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闻言，有些忧虑地皱起了眉头：“不止是力量的变化吗……”　　……　　“所以，你是说，我们的身体又发生了新一轮的进化吗？”　　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葛城美里与明日香已经来到了NERV基地，刚刚听完赤木律子博士的讲解。

不过，虽然听了半个多小时，但是并非专业科学家出身的葛城美里最终也只能听懂很少的一部分，总结出来就是上面那句话了。

对此，赤木律子早已习惯，她只是很是淑女地吸了口烟，然后说道：　　“进化……姑且可以这么称呼吧……不过我更愿意称呼为‘物质代谢系统的完善与自我时空的闭合’。”

“物质代谢系统的完善与自我时空的闭合……”　　葛城美里咀嚼着这个听上去很是复杂的词组，若有所思。

“没错，如果说我们在感染了‘使徒病毒’后获得了S2机关觉醒了A.T.Field可以视作能量循环体系的升级与灵魂的解放的话，那我们现在经历的就是物质身体与时空层面的改变了——在物质与时空层面上，我们的身躯正在逐渐向着完全封闭系统转变……”　　赤木律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们也感觉到了吧？我们现在已经几乎不需要摄入食物与水就能生存下去了，S2机关在我们体内提供的能量就足以供应我们身体的一切能源需求，甚至连物质代谢都在被逐渐取代……当最终彻底完成了进化的我们，或许会在时空层面上也完成最终独立，最后彻底变成不需要与外界时空交流的孤立个体……”　　听着赤木律子描绘的“可怕”未来，葛城美里浑身颤了颤，有些难以想象那种所谓的“时空层面上彻底孤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越想越恐怖的她不由得打断了赤木律子的话：　　“这应该都只是你的臆想吧？你有什么实际证据吗?”　　“嘛，很遗憾，的确有证据呢……”　　赤木律子耸了耸肩，一脸“你居然猜到了”的表情回答道：　　“根据我们对上百位感染者的监测结果，从四天前开始，以我们的身体为分界，我们体内的时空正在向着更加复杂的高维度时空展开，虽然目前的程度还不明显，从外表上来看，我们都还是生活在三维空间中的生物，但实际上，我们其实已经可以算作是3.5维的半高维生命了，并且仍在向着更高维度的生命形态进化中。”

“……那不就是在向着使徒变化吗？！”明日香有些震惊地说道。

“是啊，所以这就是‘使徒病毒’啊……让人类变成使徒的病毒！”　　在葛城美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映衬下，赤木律子如此总结着说道。

')517'>第五千零六章 第二阶段强化的本质

虽然赤木律子与葛城美里等人的交谈，是在理应绝密的NERV基地内部，但是这对于方元来说，她们的谈话就好像发生在他眼前一样，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在听完了赤木律子的研究成果后，方元也不得不对这个世界的科研实力表示一声惊叹——居然都已经研究到这个地步了！　　虽然对方的研究中有很多的谬误与片面化的结论，但其最根本的发现确实是没错的——在方元以使徒病毒、蓝光病毒为媒介对所有人类进行了第二阶段改造后，所有人都在从普通的三维空间生物向着高维度生命进化。

而这种改造的本质，就是方元从上一个世界被逼无奈之下发展出来的领域的另一种形态。

在《漆黑的子弹》世界，因为失去了真理之门的支援，同时又因为世界法则的微妙差异，方元一度失去了大半部分的超凡力量，最终还是借助着当地本土的些许超自然传承重新发展出了“身成世界、天人共鸣”的法门，并借此延伸出了领域力量。

虽然这种力量的外在表现就是那掌控一方天地、以己心为天心的领域，以及在领域范围内肆意操控世间万物乃至规则法则的伟岸力量，但其最核心的根本还是在于“身成世界、天人共鸣”这八个字。

而在这八个字中，“天人共鸣”可以说是领域成型的实质源头，超凡之力的能量源泉，但实际上，那看似不起眼的“身成世界”，才是这份力量的真正基础、根源中的根源。

唯有在自身之内成就独立时空，并以此为凭依，方能够与外界天地共鸣共振、内外映照，汲取无限力量。

当然，放在EVA世界，这“天人共鸣”的步骤其实就已经不再重要了，毕竟要获得无限无尽的能量源，还是门槛更低的S2机关更为合适。

因此，对于这个世界人类的第二阶段改造，方元就削弱了“天人共鸣”所占的比重，将重点放在了“身成世界”的部分——　　以病毒感染者自身激发的A.T.力场为基础，融合了已经强化到一定地步的物质身躯与初步解放的灵魂，又有S2机关提供的无限能源，扭曲时空、分割维度，以人类的肉身为界，塑造出一个个独立的自我时空。

