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听天命了...
“走快点!”
一道呵斥声传来,众人纷纷回首。
原来是几个御前侍卫押着一行人而来。
为首的,是杜御史。
在大牢中磋磨了好些日子,他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已,身上的衣裳破了,长发也杂乱不堪地垂在胸前。
怎么也看不出这是那位在朝堂上刚正不阿的御史大人。
虽外表杂乱,不修边幅,但他的眸子里却是炯炯有神,那背更是挺得笔直。
以他为首,后边的大臣们无一不是挺直了腰杆。
杜御史在大殿前站定,深深地往里面望了一眼。
“任尔东西南北风。”
“正义仍在,公道尚存,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一个侍卫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放肆!”
“圣上落榻之处,岂由你在此喧哗?”
后面的大臣见状,吩咐变了脸色,“怎可对御史大人动粗?”
杜御史抬了抬手,稳住了自个的身子。
“无妨。”
他仰起头,“皇上病重,按东秦国策,应由皇上的子嗣继承大统。”
“今皇上膝下无子,只得一位公主,故可寻皇室宗亲。”
他的语气变得沉重。
“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我等食君之禄,定要分君之忧,皇室正统,我等定要维护到底!”
“你们休想做这窃国贼人,盗取皇位...”
“纵使今日你等将我千刀万剐,我也是为了维护东秦皇室正统而死,东秦会记得,百姓会记得,后人会记得。”
“以我之死,鉴忠贞,以我之血,泣世人!”
杜御史站直了身子,声音高昂。
“死得其所,值了。”
不少大臣被他慷慨激昂的话语给震撼到,他们纷纷附和起来。
“没错!”
“东秦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小人来觊觎!”
“我们还没死!”
他们站起身来,与杜御史一致对外。
“想窃国篡位,便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总有人是有血性的。
也有人是贪生怕死的。
有的人站了出来,有的人低下了头。
杜御史环顾了一下四周,有失望,也有欣慰。
至少,还有人与他并肩而立,去对抗这些无耻小人。
就在这时。
一阵鼓掌声传来。
“好!”
“不愧是学富五车的御史大人,文人风骨,实在令本大人佩服。”
来人,是许尚书。
不少大臣见他出现,纷纷朝着他聚拢过去,显然,那些是他阵营里的人。
而杜御史这边则是不屑。
“乱臣贼子!”
许尚书倒也不恼,他气定神闲地站在了大殿前。
“方才御史大人说,皇上膝下无子?”
他得意地笑了一声,“那你可就错了。”
“永宁宫的贵妃娘娘,腹中便有一位龙子。”
“按东秦国策,他乃是皇上唯一的男嗣,理应继承大统。”
“而中宫皇后,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话落,许尚书扬起嘴角,“你们这般,是不将国策放在眼里,挑衅皇家的权威吗?”
杜御史的眉心一动。
男嗣...
不过只是一瞬,他便已知,许皇后和许家打的是什么算盘。
稚子年幼,定需有人辅政。
他们许家想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上位,而后将大权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