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神色凝重地看着秦文珍,内心很是压抑。
秦文珍继续道:“我知道他肯定会来真的。之前外面的女人没怀孕,他都能对孩子下手,更何况现在外面的女人怀孕了,他急着甩掉我们这两个包袱,他肯定会对孩子下手的。
那一刻,我很害怕,我在想,我要不带着孩子走吧,即便饿死也比被害死强。我求他给我一点钱,我带着孩子走。
因为自从生了孩子,我全职在家带了三年,本来以为孩子上了幼儿园,我能出去工作,可孩子又在小班的时候确诊了自闭症,我被迫全职在家看护孩子。我口袋里连一百块都没有,我求王江成给我几万块,让我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王江成拒绝了,还说他改变主意了,我们可以不用走,他会亲手送我们走。他说,即便我带着孩子净身出户,后续如果去告他,他也需要付抚养费,他要把我们都杀了,这样他就永远不用再对这个孩子付出任何金钱,他就能重新开始过他的人生了。
那一刻,我崩溃了,我冲到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威胁他,如果他不给我们一点钱让我走,我就杀了他。
其实我不是真的想杀他,我只是想吓他,我真的只想拿点钱就带孩子走。可王江成一毛钱都不给我,我两手空空带着孩子出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秦文珍泪流满面地说着。
宁稚:“然后呢?”
秦文珍:“他不仅不怕我手上的刀,还自己靠过来,用胸膛抵着刀尖,说——你来啊!你杀了我啊!你有种今天就杀了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们娘俩不客气!
当时,我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抓着我的手腕,把水果刀移到心脏部位,恶狠狠地让我刺,如果不刺,他就会用这把刀杀了我和孩子!”
话到最后,秦文珍崩溃大哭。
宁稚耐心等她平复情绪,才引导她继续往下说。
“那一刻,我真的很怕他事后杀了我和孩子,再想到他要赶我们走,我们身无分文,孩子得不到康复,我们没有住的地方,同样也死路一条……我就用水果刀刺中他的心脏……我就直接刺下去了……呜呜呜……”
宁稚眼眶和鼻腔都在泛酸,看一眼面不改色的曾子君:“主任,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曾子君看着秦文珍,说:“以上,都是你单方面的说辞,有没有什么证据,能够支持你说的这些话?”
秦文珍摇了摇头:“家里也没有监控。以前装过,但是因为王江成会家暴我,我报过一次案之后,他就把监控砸坏了。”
曾子君:“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证人或者证据,证明你刚才说的这一切?”
秦文珍:“是的。当时只有书磊在家,但是他听不懂的,即便他听懂了,他也说不出来。”
宁稚:“你说案发当天,王江成没有打你,却打过你们的孩子王书磊?”
秦文珍:“是的。他用椅子砸了孩子,还踢了他几脚。”
宁稚:“所以案发当天,王江成对你们的伤害,并不是身体上,而是来自精神上的?比方说,他威胁要杀了你和王书磊。”
秦文珍流着泪点头:“他性格一直很暴躁冲动,以前曾经因为在外面吃饭、超市买东西跟人起了矛盾当街打架,在单位也有跟人打架的记录。他太冲动了,我觉得他被外头的女人一逼,是有可能冲动杀了我和孩子的。”
曾子君:“王江成在外头和单位和人打架,报案过吗?”
宁稚点头,她也正想问这个。
秦文珍:“在外头打架有报过案,是人家报的。单位好像没有,都是领导自己解决了。”