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的眸子亮了一瞬,带着凌厉。
“你想的倒是好...”
他无力地启唇,“小皇叔不会让你妄为...”
“你想染指苏家的江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着,他嘲讽地笑了笑。
“待小皇叔回来,你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想着做摄政皇太后...”
“许明意,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如此天真可笑...”
“咳咳...”
许皇后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那也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她招了招手,“把圣旨拿上来。”
秀心赶忙恭敬地端着一个托盘过来。
许皇后将上面的圣旨拿起,淡淡道“传位圣旨,还望皇上落上玉玺。”
“哦...”
“本宫倒是忘了,皇上如今哪还有拿玉玺的力气。”
她讥笑道“还望皇上告知,玉玺现在何处?”
语气倒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在威胁。
永康帝自知大限将至,自然也不惧什么威胁。
左不过一个死字。
他都要死了,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呢?
“呵...玉玺?”
他抬了抬眼眸,“萧韵珊那贱人没跟你说么?”
“玉玺早就被她拿走了...”
“如今你该找的,不是朕。”
许皇后的眸子眯了起来,泛起了危险的光。
“你竟将玉玺交给了一个南楚来的女人?”
她顾不得什么仪容,站起了身,凌厉道“这跟叛国有何区别?”
“你竟是将你东秦的玉玺给了南楚人?”
“哈?”
许皇后不可置信地笑了一声,“皇上,你可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人可以毫无底线到如此地步...”
“本宫...”
她默了一瞬,“无妨,反正那贱人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秀心。”
“奴婢在。”
许皇后吩咐道“还不带人去那贱人的永宁宫,把玉玺给带过来?”
秀心行礼道“奴婢遵命。”
说罢,她带着几个御前侍卫脚步匆匆地离开。
许皇后又将其余的侍卫散了下去。
此时,整个寝殿只剩下了她与永康帝二人。
两人相对无言。
好半晌。
许皇后叹了一声,“唉...”
到底是夫妻一场。
此刻,永康帝濒死之际,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刻薄的话。
男人的气息愈发微弱了。
“苏炀。”
话说出口的时候,许皇后都怔愣了一瞬。
她在心中唤过无数次这两个字,今夜才是第一次脱口而出。
苏炀,是永康帝的名讳。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许皇后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永康帝闻言,无力地抬眸。
“她,可还好?”
许皇后的手指微微握紧,她自然知晓,永康帝口中的人是谁。
她嘲讽一笑。
“还想着人家呢?”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以为是的深情,却不是她心中所想。”
“她厌恶你,抗拒你,更是恨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