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咒文既是维持在下存在的手段,也是束缚在下言行的囚笼。若是阁下没有说出来,我还能装作不知。但现在,它们已经在催促我斩杀百鬼行之敌了。”
血武士说著,刀身上的咒文就像蝌蚪一样游动起来。
“谁跟你我要和百鬼行为敌了?”
他奇怪地问道。
“啊?阁下刚刚不是说你有备而来,有的放矢,有所企图吗?”
血武士复述了一遍他刚刚拗口的成语。
“对啊,但我又没说我是对百鬼行有企图。”
刘正叉腰道。
“那阁下是?”
“姑且先问一下,你对她应该是没什么好感吧?”
“那自然是没有的。那等贪财吝鄙之人,怎配做浴池之主?”
血武士断然道。
“她甚至都不肯花钱为电梯装个空调。”
“嗯?你们还需要装空调?”
他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这是自然,电梯便是我等的肉体,电梯的感受自然也会反馈给我等。”
“我的楼层键已经生锈多时,多次向总务部打报告,她均以凑合著能用就行为理由,拒绝为我更换。”
“真是气煞我也!”
血武士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
“呃,为你默哀三秒钟。话说你和其他两座电梯平时聊天吗?”
刘正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是自然。不过在下与那二梯性情不合,所以聊得不多。这百年来,大约也就聊了几十次罢了。”
血武士点头道。
“与那二梯.”
他嘴角微抽,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只能说不愧是大都会,总是能不断丰富他的词汇库。
话又说回来,一百年就聊了几十次,相当于一年都聊不了一次。
考虑到他们“工位”的靠近程度,可以称得上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那对付他们两个应该怎么办?”
刘正问道。
来都来了,能多了解点情报就多了解一点。
他也不一定能一直坐血武士的电梯,万一被迫坐另外两台也好有个准备。
“那个老者倒是好对付,只要阁下能多讲点有趣之事,逗他发笑便可。”
血武士想了想说道。
“有点难啊,我平时很严肃的,他们都说我这个人没有幽默感。”
刘正挠了挠头说道。
“我看是他们太幽默了”
血武士很想这么吐槽,但还是碍于情面没有说出来。
“若是没有有趣之事,能陪他下棋也能取悦于他。当然,最好别下赢。”
沉默片刻后,他说道。
“什么棋?棋艺怎么样?”
刘正问道。
“将棋、象棋、围棋皆可。将棋下得不错,算是个中高手。象棋则次之,只能算登堂入室。围棋再次之,只有入门者水平。”
“不过,此人尤好围棋,每次聊天都要拉著我手谈几局。”
血武士说道。
“好嘛,又是个越菜越爱玩的。”
他挑了挑眉头说道。
真应该把牛马也拉来浴场街,它和这个老人电梯应该会很有共同语言。
“至于那个女子,倒是有些麻烦。”
血武士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那女子最喜欢听人悲伤之事,越是悲伤,她便哭得越是伤心。”
“然而她的哭声能消磨人的运气,哭声越大,效果越强。”
“甚至能让人霉运缠身,即日暴毙。”
他说道。
“那说点不那么悲伤的事不就完了?”
刘正问道。
“却是不能。若是来人所说之事不够悲伤,她便会使出手段,令遇到她变成来人最悲伤之事。”
血武士苦笑著说道。
“好家伙,没有悲伤就制造悲伤是吧?纯纯带恶人了属于是。”
他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