说他只要死掉，那么百分百会成为冠位英灵。

而他得以成为冠位英灵的理由则是有二个。

其一为他所持有的星之圣剑。他曾挥舞这把圣剑打倒了Beast Ⅰ和Beast Ⅱ，粉碎了奈落之虫，击溃了游星尖兵，创下了无法计数的胜利。

其二为他所持有的蚀灵魔眼。从1994年起，他用这对魔眼封印了Beast Ⅵ的幼体二十多年，亦是在和Beast Ⅰ的战斗中凭借魔眼奠定了胜利。

他的武力、他的战绩以及他的特性，使得他具备了成为Grand Saber的资格。

但那是身为【精灵】的他。

在褪去了名为【夏川虎】的外壳，一度舍弃了【精灵/人类】的身份后，留下的只有无名的【剑之神灵】。

任何一个神话都没有他的名字，任何一个神话都不曾记载他的事迹。

可任何一个神话都有着他的原型，任何一个神话都因他而诞生了某位神灵。

——它是司掌战争与胜利，常胜不败的战神、军神、胜利之神。

——它是散播死亡，支配亡灵，埋葬万物的冥府之神，死亡之神。

——它是掀起风暴，率领无数死者蹂躏大地的狂猎之王，风暴之神。

所谓无名的剑之神灵，不过只是一个统称。

而正因为升华为了神灵，借由人格的切换，夏川虎在失去了什么的同时也得到了什么。

他失去了救世的资格，圣剑在他手中不过是肆虐的铁块，救世的光芒不会在因他的挥舞而闪耀，它所能挥出的只有风暴与死亡。但作为交换，魔眼的力量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提升。

Noble Colour——魔眼中的特例，对于那些无法以现代魔术复现的魔眼，魔术师们会如此称呼并将其分级，黄金、宝石......魔术师们用他们可以理解的事物来为魔眼分级，而夏川虎的魔眼在魔术社会中一般被视作无限接近于宝石级的魔眼。

但是，剑之神灵的魔眼并非是廉价的黄金或者宝石，而是在那之上的——【虹】。

哪怕是在神话时代也被视作神话的【虹之魔眼】。

是与凯尔特神话中那位魔眼之神巴罗尔同等级的【虹之魔眼】。

其效果为——【无条件永久支配视野范围内的任何灵魂】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双闪烁着虹光的魔眼仅仅只是看了薇塔一瞬间，可就是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里，名为【薇塔】的存在已经完全属于了剑之神灵。

“......”

身为神之代理人的少女眼中失去了神采，宛若一具被人操控的木偶，机械般的来到剑之神灵面前，以最为谦卑和最为低下、恐惧的态度，在神灵足下俯首下跪。

“吾神，您的仆人在此。”

说话的并不是薇塔。

只是有着与薇塔相同的外形与声音，可身心早已被剑之神灵所支配掌握的人偶。

“起来。”

“您的旨意。”

遵循剑之神灵的旨意，薇塔神色呆滞的起身，而剑之神灵的手指也是在这时落在了她的眉间：

“我赋予你名字，【薇塔】。”

“我赋予你记忆，赋予你智慧，赋予你曾经的一切。”

“你并非我的人偶，并非我的仆人，我赋予你立于我身侧的权力——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