不过，与赤木律子估算的不同，就算到最后每个人都进化出了独立的自我时空，也并不意味着人类就彻底与外部世界孤立了。

这一点看方元就知道，他也是成就了身成世界的，但难到他就与外界完全孤立了？　　虽然说，当这条路走到最后，臻至巅峰，的确可以选择将自己与外部世界完全分隔，自成一体，于虚空中自开世界，自己玩自己的。

到那时候，一个人就是一个真实不虚的世界，世界本身就是Ta的身躯，世界的意识就是Ta的意识，其成就可以称之为创世神、亦可以称之为造物主——但也只是这区区一个世界内的创世神、造物主。

更别说，要达到这种自开世界的程度，没有个以千年万年计算的艰苦修持与积累，没有能以一人之身心担负一整个世界的气量，那是想都别想的！　　——凡是积累不够就妄想提前走这一步的，不是因为自身所成世界有瑕疵而无法真正独立，最终死在世界之外的虚无中，就是心性负担不起一整个世界的运转而逐渐道化失我，最终变成无私无我的天地意志。

嗯，说远了，让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

赤木律子所担忧的，其实是几乎没有多少人能走到的最终阶段，而对于绝大多数接受改造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充其量也只是在自身体内开辟出了一个与外界宏观宇宙相对独立的自我时空，外界的躯体既是他们在现实时空行走活动的凭依，也是他们锚定自身内世界的稳定坐标。

而最最根本的差别就在于，有了这一层内外时空的隔离，他们的灵魂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就已经不属于外界的时空，几乎很难再被外来力量所影响。

换句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所谓的人类补完计划已经再也不可能成功了，除非有人能说服全世界所有人，共同开放自身的封闭时空，开放自身的心灵，无私无我地互相理解、互相融合，最终成为一个单一的个体……　　——但如果都能做到这个地步了，那还需要个毛线的人类补完啊！全人类早就自觉自愿地融为一体了好不！　　当然，对于那些被改造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是突然发觉，原本只是百病不生、“神光护体”的身体，似乎又突然觉醒了“天生神力”与“餐风饮露”的天赋，力量在变得越来越强的同时，对食物与饮水的需求也越来越少，甚至连呼吸都不再是必需。

与此同时，他们刚刚激发出来没多久的那种“彩色力场”忽然变成了无形无相，不再有那色彩斑斓的发动异象，就如同许多超能力漫画电影中的“念动力”一般。

——这实际上就是被方元削弱过后的“天人共鸣”所激发出来的领域力量了。

因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真正使用这份力量，因此基本上都将其当做了最为粗浅的念动力来使用，只有极少数脑洞很大又或者智商高绝的人才，才能在逐步的熟悉与试验中找到一些领域的真正用法。

而在赤木律子这样的科学家看来，这就是人类在逐渐从三维生物向着高维生物进化，躯体逐渐趋于真正的完美，存在本质向着高维世界延伸，而那些仿佛超能力一般的超自然力量，则是被视为A.T.力场通过高维扰动在三维时空产生的投影效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说法倒也没错！也难怪方元会对这些科研人员的研究能力表示惊叹了。

不过也对，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的科学家，都是一群能解剖使徒、发现灵魂、甚至染指了“神”之领域的杰出人才，有这种能力并不算太过意外。

二更完成')518'>第五千零七章 提前行动的渚薰

“没想到那家伙能做到这个地步……”　　第三新东京市外的一座无名山峰之上，碇真嗣回首看向身后繁华依旧的城市。

但在他的感应中，已经再难发现任何一个人类的A.T.力场，唯有当他转换视角，以A.T.力场为媒介间接感应空间变动，才能发现城市中那一个个正在四处活动的空间扭曲奇点。

“这就是‘旅行者’所说的终极解决方案吗……的确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人类补完计划’的问题……但是这动静也太过夸张了吧！”　　碇真嗣能感觉到，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第三新东京市中的人口，而是整个世界所有人类都发生了如此剧烈的变化。

虽然不是科学家的他并不能如同赤木律子那般理解这番变化背后的原理，但他也同样能认识到，现在正在整个人类群体中发生的，或许是比猿人进化到智人更加重要的终极进化！　　这让他一方面在佩服方元的大手笔同时，又隐隐有所隐忧——这样下去，就算地球人类能躲过使徒入侵、躲过“人类补完”，但最终进化到如方元所说“不再需要群体性社会”的时候，那时候的“人类”，还能称之为“人类”吗？！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已经没有用了，就先看看能走到哪一步吧，如果真的迎来了更坏的结果，那也就是再多一次轮回罢了……”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拥有“后悔药”的碇真嗣收拾了一番心情，恢复了平静——反正事情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再来一次，他怕个啥！　　……　　碇真嗣能对方元的所作所为淡然以待，但某个同样姓碇的就没办法保持平静了。

