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应离一双眼睛浅淡地看过唐泰尔。
唐泰尔比他要矮,应离看过去的时候只是微垂眼睫,纤长的睫毛遮挡住瞳孔的色彩,尤其在唐泰尔在暗星的可见度下,他只觉青年的眼底是深不可测的黑色,深渊般拖着虫往下坠。
“要我说声谢谢吗?”
应离的声音听着漫不经心,但身周的气势已然不同了起来。
“不,不用了。”唐泰尔磕磕绊绊地答道。
“不用就好。”应离没给他一个余光,只跟着走上了来救援的军方航船。
航船上,领头的军雌正在和安交谈。这种小事还不用君北出面,此时他和应离正坐在左侧的座位上,身后是抱着拜沙的君向岚和把雌虫遗体安排好的莫斯利。
说起来,雌虫生前坚定地信奉着雄雌的阶级,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死后,一直照顾他遗体的,正是他半点都不敢冒犯的雄虫。
“雄虫还是雌虫,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莫斯利低声喃喃道。
回来坐下的安刚好听到这么一句,他看了看前排肩贴着肩坐着的上将和洛西,他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你也这么想吗?”莫斯利扭头看向安,正待接着说话的时候,余光里却是闪过一道明亮的光刃。
下一秒,“上将!”安立马站起了身护到了君北的身前,喝道,“有虫袭击,把他们都给我押下!”
陈述和唐泰尔一众虫坐在右侧的座位上,他们此行是外出做生意,跟着的还有大概十多个手下,一众虫在上了军部航船之后就都像君北说的,没有乱碰也没有乱跑。
可是,就在航船上领头的军雌过来在君北面前奉承几句的时候,他们队伍里的一个雌虫却是突然发难。
他手持光剑,直冲君北而去,君北动作迅捷地躲过,接着利落地抽出枪对着雌虫的腿扣下了扳机,雌虫的动作停了下来,安和其他军雌也围了上来。
以他的实力,这种刺杀是不是太蠢了?君北盯着那个雌虫,他想不到陈述他们这么做的理由,但既然发生了,他也就命令道“留活口,给我好好审问。”
“是,上将。”安沉声应道。
变故来得太快,陈述他们都是一脸茫然,其他军雌上前控制的时候,唐泰尔叫停了手下的反抗,他们真的没有过要刺杀君北的意思,这时候要是还反抗,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的。
陈述等虫控制得很轻松,所以剩下的军雌就和安围成个圆圈把动手的雌虫围了起来。
“大胆!竟敢对上将动手,真是不自量力,上将会被你伤到吗!”领头的厉声呵斥道,“暴徒!还不蹲下抱头投降!”
雌虫的眼神没分给君北以外的其他虫,他像是没看到包围一样,还是直冲着君北而去,安警告地朝着他脚下开枪,也被他忽视了个完全。
他挥舞着光剑挡下了一大半朝着他而去的子弹。
光剑这东西是只有在对付虫族敌人才会用的武器,他对星骸没有伤害,却能让被光刃伤到的虫族伤口久久不愈,太严重的伤还会致死。
所以慌乱间,也没有虫直接上前扣住他。
雌虫的手臂挥舞地太快,也没那么容易打掉他的光剑,但也不是说一群军雌拿他没办法,在围攻之下,雌虫身上已经中了好几弹了,按常理来说,他怎么样也该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