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结城长舒一口气，刚才真的像是恐虐附体，也没有吓暴君的意思。

强烈的杀意超过了理智的阈值，让他连掏药的想法都做不到，好在古怪的呢喃打破了平衡，这才抓住机会。

【玩家结城，你已成为恶魔屠夫，奖励强化点三个】

【大量灵魂收割，恶魔之心状态为乏力】

额外收获，我这算是完成了一系列成就？

从猎杀恶魔，到恶魔杀手，再到恶魔猎人，最后是屠夫，成就的线条很流畅，倒是让他有些后悔红月之下的抉择。

恶魔如此，活尸亦然，只不过成就被早坂爱给拿了，她也没有升到很高级别。

“但总归是赢了。”

结城扬起头，看了眼月下巨大的医院，这座庞大的建筑埋葬了数名玩家，而它主人正被自己踩在脚下。

恶魔医院吗？

他将这座建筑刻在了脑里，低头又看了眼手里的头颅。

富川院长，大小眼男孩。

“一个贪婪的蠢人，一个别无选择的可怜人。”

胜利者做出最后的评价，松开手，任由两颗头颅滚落，结城不喜欢感怀神伤，也对张青的记忆毫无兴趣。

大家都是求生的可怜虫，关注结果就行了。

【个别玩家已死亡，请剩余玩家离开副本】

呢喃声再次响起，而暴君等人早已在尸堆下等待，他们相互搀扶，望着迈步而来的结城，嘴唇微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我见过最专业的玩家。”暴君心服口服，从九楼到花园，他觉得都不算是奇迹，更像如钟表一般完美而规则的运动。

“说笑了，这是大家的功劳，我只负责担负你们的希望，将每个人的价值压榨到极限，我只起了一锤定音的作用。”

结城摇摇头，这跟谦虚无关，哪怕是最弱的椎名日和，也起到了不可忽略的作用，他也体会到了单独玩家，与玩家小队的天壤之别。

无论专精还是水桶号，大家的能力都是互补的。

“不，能压榨这份价值，才是你真正厉害的地方。”暴君抬起右手，扯下橡胶手套，而片刻后，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掌与之紧紧握住。

“好了，准备回归吧。”

“好，正巧时间到了。”

玩家们最后一次绷紧肌肉，扭过头去，安慰药片的极限范围已经到了，副作用将会出现。

病人们将受到几倍痛苦的回馈，然后像是爆管一样，喷涌出恐怖的怨念，然后这股怨念吸引来恶魔，让一个杂兵都变得无比恐怖。

呼吸停滞了一瞬，每个人都做好了起跑的姿势，反正花园距离大门也不远，一阵冲刺就能跑出去。

一秒、两秒、三秒。

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听不到愤怒的嘶吼或者尖叫，甚至不远处的尸堆都开始崩解，夜风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这个副本的问题也被咱们彻底解决了。”

在结城眼中，那层萦绕在医院大楼表面的淡淡黑雾已经散去，病房里点点灯火亮起。

“真是诶，你看那大门。”日和伸出手，大家扭头看去，果然被挤碎的医院大门已经恢复正常。

不，爆炸的大坑、枯萎的树木、巨蛇挖出的痕迹都消失了，连那些汽车也完好的放在停车场里。

“轮回游戏，每一次都觉得我是在做梦。”暴君有些感叹的说道，‘恶魔’二字已被除去，这就是个正常的医院。

“确实像梦，但恶魔之后是美梦。”

结城似乎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在八楼窗户边向自己招手，她枯瘦，营养不良，脸上却充满了笑容，就像看到了痊愈的希望。

他突然也笑了一下，觉得杀戮又多了几分意义。

副本里的怪物想出去，但我又何尝没有拯救这副本呢？

恶魔的诅咒被解除，想必在正常医疗状态下，这些可怜人会受到真正的治疗吧，而非像一堆燃料棒，被人玩弄。

结城没有再回医院，作为救世主安排一切的意思，他很清楚：

世上没有救世主，玩家就该做玩家的事情，如凭空而来，又洒脱而去。

他坚定地转过身，从学姐手里接过了半昏迷的早坂爱，带着残余玩家走向大门。

玩家的背影在黑夜中远去，结城又在大门处稍作停顿，背对注视着自己的女孩抬起右手，缓缓地，合握成拳。

再见。

......

【玩家结城，离开恶魔医院。】

【恶魔医院（异常）主线任务完成】

【个人面板更新，玩家权限调整。】

【准备回归。】

PS：你们觉得第二副本怎么样？我倒是挺顺利的。

间幕二 : 第一章 一种丰收的喜悦

呢喃声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宛如天籁，当玩家们一步踏出，巨大的医院已经消失不见了，纯白无物的空间展现在眼前。

随着一连串如释重负的吐气声响起，玩家们全部瘫倒在地。

终于安全了。

即使身体状态已经全部修复，大家也站不起来，唯有结城直挺挺的站着，看着一道道信息在眼前划过。

【玩家结城，猎杀恶魔，抽取血缘技能恶魔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