就在碇源堂将“尼布甲尼撒之匙”植入到自己体内后，刚刚激发了半生不熟的A.T.力场的碇司令却发现，他的下属们又已经领先一步，向着更加非人的方向进化而去。

“你觉得，这种进化对我们人类来说，是好事吗？”　　看着因为新一轮进化而变回了三四十岁样貌的冬月副司令，碇源堂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心绪问道。

“如果从社会学伦理学以及经济学之类的角度来考虑，这种让人类变成准完美生物的进化当然是有害的，当每一个个人都不再需要任何外界的资源就能自给自足地生存下去时，‘社会’这个概念就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人类族群必然会走向分崩离析，最终由群体文明演变为如同使徒一般的个体文明……”　　说到这里，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老人的老人顿了顿：　　“不过我想你听的应该不是这种答案……如果是从与使徒之间的生存竞争来看，那这种进化当然是一件好到不能再好的好事——不管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当我们人类进化到现在这个地步时，使徒已经不可能彻底毁灭我们了，甚至就算是亚当与莉莉丝再度醒来也不行，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这就是你的看法吗？”　　碇源堂那一贯阴沉无比的脸色中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很显然，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怎么认同对方的话——毕竟，对于碇源堂来说，人类的真正出路应该是在人类补完计划中融为一体，夺取亚当与莉莉丝的神力，最终成为唯一而永恒的“神”，而不是现在这样各自走上独立进化的道路，变成一个未来必将走向分崩离析的松散族群。

然而，他对此却毫无办法，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手段远比他想象的要阴损，技术实力也足够可怕，居然用病毒这种法子，强制性地将全人类推向了另一条进化的道路，让碇源堂以及SEELE的一切打算都落空了。

嗯，对了，说到SEELE，这个组织虽然还存在，但是其最高层的七位掌控着却已经被确认失踪，目前正处于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内部的各路山头一下子跳出来企图争夺掌控这个组织的权力，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再度整合起来了。

这对碇源堂来说虽然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他本人其实也是那些争权夺利的野心家之一，可那以神鬼莫测的手段以及摧枯拉朽的暴力摧毁了七处SEELE基地的存在，却也让他深感不安。

——这样可怕的力量，如果拿来对付他，恐怕他碇源堂就算已经移植了“尼布甲尼撒之匙”也是躲不过去的吧！　　再加上在病毒感染进化上的区别对待，碇源堂很是确信，他的确是被某个未知的存在给惦记上了，这让他本就不爽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起来。

……　　不提碇源堂那边的各种糟糕心情，对于这段时间以来地球上发生的诸多变化，同样也有人在深感懵逼的同时，又对这一切背后的推动者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这指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时尚且身处月球的六号机驾驶员，亚当的转生体——渚薰。

作为被SEELE高层直接掌控的重要棋子，他在方元动手扫灭了SEELE的七位掌控者之后就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原本每天都会通过通讯来确认他这个“亚当转生体”状况的高层们，在一夜之间突然失去了所有音讯。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地球那边又有使徒入侵导致了通讯中断，不过在之后几天以各种手段确认过后，他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地球那边一切正常，出事情的，只是SEELE的这几位高层而已！　　“看样子地球那边的确是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事情……”　　这么想着，赤裸着上半身行走在月球大地上的渚薰转身走向了那半躺在环形山中的巨大人形：“看来我有必要提前出发了！”　　与上一次碇源堂以及冬月副司令来巡查时相比，此时此刻的Mark.06已经能看出EVA的模样了，外部装甲都已经安装完毕，限制器也已经就位，驾驶系统什么更是早已安装完成。

可以说，除了最后的调试还没有完成之外，这已经是一架可以进入实战的EVA机体了。

当然，对于渚薰来说，调试什么的都没有必要，他甚至都不需要插入栓就能操控这架EVA。

就见他的意念微微一动，周身环绕的无形A.T.力场微微起伏，那被无数钢铁支架拘束着的人造神灵骤然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自行启动。

伴随着地面的隐隐振动，那些拘束支架被坐起身的EVA随手扯到一边，顺带着砸坏了周围不知多少自动机械。

少数一些有人岗位上，那些穿着宇航服的SEELE工作人员看着突然“失控”的六号机，无不在呆愣了许久后猛然反应过来，争相奔向最近的月面交通工具，奋力向着远方奔逃。

——在这里工作的都是SEELE的资深成员，自然知道他们每日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恐怖之物，在眼下这种不在计划中的意外发生时，这些人十分清楚，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逃跑。

而就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下，渚薰没有理会那些奔逃的人群，施施然地走到了六号机身前，在其半跪曲身俯下头颅之后，如同不受重力影响一般，飘然飞身而上，坐进了自动弹出的插入栓中。

当LCL液体浸润了身体，全周天驾驶舱显示出了外界的视野之后，俊美得不似人类的少年握住了身前的操纵杆：　　“EVANGELION六号机，渚薰，出发！”')519'>第五千零八章 即将聚首的三人＆出乎预料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