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兄弟吗?”
——
“我凌郁然,要做就要做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凌兄做大将军,那我便做悬壶济世的神医吧。”
“以后天下谁不知凌将军和沈神医?”
“咱俩可是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的。”
“咱俩可是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的。”
——
凌郁然心头一阵悲恸,“沈兄,你食言了...”
裴晚晚见状,痛哭出声。
一旁的言风面色沉沉,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而他的身旁,听雪抱着腿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定会为你报仇的。”
凌郁然咬了咬牙,“所有欺你之人,我会提着他们的头颅带到你面前。”
......
深夜。
“小郁...”
顾惜颜唤了一声,眼角有一滴泪珠滑落。
她猛地坐起身。
一只大手握紧了她。
她看向身旁的男子,“阿策...”
苏长策应道“我在,熹熹,我在。”
“我要去看看小郁...”
顾惜颜松开男子的手,急急离了床榻,随意地穿上鞋履,便往外而去。
苏长策见状,拿起一件披风跟了上去。
那边。
听雪见到来人,囔囔道“小姐...”
顾惜颜恍若未闻,径直坐在了沈子郁的身旁。
她将沈子郁有些褶皱的衣领扶平,又替他盖好身子上的白布。
“小郁,冷不冷?”
没有人回应她。
她也不在意,温柔地看着少年,“小郁睡着的时候,很乖。”
“睡吧,姐姐在这守着你。”
“等睡醒了,姐姐便带你回药王谷,你种的那些珍稀的药草该打理了,否则可是长不好的,你说对吗?”
营帐里的众人看着这一幕,默不作声。
苏长策进来,将披风搭在了顾惜颜的身上,而后坐在她的身旁。
烛火就这样燃了一夜。
第二日,有两人出现在了南关营地。
顾惜颜抬起眸看向来人,晦暗的眸中有了些光亮。
“外公。”
她又看向沈珺身旁的离川,“离川少主...你可能...”
离川摇了摇头。
顾惜颜了然,收回了视线,不再出声。
是啊,她本就是医者,怎会不知,沈子郁已经救不回来了。
即便是南疆秘术,也无济于事了。
沈珺沉着一张脸上前。
这是他最小的小徒弟,也是最有天赋的一个。
那年他把沈子郁捡回药王谷的时候,瘦弱得跟小猫儿一样,好不容易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却被人生生夺走了性命。
沈子郁是他养大的孩子啊...
再也没有淘气的小郁嬉笑着叫他老头子了。
临老了,他竟还要遭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沈子郁,再抬起眸时,已经是老泪纵横。
“老夫已经老了。”
沈珺沉声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夫掺和不来。”
“老夫会带着小郁回药王谷,给他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他在那里长大,便让他回那长眠吧。”
说罢,他将沈子郁背了起来,像哄孩子一般——
“跟爷爷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